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列罗吃过药后,逐渐平复情绪,只是忽视探望他的南知意,眼神死死瞪着亓官宴。
略作思索,亓官宴牵着南知意靠近,关心地掖了掖费列罗的被子,眼眶热泪氤氲,神色情真意切。
“祖父,听说您病危后,我立马放下京城的工作带阿知来看您,阿知担心您吃不下饭,特意自己做了些补品带过来,您要不要试试?”
南知意叫了声“祖父”,把手里的东西放桌上,乖巧地站在亓官宴身边,笑容甜美。
费列罗硬声硬气“嗯”了一声回应,愈发愤怒,他是老了,可还没老掉牙需要喝流食。
白眼狼找的女人也是跟他一样蛇蝎心肠,都盼着他早点死。
他身体好的很,一时半会儿用不上白眼狼挑的墓地!
在亓官宴拿家族改姓的威胁前提下,费列罗喝着南知意泡的壮骨粉,演了一出“爷孙和睦”的大戏,顺道夸奖南知意懂事,跟他很般配。
得到他祖父认可,南知意很开心,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迎合费列罗喜好。
“阿宴说您喜欢钓鱼,我爸爸也很喜欢,我问了他之后挑了这款鱼竿,祖父等身体好些可以下楼到花园里钓鱼。”
医院里有人工湖,鱼竿刚好能派上用场。
闻言,费列罗脸色好了许多,他在医院憋得气闷,儿子孙子没一个真关心他的,算这个京城的女人懂事。
带南知意见过费列罗了,亓官宴很满意此次见面。
Asa得知他过来,急匆匆赶来却扑了个空。
跟着老头子背着鱼竿来到人工湖边,摆好便携小凳子,费列罗挂上鱼饵,一钩子利落甩出去,神情悠然。
Asa失望地蹲下,郁闷地朝湖里扔小石子,眼神黯然。
“爸,你怎么不多留小侄子一会儿?”
“你盼着他留下赶紧气死我是吗?”鱼漂一晃,费列罗马上用力拉,紧接着一尾巴掌大的鱼儿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来到小水桶里。
护工端着一杯黑乎乎的东西递给费列罗,那是南知意送的黑芝麻糊,他正要接过来喝,Asa抢先夺过来,“好香,这是什么?”
带着熟芝麻的香味,甜丝丝的味道,Asa忍住品尝的欲望,闻了几下后递给费列罗,“爸,你先试试能不能喝,给我留点。”
“你赶紧给我滚!”费列罗怒喝,亓官宴没人心,起码不喂他毒药。
他亲儿子Asa倒好,生怕他喝的东西被人动手脚,要拿他试毒,混账,逆子!
老头子发怒,Asa懒得应付,蓝灰色的眼瞳眯了眯,转身离去。
他特意让手下人打听了一下,亓官宴离开医院后带着南知意去了公司,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俨然把她护在心尖。
正好,他去公司,倒要看看自己的小侄子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置身六百三十二米高的办公大楼,距离地面119层,视野超级宽阔,一览城市大半面貌,好像伸手就能摸到流动的云层。
从进办公室,南知意就开始趴到落地窗前,兴高采烈地抓着亓官宴一起来看。
“好高,每天工作的时候都看到云层距离距离自己这样近,阿宴有没有很开心?”
“有你陪着我才会开心。”
修长的手臂从后面圈住纤细的腰肢,大手覆住平坦的小腹,轻轻捏了捏,浅浅皱眉。
虽然医生说躁郁症存在一定小几率遗传,他顾虑怀孕带来的风险,所以不希望她怀孕。
但他毫无措施的情况下,长期以往,小妻子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难道,李达一语中的,他不行?
亓官宴差点没被自己吓出一身汗,赶紧甩走脑子里荒唐的想法,转身到她面前,横隔开她望向窗外景色的眼神。
“老婆,”他声音愈发柔和,目光灼灼,“你喜欢孩子吗?或者说你想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
“啊?”猝不及防的问题令南知意小小惊诧,有些没反应过来。
亓官宴又重复了一遍,“你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祖母他们,还有你家的亲戚都在催我们,阿知得用孩子拴住我的钱,我的人,你要不要试试?”
这种长舌妇的话,没想到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拿来做冠冕堂皇的催生理由,南知意耳根烫烫的。
垂下眼帘,抱住他的腰,底气不足说道:“我不喜欢孩子,再说了我自己怎么试,这种事得看阿宴。”
看他?
看他出人出力,毫无战果?
“你说我不行!”亓官宴咬牙切齿,一个用力,把人放办公桌上,平视她躲闪的眼睛,“我怎么试的,只有阿知最清楚,你说哪里不行,老公一定改到你说行为止!”
事关男人的尊严,凉戾的薄唇紧抿,虎口钳住娇嫩的下巴,稍微用力,使得她微扬着头,方便他的吻落下。
被小妻子明目张胆质疑,他很气愤,一再加重这个带有惩罚性的吻,惹得人无助的抓着他手臂,眼圈瞬间红红的。
他生起气,完全丢了温柔小意,活脱脱一副受到刺激的毒蛇之态,冰冷的蛇信子纠缠着她,露出森森毒牙,啃噬着她的脖颈。
南知意怕的厉害,懊悔不跌一时嘴快敷衍他,下巴被捏的生疼,救命般圈住男人的脖颈,手脚并用,挂到高大的身躯上。
“唔,我错了……”
唇瓣红艳艳的,微微发肿,亓官宴不满地又咬了一下,“哪里错了?”
“我不该说你……老公~”支吾半天,软糯糯地撒了个娇,她实在难以启齿露骨的话。
托着她的手一松,身体就要离开安全的地方,南知意双腿慌忙圈紧他,拽着西装衣领往上爬了爬,委屈地望着他。
“怀孕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怎么就知道欺负我!”
原本态度很强硬的男人,在瞧到轻颤的眼尾泪花打着转,瞬间,内心软的一塌糊涂。
哄人的话到嘴边,又被敲门声打断,明尧过来请他去会议室开会,人都到齐了,只等着他。
身体落尽沙发,南知意嫩白的脸颊气鼓鼓的,推开亓官宴,脑袋别向一边。
她的皮肤太嫩,轻轻一捏,下巴就留下殷红的指痕,亓官宴在她面前半蹲下,啄了啄细嫩的下巴。
“回来哄你,我让琳达去买你喜欢的蛋糕,在我回来之前,老婆可以吃着蛋糕想想要怎么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