姜芷水闻言只想掏掏耳朵,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她的无语被庄玉胭曲解成了心虚,登时气从心头起,不由分说起身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响亮的巴掌声惊得所有人心头皆是一颤。
“贱人!你以为我哥不在就可以当家做主了?别忘了你可是我哥娶回来的小老婆,照顾云辞本来就应该是你的责任,你倒好,想方设法把依依给骗来了!自己倒是趁机在家休息,到底你是病人,还是云辞是病人?!”
饶是姜芷水脾气再好,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指控也无法保持淡定,尤其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她解释道:“玉胭夫人,您兴师问罪的时候最好先把事情搞清楚,是沈小姐自己要来照顾少爷,不是我骗她来的!”
“你还敢狡辩!”丹红的指甲几乎指到了姜芷水的鼻子上,庄玉胭恶声恶气的骂着:“要不是从澜姐口中听说了这事,你还想指使依依那孩子多久?!”
姜芷水闻言皱眉,李澜是怎么和庄玉胭说起这事的?
她一皱眉,庄玉胭就更是气滞心头,觉得她犟种难训,心想今天非让她见识到自己的厉害不可。
“来人,把她给我押起来!”
一声令下,庄玉胭带来的人一拥而上,瞬间将姜芷水如犯人一样反手扣住,硬是给压到了茶几上,她也被迫跪下,连头发都散开了,模样看起来狼狈不堪。
“放开我!”姜芷水拼命的挣扎,之前被她凌虐的画面历历在目,自己绝不要为这么莫须有的罪名受辱!
“我没有骗沈小姐!”
“死不认罪!给我狠狠的打!”庄玉胭血灌瞳仁,决意今天非打死这个婊子不可。
就在第一个人的拳头要落到姜芷水身上时,一声厉喝从楼梯上传来:“住手!”
众人动作一顿,不约而同的朝上看去,就见庄云辞带着沈依依焦急的赶下来,身后还跟着管家。
原来刚才管家见势不对,趁着庄玉胭质问姜芷水的功夫上楼通知庄云辞去了,这种家事其实他不太愿意掺和,可又觉得夫人实在太委屈了,李澜拜托她的时候自己就在边上伺候着的,她几时欺骗沈小姐了?
“云辞,依依,”庄玉胭丝毫不觉自己有错,面对他们时换上了笑脸:“你们怎么下楼了,快回房间去,等我教训完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再找你们。”
“姑姑,姜芷水做了什么惹得您生这么大的气?”庄云辞咋见姜芷水被人押着,脸上还有明显的手指印,心脏蓦地一滞,问起庄玉胭。
沈依依虽然平时跋扈惯了,也没啥干欺负人的事,可这么仗势欺人的场面还是头一回见,她比庄云辞直接一些,几步奔到姜芷水身边将压制她的人拨开,恼火道:“给我撒手!”
“依依,你别放开她呀,”庄玉胭还自觉是为孩子们好,说道:“我是听你妈妈说姜芷水竟然胆敢骗你过来照顾云辞,自己借故推脱责任,这才过来帮你们出气的。”
“哈?”沈依依一歪头,也听不懂她的话。
“姑姑……”庄云辞更是哭笑不得。
沈依依当即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可是庄玉胭根本不听,一口咬定她是被欺骗了,苦口婆心的劝孩子:“依依,你连基本的护理知识都不懂,怎么照顾云辞?你小,又单纯,肯定是被姜芷水这贱人怂恿的!你是不是忘记我上次叮嘱你的话了?”
“玉胭阿姨,我没忘……”面对她的强势,沈依依也不好解释,只能用眼神向庄云辞求助。
庄云辞太了解自家姑姑的性格了,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笑道:“您消消气,这点小事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边说边揽着她坐了下来,随后瞥了姜芷水一眼,冷声喝道:“还不去准备早餐?!”
姜芷水此时还是懵的,庄云辞见她不动又是一声爆喝:“滚下去!”
她终于动了,可内心仍处于极度的屈辱和愤怒中,脑子实际并没有反应,只是身体听命行事,所以动作显得笨重无比,几步距离却走得跌跌撞撞的,像负伤逃跑的困兽一般狼狈。
可她越是这样,庄玉胭就越嫌恶,虽然看在庄云辞的面上没有拦她,但嘴里不饶人:“你看看她那个样子,真是又蠢又没用!真不知道你爸看上她哪一点了!”
“您说的是,”庄云辞笑道:“不过老爷子喜欢,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清楚的传进了刚逃进餐厅的姜芷水耳朵里。
有人顺着自己庄玉胭的怒意很快就平息了不少,不一会就摆出长辈的模样,拉过沈依依的手说:“依依,听阿姨的,待会你就跟阿姨回去,正好我约了你妈妈做保养。”
沈依依皱起眉来,自己可才来第二天呢,于是娇嗔道:“可是阿姨,我真的想留下来照顾阿辞。”
“你有这份心意,阿辞知道,我们都知道,但是那些累的活你做了,有些人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享福了吗?依依,可别傻傻的被人利用了啊。”
庄云辞乐见于此,顺着庄玉胭说:“也是,依依,你就听姑姑的话先回去,再有什么也该姜芷水去做。”
庄玉胭登时舒心了,心想还是侄子明事理,之后也不管沈依依乐意不乐意,当即让佣人替她收拾好了行李,连早餐都不让吃就拉着人走了。
吃姜芷水碰过的食物,她觉得晦气!
老宅终于安静下来,庄云辞心思一动转进厨房,就见姜芷水继续做着早餐,不哭也不闹,若非脸上还留着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刚才的事简直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用眼神示意佣人们出去,庄云辞走到姜芷水旁边,倚着墙壁问:“觉得委屈了?”
姜芷水并未吭声,只是切菜的速度加快了,哒哒哒的剁刀声似乎就是她的回答。
庄云辞勾唇一笑,以为她只是在闹别扭,于是准备劝两句:“其实你不用……”
话没说完,就见姜芷水倏地转过头来,一对眸子冷若冰霜,冷冷说道:“你非得这么迫不及待的来看我的笑话吗?!”
庄云辞一听这话眼底的笑意消退下去,冷意慢慢涌上来,原来她以为自己是来落井下石的。
也是,自己为什么会想劝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