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想拖着腿下床,安慰一下丢了钱(重要东西)的亓官宴,努力抵抗小腿上上传来的痛意。
亓官宴在她下床前先过去抱起人,“哪里不舒服吗,是想去卫生间,还是饿了?”
“没有不舒服没有饿,”南知意摇头。
秉着给亓官宴送温暖,让他感觉到被爱包围的出发点,南知意仰头吻在冷白的下巴上,抓着他肩头,一点一点凑近薄唇。
轻柔的唇贴到男人微凉的唇峰,羞赧地吻着他。
好像,从她能看见他之后,这是第一次面对面亲昵。
有些不同于以往看不见的被动承受,她的主动令自己很紧张,局促地闭眼,毫无章法地乱亲一通。
突如其来的吻让亓官宴失神片刻,他不确定地试探回应,南知意没有躲开,反而圈住他的脖子,将就他们此刻的姿势。
她斜窝在亓官宴怀里,努力侧身迎合。
“阿知,我爱你,”他唇边溢出低磁的嗓音,下一秒,唇瓣又眷恋地追过来。
舌尖探进来,令她的呼吸有些迟缓,周遭被他包裹的密不透风。
眼前一黑,眼睛被亓官宴的手掌盖住,他露出微红的眼角,比往日的沉着从容的模样多了偏执,还有缠绵间散发的隐隐占有欲,难以令人忽视。
南知意包容他的行为,心中万分心疼,阿宴好可怜,破产的打击对他好大。
配合着亓官宴的躁动,她脑袋羞耻地钻枕头下,衣服慢慢褪去,逐渐又陷入被动的潮弄里。
事后,亓官宴懊恼地整理好她衣服,喊医生来换药,她的小腿伤口裂开,血珠顺着腿腹流到脚踝,床单上凌乱的鲜红刺痛他的心。
他这是怎么了,他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他会像正常人一样拥有健康完整的家庭,他丢弃的费列罗无关紧要,他所有的感情全部能给他的阿知,她很纵容他不是吗。
亓官宴为自己失控的行为垂头,眼眶发红地吻住她的额头,“上帝不会夺走我的一切对不对?”
“你不是说你信奉撒旦?”南知意笑吟吟的凝视他,“咱们明天回家吧,你陪我看书,陪我喝咖啡,医院好无聊。”
亓官宴并没有马上答应她,去特意问了医生,又住了三四天才肯带她回家。
西洲庄园一如既往,花园中鲜活的美洲茶颜色愈发深邃,微风拂过,花瓣簌簌撒落一地,妖冶极了。
老太太来看过南知意一次,缄口不提费列罗的事情,慈爱地握着她的手,叮嘱她一定要和亓官宴好好地。
南知意乖巧答应,看来老太太知道亓官宴破产的事情了,怕她嫌弃亓官宴穷了,还特意来嘱咐她。
唉,做长辈的太不容易了。
南知意卖了一部分不打紧的首饰,账上的余额可观,她拿着手机献宝私地举到亓官宴面前,好让他能清楚看到多少钱。
亓官宴放下手头工作,不解地接过手机,这点钱确实不够花,区区六千万,买辆车都够呛。
书房窗户开着,幽幽花香味偷偷跑进来,懒洋洋地徜徉在明媚房间。
亓官宴亲了亲怀里的人,“叫声老公,马上给你零花钱。”
南知意感动哭了,亓官宴第一反应不是收下,而是担心她的钱不够开销,他对她太好了。
“给你的,”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委婉,“你不用瞒着我,我已经知道了,那些生意上骗你的人太可恶了,这些钱你拿去找律师告他们。”
亓官宴:“?”
“我们马上结婚,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南知意把手机塞他手里,以为亓官宴自尊心作祟,毕竟他以前拥有整个法务部门,现在事业一落千丈,估计早解散那些年薪上百万的员工了。
怕亓官宴拒绝,南知意贴心保证,“你放心,你破产的事情我绝对不往外面说,我知道最近你的心情一直不好,我不会挣钱,只能这样帮你了。”
亓官宴呆愣住,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破产了?
财务部和法务部没通知他啊。
他低头看着手机一串可怜兮兮的数字,脑子里快速过掉滤欧亚甚至其他洲的财阀,笑话,谁的钱比他多,有那个能力让他破产。
“你的钱哪里来的?”
面对亓官宴的疑问,南知意不安地低头,“你在商场给我买的项链我卖了几条,我本来想都卖了的,书研没帮我找到买主,对不起。”
亓官宴抚额,长舒一口气,是他的错,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染给她,让她失去安全感。
随之而来,是巨大的喜悦蔓延心扉,他果然很好很值得别人喜欢,否则南知意怎么会担心他的情绪,偷偷凑钱给她。
她爱他,肯定爱惨了。
压下上扬的唇角,亓官宴单手拿着她的手机,眉稍松快,指尖随意划开屏幕,查看她最近几笔收入。
“阿知放心,只要你乖乖陪着,我就有动力出去赚钱,然后带你去法国定制婚纱,给你买最大的钻石戒指。”
其实他早就按照南知意的尺寸订好婚纱,如果她不满意,随时可以换款式。
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为了婚礼,提前设计制作好几十套婚纱,无非多给个零头。
能让她亲自面对制作好的婚纱挑选,很值。
不过,这样也好,亓官宴思付着配合她演出,至少能让她暂时忽略追问费列罗一事,还可以让她黏着自己,一举两得。
到饭点时,亓书研三人组来蹭饭。
顾姨手艺好,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摆放好后,自己又去厨房忙活。
别墅里有其他佣人,但顾姨照顾亓官宴南知意的工作,从不假手于他人,一定要亲自来。
谢恩先伸筷子,眼见马上夹到炸制金黄的蟹肉丸,手背一痛,筷子掉桌上,谢恩缩回手捂着倒抽冷气。
“王福根!”谢恩发火,“你今天完蛋了!”
丹尼尔打不过谢恩,选择智斗,收回打谢恩手背的筷子,掏出随身带的小镜子整理小短发。
镜像里,亓官宴抱着南知意下楼,俩人没羞没躁地打情骂俏,实在——
实在太好了!
丹尼尔不慌不忙对着谢恩说,“你这么大人了太不动礼貌,小表嫂没开动,你怎么能先吃,对吧书研?”
亓书研忙着啃螃蟹,没空打理这俩幼稚的人,随便打,别打扰她吃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