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公司的生意又被人骗了?

保镖重新堵住邢菲的嘴,静静等待亓官宴发话。

他斜着慵懒的目光,睨到夹着香烟的手指边,无名指上一枚宽圈带钻方钻的婚戒,眼神缓和许多。

有仇加倍奉还一直是他做事的原则,他该把邢菲原封不动扔Asa被窝里,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

薄唇边毫无察觉地漾起浅浅弧度,亓官宴扔了烟蒂,“我今天心情好,给她个痛快。”

他得回德萨度蜜月啊,把人送给Asa,如果他让南知意看到邢菲,吓坏她怎么办。

活到头的人,死前也学不会老实。

亓官宴开车门出去。

明尧看了一眼邢菲感叹,“你真幸运。”

保镖,“BOSS什么意思,这就完了?”

他才刚刚开始热手啊,兜里刀子家伙什啥的正等着下一步登场,再不试试,就生锈了啊!

“完了,”明尧指指车座下的血,开玩笑说:“你收拾不干净也完了。”

南知意这边,跟亓书研逛街到天黑,当听她说马上去德萨,亓书研差点被柠檬红茶呛到。

“小表嫂,你保重!”

瞅着她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样,南知意怀疑地踏出商场,没向亓书研问出个所以然,心里升起一种怪怪地感觉。

站在夜幕里的喷泉边,溅起的水珠微微打湿南知意一角雾紫色裙摆,“你要我保重,是因为德萨像卓子御那种人比较多吗?”

亓书研噎住,“卓子御这种人渣,别人怎么可能像他一样招人讨厌。”

“哦,不是的话我就放心了。”

南知意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走向等候多时的车子,亓书研望着她上车,懵了一瞬,急的跺脚。

“我说卓子御是渣男,没人比他更花心!”

“算了算了,表哥知道大姑姑经历的事情,肯定不会让她再重蹈覆辙。”

亓书研捂着小心脏喝了口饮料压惊,枪支弹药合法的地方连私自杀人都无所顾忌,她担心南知意去了后吓丢半条命,南知意明白她的担忧,所以上车之后,麻利给亓官宴发消息。

‘要不咱们别去德萨度蜜月了?’她想到卓子御和琳达说起杀人,跟讨论天气一样世松平常,觉得大可不必再去德萨深入了解亓官宴。

反正他说过,结婚后定居京城。

收到信息的亓官宴刚刚在公司洗完澡,冲去一身污秽,盯着信息的眸子寒戾而晦暗。

片刻,‘听你的,不去。’

本该八点钟到家的南知意迟迟未归,亓官宴焦躁地揉乱头发,隐隐有病态的躁怒感,临近爆发的边缘时,重新蹦出的信息稍微安抚了他的情绪。

司机:‘亓总,夫人回老巷看了看南先生,很快回来。’

高大的身体陷进被子里,冷白的皮肤绷紧之下隐隐透出青筋,他紧紧抱着枕头,大口大口嗅着上面属于女子的暗香。

他忍不了任何一件事超出预期,他想要的一切必须牢牢掌控,一旦脱离手心,浑身就犹如蚂蚁啃噬。

跟随他多年的中年异国管家敲了敲门进来,习惯性放床头柜上一杯水,五片白色药片。

在他退下时,脚步一顿,“哗啦”一声,水杯和药片摔到地上,发出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先生,要去叫医生吗?”管家赛维关心。

“这种药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亓官宴此时的模样完全失去平日里的矜贵优雅,他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踩到地上怒喝,“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这种东西只有神经病才会吃,告诉司机,让他马上带回阿知!”

他三个月没有吃过药了,他很健康,他是正常人,而不是需要靠药物维持情绪的病人!

赛维低头看了一眼亓官宴的脚,他踩在玻璃碎渣上,血液脏了新夫人最喜欢的地毯,整个人丝毫感受不到脚下的痛意,是该吃药。

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赛维正要拧开再取药,亓官宴一把夺走扔地上,失控地砸了卧室内所有能砸的东西。

抓到枕头时,身体突然一顿,顺着床边颓然瘫倒地毯上,十指痛苦地穿进头发里,迷惘、胸闷,浑身卸了力般喘着气。

卧室内一片狼藉,管家捡起地上的药瓶,药效那一栏清楚地标明,精神类处方药,针对躁郁症等心理疾病。

亓官宴的成长环境注定他无法拥有健康的内心,费列罗一心追名逐利,母亲郁郁而终,他亲眼看到他的父亲服用安眠药之后,抱着一束血红的玫瑰安静地躺在浴缸里永远沉睡。

源源不断的水流淹没整个房间,年幼的他踩在冰冷彻骨的水里,冷静地走到浴缸边,轻轻抽走一枝玫瑰轻嗅,用尽所有力量记住这一刻。

费列罗所做的一切刺激到他,Asa让邢菲闯进南知意的视线差点搅乱现在平稳的生活,他的病情因此复发,他只是太过害怕得到的感情会离他而去,只留下他自己孤零零的。

赛维捏着药片,弯腰送到亓官宴嘴边,“夫人马上到,您该去整理一下自己。”

他眼皮动了动,木然张开嘴巴,吃了药。

管家拿来医药箱帮着他清理了伤口,佣人用最快的速度更换地毯,收拾房间,等南知意回来后,一切如往常。

她察觉到佣人不同以往的情绪,笼罩着一层几不可察的低气压,管家提着医药箱从卧室出来,对着她笑笑。

“先生不小心打碎水杯踩在玻璃上,现在没事了。”

南知意惊呼一声,提着纱质裙摆飞快上楼,气喘吁吁地冲进房间,扑到亓官宴身上,手慌脚乱地扒开他睡衣检查,最后目光落在他脚上。

隔着纱布,她心疼地吹了吹,“阿宴,疼不疼?”

“疼,”亓官宴笑容正常,在他眸底深处隐藏着一团难以化解的沉郁,当他见到南知意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逐渐能顺畅呼吸。

他躺在床上,眼下淡淡疲倦,将人拉进热乎乎的被窝里,双腿夹住南知意,像个树袋熊似的,手脚并用抱住她。

“别动,我想这样安安静静抱着你睡一会儿。”

南知意脖颈处痒痒的,他的呼吸离得很近,下意识缩了缩,结果他抱得更紧了些。

“你公司的生意又被人骗了?”

亓官宴分辨出她的揶揄,没有否认。

南知意拍了拍亓官宴的背,“听书研说你公司很多,如果每隔一个月赔掉一个,应该足够撑到有亲儿子开公司给你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