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宴很想戳戳她微红的脸,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她警惕躲开。
“我是他哥,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他眼神带有天然的冷,眼神落在她白皙的锁骨上,“谢家有内定的人选,你想过舒坦日子,最好跟他保持距离。”
亓官宴不屑男女情爱,破天荒提示她,那样的家庭,不是她个伪小姐可以进去的。
下一秒,亓官宴瞪大了眼睛,看着南知意眼尾发红,脱掉他的衬衣扔地上。
“琳达!”
“谢恩!”
她宛若被流氓非礼过,求助大喊,“房间里有人——”
房门砰地大力打开,琳达谢恩惊诧不已,张大的嘴巴里能塞个鸡蛋。
南知意衣服歪歪扭扭,头发凌乱,明眸里眼泪打转。
亓官宴站在她面前,表情破冰,有些难以招架小人计俩。
这……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着想。
八卦而急迫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亓官宴一贯凉薄的面庞,终于绷不住,狠踢地上自作多情的衬衣,扬长而去。
谢恩给南知意拿了个外套,窃喜亓官宴举动,看来,自己老妈嘱咐帮他找女朋友的事,终于有眉目了。
假正经,嘴硬心闷骚,这就忍不住钻女人房间,看他还怎么端和尚架子。
南知意无声掉眼泪,闹着要走,“琳达,你不是服务生,以后不用来照顾我,哥哥会重新帮我找人来,我会让他把工资给你结清。”
关键时刻,谢恩可不能让她产生误会。
赶忙讨好,“南同学,我跟表哥向来单独住惯了,他不知道你在我房间,误会,都是误会。”
“他那样说我,我们以后还是别来往的好,”南知意委屈的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含糊其辞。
谢恩心痒,特好奇亓官宴说了什么。
南知意只道,“我当你是同学,你却仗着我眼睛看不见,接二连三让他欺负我,我回去一定照实告诉大哥。”
说完,利落转身,摸索着路寻房门。
隔壁房间里亓官宴扯了扯领口,突然笑了一下,短促毫无征兆。
那笑声很低,透着一股逼人的冰凉,深邃的五官显得冷峻令人战栗。
北美的女人直来直往,说爱的话下一秒能滚一起;委婉靠眼泪博眼球的女人,他见得不在少数,敢动他头上土的女人,这是头一个。
坐船回国,实属漫长无聊,就拿她当消遣了!
他开门进客厅,却是拽住南知意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说,“我送南小姐回去,琳达,你稍后来照顾南小姐。”
棒球服袖子下,她的胳膊纤细无骨,发丝的馨香幽幽缠绕鼻腔,酒店提供的洗发水,到她身上竟洗出不一样的香味。
南知意气恼地挣扎,换来他不近情面地揽腰,只待经过走廊拐角进楼梯间后,猛地将她按墙壁上。
他确认了,这腰,他绝对能轻松掐住,只是不知道道会是何种滋味。
“对谢恩的小心思,你可以转在我身上,我不介意。”
耳畔男人声线暗哑,呼出的气滚烫,差一点,只要她侧头,便会贴合他刻意低垂的脸庞。
南知意身体僵硬,抓紧衣角,他张口第三次说看轻她的话,“一个月六百万够不够,或者,你可以自己提。”
他想养情人!
六百万,真看得起她。
南知意从未想过这样的无耻交易,她若肯,只要乖乖顺从阚子臣,轻而易举便能得到钱财,何苦费劲心力步步算计谢恩。
细密的睫毛颤动,脸颊男人近距离的温热,缓缓靠近。
蓝色瞳空深不可测,却在一个瞎子面前完整暴露了他内心的欲望,那念头一出,山洪难阻。
他等待南知意的回答,呼吸是前所未有的粗沉。
南知意狠命推开他,凭着刚刚来时的方向感,跌跌撞撞逃走。
明晃晃的修长双腿面沿着走廊墙壁行走,黑色帆布鞋茫然寻路,她努力维持体面,尽可能在后面跟着的人面前自力更生。
她走的方向是对的,亓官宴嫌她走的慢,一不做二不休,半蹲她面前,扛起走。
南知意惊呼一声,失重感侵袭大脑,她抓紧男人背后的衬衣,“放我下来,臭流氓!”
她怕的打颤,自己拒绝他,他难道想来强的!?
“哥——阚子臣!”
现实可笑,遇到危险她任人宰割,唯一能想到救她的人,竟是害她眼盲的阚子臣。
走廊密不传音,高级套房都是做了隔音的,她借机抓了他好几下。
“嘶,”亓官宴脖颈刺疼,心道京城的女人在外头不知道天高地厚。
辣味足,却软绵绵的。
他见过的女人无数,她们的辣浮于眼里,炸一下便失去趣味。
那些张扬热烈与千娇百媚,在她面前不如一根发丝回味悠长。
把南知意放门口,亓官宴说,“你们那的人讲究名分,不喜欢钱的话,那就从男女朋友处,你有多大本事便拿走什么地位。”
南知意瑟缩,他普通话说的正宗,竟是H国以外的人;怪不得张口就来冲昏头脑的话,句句两性关系。
亓官宴舌尖抵了抵下颌,补上最后一句,“我比谢恩有钱,你任何目的,都不值一提。”
大手骨节分明,带有微微凌冽的薄荷烟草味,修长的手指给她拢了拢头发。
指腹刻意蹭过她的脸颊,滑嫩如羊脂玉,比他摸过最好的丝绸还要柔。
说完,亓官宴头也不回地离开,等待答案不是他该做的。
这艘游艇,是他的天下,所有人需要仰望他的鼻息存活,包括她。
南知意仓惶敲房门,她换过衣服,房卡在琳达身上。
阚子臣向来白天在她房间办公。
不消两秒,门开,阚子臣怀里闯入温软的身体,他愣了一瞬,心跳狂乱,抱住娇小的身子带回房间。
“哥,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在这了,”南知意恳求他,抓着他的手寻找未知危险里的安全感。
她换过衣服,眼睛哭过,泪痕犹在。
琳达该陪着她,却不见踪影。
阚子臣顺势把她搂怀里,年轻俊逸的脸黑影笼罩,抚着她的背安抚。
“能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走?”
前有这个趁机占便宜的变态,后有谢恩表哥,强大的压迫感令人膝盖发软。
后者隐藏的身份难料,可以肯定一点,他掌控琳达所属的邮轮服务部,能控制人插阚子臣手里,绝对有能力对她做什么。
敛了敛神,南知意从他怀里脱离,“子歌气谢恩找别的女人把气撒我身上,哥,你送我离开阚家吧,我想找我爸爸去,他会照顾我的。”
她连借口都想好了。
旧事重提,阚子臣冷凝,她亲爸八年没有联系过,而柳梦跟他离婚改嫁,全仰仗他招猫逗狗胡混,连个女人孩子都不养,他可能照顾个负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