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明山说完话后直喘粗气,却不知道自己话里的BUG有多明显,他口中的人证,可没有一个是站在他这边的。
果然,他提到的人没有一个吭声,都用看小丑似的的眼神看他。
“你们……”韦明山心内一梗,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庄云辞敢在自己面前承认他和姜芷水的奸情,又毫不忌惮的将自己带到庄盛国面前了,因为他笃定了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话,失策了!
这时只见庄玉胭哼笑一声,斜睨着韦明山说道:“韦明山,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实在可笑吗?你看看周围有人搭理你吗!”她心想,既然他只有人证,那就到自己表演的时候了,于是继续说,“不怕告诉你,我之前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这个新嫂子,可即便如此,也没想过要诬陷她和云辞的关系,你单凭一张嘴就想攀扯她下水,只是想报复她曾经羞辱过你吧?”
庄云辞闻言不由瞥了姑姑一眼,有些诧异她竟然会为姜芷水辩解。
“我没有!”韦明山大吼一声,只觉苍天无眼,自己明明说的就是事实,他看向庄盛国声色俱厉的说:“庄董,就算没人给我作证,可聪明如你,难道就一点也没有怀疑吗?姜芷水被我们绑回B市,是你的儿子不眠不休前去救人,这样的不辞辛苦,难道真的只是出于对继母的尊重吗?”
庄盛国听完他的话后看向儿子,眼神不愠不火,不悲不喜,完全看不出来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庄云辞坦然接受父亲的审视,姜芷水和他早在四年前就交往过了,两人的纠缠从未终止,何况他早就怀疑父亲和姜芷水的真实关系,所以没有任何一点心虚和道德束缚。
客厅里一时间落针可闻,庄氏父子就这样对视着,众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沉寂之后就是雷雨。
就在韦明山以为自己成功动摇了庄盛国的心思时,庄玉胭上前一步揽住哥哥的手臂,打破了这磨人的沉寂,柔声劝道:“哥,你别听他胡言乱语,芷水怎么可能和云辞有奸情,若是有,之前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矛盾了,我看韦明山是自知自身难保,想在最后拼死挑拨你和云辞的父子关系呢。”
庄玉胭一语道破韦明山的心思,虽然她自己心里嫌恶无比,若不是为了之后的计划,也为了博得哥哥的谅解,她才懒得帮姜芷水说话。
庄盛国收回看向儿子的视线,淡淡道:“我知道,一开始,云辞保护芷水就是我授意的,韦明山,虽然你这番话说得义愤填膺,可你不了解我们家族内部的关系,这样的攀咬,我庄盛国还不至于放在心上,更不会怀疑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听完他的话,韦明山先是一怔,随后整张脸上的表情都垮了下来,他死死的盯着庄盛国,语气诚恳得仿若自己是他的多年老友一般,苦心道:“庄董!你今天不听我的话及早处置姜芷水,只怕日后有一天你会为了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儿子反目!”
这些话难听至极,庄盛国也不想再听,现在他乏累得很,于是对庄云辞说:“云辞,把他们带走,怎么处置由芷水来决定。”
“知道了,爸。”庄云辞应声,随后吩咐裴景和裴文清场。
在韦明山被带走时,他依旧不依不饶的大声呼喊:“庄盛国!你会后悔的!被儿子戴绿帽,你会变成全天下的笑柄!只要我不死,我就等着看,到那一天你还能不能如此淡然无所谓!”
裴文眉头紧皱,直接一把捂住了韦明山的嘴,硬是将他拖走了,而韦德恩和韦思恩更不用说了,现在他们已经成了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不敢做任何的反抗。
很快,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庄玉胭扶着庄盛国坐了下来,此时还在‘善解人意’的宽慰他:“哥,你别把这些话放在心上,韦明山就是个卑鄙小人,专门做些蝇营狗苟的事,他就是想看我们家宅不安呢。”
庄盛国闻言问她:“难得你会为芷水辩驳几句。”
庄玉胭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赶紧回答:“哥,其实刚才听到她为了我只身赴险的时候,我心里大受震撼,没想到她竟然不计前嫌……如果是我先知道了照片的事,我会以为她更愿意和韦明山联手,甚至将那些照片大肆宣传出去,可是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却没有这样做,我真的有好好反省了,是不是自己一直都误解她了。”
庄云辞在一旁状似无意的观察着庄玉胭的表情,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姑姑会忽然转性,意识到姜芷水的好处来。
但庄盛国却将妹妹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哥,”庄玉胭作出委屈的模样,答道:“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呀,一开始我还不是怕你被她骗才对她抱有敌意的吗?现在看到她为我,为咱们家牺牲至此,我也会动容呀。”
庄盛国听到这些话深感安慰,言道:“你能这么想就是真的懂事了,芷水现在都还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如果知道你想通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庄玉胭立时扬起笑脸,对哥哥说:“哥,一会我就去医院看望芷水,我真的应该当面好好谢谢她,当然,也要向她道个歉,为我以往那些主观的偏见。”
“当真?”庄盛国倒非常意外她会主动提出去探望姜芷水,当然,他也很高兴妹妹能有这样的改变。
“当然了!”庄玉胭郑重的回答,还转头对庄云辞说:“云辞,一会你陪我一道去,有你在,也好帮着我在芷水面前说两句好话。”
她的态度卑微又谦逊,说实话连庄盛国自己都有些怀疑,更别提庄云辞了,不过庄盛国对妹妹的感情更为深厚且宠溺,当即对儿子说:“云辞,待会你陪你姑姑去一趟医院,我就不过去了,爸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