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水冷笑一声,离开了他人的视线,自己在庄玉胭面前倒可以展露自我,反正就算自己装得再柔弱再懂事,她也是一样轻蔑,一样构陷,那倒不如‘坦诚’一点。
“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我敬你比我年纪大,称呼你一声‘玉胭夫人’,可是不代表我可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的任由你羞辱,别忘了,若论辈分,你还得管我叫一声嫂子呢!”
庄玉胭愤怒的甩开她的手,哼哧哼哧的骂:“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平时在我哥面前都是装的!”
姜芷水笑了笑:“什么真面目不真面目的,只是你惯于欺人,见不得我抵抗而已,今天我出来散心,希望你不要多加打搅,否则一次次的闹,饶是老爷再疼你这个妹妹,也总有生气的时候。”
庄玉胭咬牙不断:“你敢拿我哥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姜芷水依旧云淡风轻的说:“是好心的提醒,前几天你在家里闹了一次,老爷已经生气了不是吗?”
这话一出,果然见庄玉胭脸色一变,那天庄盛国一回来的确去电教训了她一顿,她还是有所忌惮的。
姜芷水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并不想多和她纠缠,若不是为了保护妈妈,她也不想跟她起冲突,于是转身朝外就走,不忘留一句:“玉胭夫人,您慢慢用餐,我就先走了。”
庄玉胭登时血灌瞳仁,在洗手间里我用什么餐?!无奈此时姜芷水已经快速离开了,徒留她满腔怒气无处发泄。
回到餐位,姜芷水没有多作解释便带着陆清欢结账离开了,她知道庄玉胭迟早会有再见母亲的一天,但是能拖一日是一日,否则以她的狠厉个性绝对会找麻烦。
……
姜芷水和陆清欢母女俩离开购物中心后直接打车回了家,聊了一会后她就要回庄家老宅了。
在门口依依不舍的道别,等计程车到楼下的时候,陆清欢拉住姜芷水的手,细细的叮嘱:“水水,在庄家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学会忍耐,要时时刻刻想着你爸爸。”
这些话姜芷水听了无数次,可每听一次心脏都会传来阵阵隐痛,不敢再多看母亲哀戚的神情,她郑重的承诺:“放心吧,我一直都记着的。”
道完珍重,姜芷水离开了家,乘车返回庄家老宅。
一路上,望着车窗外飞速后掠的璀璨霓虹,她的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晚上九点左右,姜芷水才回到家,没想到一进客厅竟然看见庄盛国和庄云辞正坐着说话,她愣了一下,还以为穿越回早上了。
“芷水,你回来了。”庄盛国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姜芷水心内狐疑不断,总觉得他们父子俩就是为了等自己,不过还是依言走到沙发旁坐下。
待她落座,庄盛国说道:“芷水,现在南山项目已经开始进入验收阶段,为了防止出现之前的弊端,从明天开始云辞和你一同共事,直到整个项目交付为止。”
姜芷水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但还是极力稳住了情绪。
她浅浅一笑,问庄盛国:“老爷,少爷的身体不是刚刚恢复吗,这种时候不太适合跑工地吧?”
庄盛国还未吭声,庄云辞却先笑了,他反问姜芷水:“小妈这话说的,我修养的期间不是一直由你看护吗?能不能跑工地你还不清楚吗?”
姜芷水心知和他辩解不来,于是不作回应,也没有看他,只是望着庄盛国。
“云辞,你先上楼。”庄盛国看出她的意思,让儿子先上楼。
庄云辞也不介意,站起身就走,但嘴里哼了一句:“夫妻说话还不让我这个儿子听了……”
姜芷水始终垂着眼眸,等庄云辞上了楼,她才对庄盛国道出为难:“老爷,您为什么忽然做这个决定?是芷水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庄盛国自然不会坦白这是儿子下午忽然向自己提出的要求,他倚坐在沙发中,用平和的语气说:“芷水,你也清楚南山项目之前出过问题,自从你提拔新人进组以后,就有不少老人心怀质疑,若是真的有差错只怕他们会大做文章,云辞的出现正好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帮你分担风险。”
姜芷水闻言轻蹙柳眉,心中暗忖不已,虽然庄盛国给出的理由非常合理,可她就是直觉不对劲。
庄盛国见她不吭声,也知道她有所顾虑,于是又说:“我明白你的顾虑,放心,我已经敲打过他了,都是为了集团的发展,他不敢刁难你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姜芷水也知道无力回天,只能默认这个决定。
于是在第二天清晨,当姜芷水下楼准备出门时,遇见了等自己的庄云辞。
庄云辞倚靠在沙发上,身着一身深蓝暗纹正装,长腿不拘的伸展着,两手搭在沙发背上,发丝随意梳到脑后,侧脸弧度依旧如大师雕刻般的完美,听见脚步声,他向后仰头,如同一个开朗的大男孩,嘴边还带着一抹浅笑。
“小妈,”他说道:“起来了?”
姜芷水脚步一顿,每每听到这个称呼总是觉得有什么堵在胸口似的,尤其当他的语气那么轻松时。
“你这是……”她迟疑的问着。
庄云辞毫不吝啬的又给了她一个微笑,站起身说:“当然是等你一起上班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俩可要形影不离了。”
姜芷水哑然,进入项目组和形影不离是两个概念吧?他至于连上班都一起吗?
实在摸不透眼前男人的心思,尤其前一晚还发生了那样的事,姜芷水瞥了楼梯口一眼,确认庄盛国不会出现后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前晚的事我可以向你道歉,但你没必要……”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庄云辞居高临下的晲着她说:“前晚什么事?我可不记得了。”
姜芷水错愕的抬眸,发现他满脸正色,丝毫没有戏谑之意,一时间脑子懵了。
难道那是自己做的梦?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