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醒来,是谢恩泼醒的。
约莫琳达把她扔地毯上,谢恩可能意识到什么,存心给她好看。
一杯冰镇葡萄酒劈头盖脸,她面颊顿时染上酒色,雪白的脖颈,暗色酒液钻进领口,随着她撑着身子坐起,露出犹不自知的半点隐匿迤逦景色。
身着月白斜领系绳睡袍,她的姣好身材,在贴身软滑的绸缎布料下,一览无余。
谢恩蓝发桀骜,扔了酒杯,蹲她面前,“小瞎子,你脑子比谁都亮啊,白白用了我们一圈人,该教训教训你了!”
“我错了吗?”南知意无辜,神情茫然,“你打晕我在前,要把我送给素未谋面的男人取乐,不过是让你打听点消息而已,你觉得比起来,究竟谁吃亏。”
显然,是她。
“你——!”谢恩嗓子堵的说不出话,强提面子斥责她,“你别占了便宜卖乖,真要是当上我表嫂,你哭着感谢我吧!”
南知意以为就他和琳达在,便破罐破摔发泄情绪。
“你哭着问你表哥去,看是谁要拿钱包养我,我不同意,他缠着要我做他女朋友。”
“你表嫂的位置,我不敢接,你告诉他,爱找谁找谁,别浪费时间找我。”
话一出,豪阔的房间顿时死寂,有力的指节声噼啪作响,亓官宴认栽!
谢恩傻眼,他忙前忙后,感情正主早下手了。
开花的铁树,一鸣惊人,不过才见面三次,他张嘴要玩真的,难道真想着跟南知意长久发展啊。
“女朋友?”
危险的声音倏然炸响,凉意袭骨,南知意忍不住瑟缩一下。
男人从喉咙里溢出的声线,冷冽夹杂玩味。
他如王者般,轻抬食指一拂,房间里三两个人的脚步立马听从出去,将房间留给二人。
亓官宴缓缓蹲下,两指捏住柔滑衣领,提高她领口,遮住那诱人的白嫩。
指尖将一接触肌肤,她警惕一缩,自己赶忙整理衣服,侧身躲闪。
墨瀑长发恰到好处,半遮削肩素腰,唯剩半截白腻小腿白到发光。
南知意往后挪了挪,“我哥知道琳达闯进房间,他马上会来找我的。”
“哥?”亓官宴轻笑,挑了一缕她的头发把玩,“这艘船都是我的,你说在大洋上,他只身一人能在我眼皮子下找到你吗?”
南知意惊诧,他竟这样猖獗,敢只手遮天。
看来身后的资本远超自己想象。
一只大手抚摸娇魇的脸庞,亓官宴享受丝滑的质感,缓缓移到她白皙的下巴,稍用力钳住,带到自己面前。
“你费劲心思设计谢恩,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试想卖惨无助的女人,谁会拒绝她那么一点点小要求呢。”
“阚子臣想把你禁锢在身边,遇到危险,他倒成保护你的保护盾;而你,背着他搞到你父亲的手机号,是打算找个阚子臣无法下手的人来接你。”
“瞧瞧,漂亮的美人,脑子也很漂亮。”
亡命之地的罂粟花,最为贴切形容她。
只是稍稍用力,那娇嫩的肌肤便生出红痕。
毒物成长期,脆弱美丽是它们的保护壳,谁会想到娇娇弱弱的花,一旦散发毒性,无人可以招架住。
他的动作使南知意不得不伸腰配合,仰面相对,下巴有些疼,他的手指带有微茧,充满力气。
女人唇瓣诱人采撷,鼻琼色绝,她嘴硬的说,“我有导致你们受伤害吗,反而是你们违背我的意愿;身为追求者,你冷嘲热讽对方,难道是望而不得自尊心作祟?”
“……”亓官宴碰到狡猾的狐狸了,小丫头牙尖嘴利,没出社会的黄毛丫头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的,也敢出言挑衅。
追求?不存在。
他得灭了她气焰,合格的猎物,得自己学会主动送猎人嘴里。
松手放过她下巴,亓官宴唇角含着狩猎时的亢奋,压下躁动,“你爸爸如果中大奖,去国外畅游一个月怎么样?”
刹那,南知意脸色惨白。
他不能破坏她的计划,南四海得在船靠岸时去接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打阚子臣个措手不及。
等自己回到家,借助亲生父亲的关系绑定,他再使手段,也无可奈何。
亓官宴依旧半蹲俯视她,挺阔的身影完全包围无助的身子。
他风轻云淡说,“从现在乘船回京,距离我折回北美一共九天;表现的好,我让你一生无忧。”
南知意咬唇,他贯会侮辱人,拿九天的付出换自己一生自由。
阚子臣可恶,他更邪恶,他以为自己非他一个选择不可么,阚子臣比他规矩百倍!
蓝瞳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细微的神情变化了然于心,不过是困兽之争。
黑色衬衣堪堪系了一半纽扣,精壮的胸膛隐隐若现,亓官宴喉结滚动,大手叩住她的脑袋,低头品尝难得美味。
空茫的眼睛一滞,大脑一瞬空白。
南知意的呼吸全部是他呼出的热烈气息,凛冽的香柏味无孔不入,争前恐后涌进口腔。
他生涩的试吻一发不可收拾,迅速找到诀窍融入其中,搅弄她躲避的齿舌,一只手摁着她的脚裸。
火热的感觉,手里的腻滑,亓官宴的情绪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唔,唔……混——”
呼吸拥堵,南知意双手推着他胸膛无用,使出吃奶的劲捧住他的脸推脱。
莹润指尖,流畅的下颌骨,挺拔的鼻梁,她甚至能想象到他的五官多么深邃。
亓官宴满意了,蹲抱着柔软的身子,抵在她肩头低喘缓气。
“跟了我。”
南知意最讨厌别人威逼,指尖用力掐他握着腰的手腕,“包养我免谈,追我的话拿出你的态度!”
“呵呵,”一阵愉悦的笑声,她倒会给自己争取利益,“好,那未来男朋友让琳达你回房,明天一起吃饭。”
他爽快答应,漫长的邮轮行枯燥,难得有时间慢慢玩。
南知意穿上琳达拿来的拖鞋,心底晦涩。
稳住他,等到京后,看他一个外国人还能有什么能耐对抗阚子臣。
手掌扶着琳达的胳膊出门,咸涩海风侵袭身体。
大脑清醒几分,她懊恼,自己太着急了,应该控制住局面,等轮船进入阚子臣后台可控范围她再找谢恩帮忙,那样姓亓的也抓不住她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