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随主便,南知意没挑食,选了面前最近煎鱼扒,夹了一块放碟子里小口吃起来。
当事人没多事,亓官宴反倒拧着眉峰,把她的碟子拿走放自己面前,然后将自己夹来的一碟子菜送过去。
精致的碟子中两块牛角小面包,一个烤鸡腿,还有几只炸虾和薯饼。
南知意开心不已,“阿宴,你真好。”
“司机买了中餐,等下结束后,我们到车上吃。”
亓官宴深知南知意口味,她不喜欢吃七成熟的煎牛排,刚刚夹了块牛肉以为是熟的,没料到里面夹着血丝,她只得放盘子角落吃起别的。
他的宠溺,显而易见。
李达坐在南知意左手边,默默看人秀恩爱,见她吃的差不多后,说了琳达的事情。
南知意稍有吃惊,想了一下,没将话说死,“毕竟这是你和琳达的事情,阿宴交给我处理的话,那我回去问问琳达的意见。”
李达觉得南知意可比亓官宴好说话多了,得了她的回应,还没等说感谢,卓子御横插一脚,挤到他们俩中间坐。
“小表嫂,”卓子御随亓书研称呼南知意,“你就跟我说说吧,书研在你面前有没有提过我,她是怎么说的?”
“提过,”南知意点头,“书研说她终身不嫁,当然,你也别认为书研非你不可,她嫌你做事墨迹,已经打算跟你断绝往来。”
卓子御一阵哀嚎,求南知意替他说情。
苏墨觉得自己很多余,对面四个人挤在一起,大方地分给自己一半桌子,热闹的他们与孤零零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
亓官宴南知意人家是两口子,靠得近天经地义,卓子御和李达俩人简直不像话,大脸都快贴人家盘子里了,至于凑那么近讨好人家么!
苏墨不满地挪了挪位置凑近,都是兄弟,聊八卦别冷落他。
五个人凑一撮,不知道李达贱兮兮地说了个什么,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引来一顿拳头。
亓官宴捂住南知意染红的耳朵,护进怀里,桌子下,暗戳戳踢了一脚荤话满嘴的李达。
多么热闹的一幕,大家围着那个女人转,亓官宴也收起冷漠,把温柔宠溺全给了她怀里的女人,隔壁桌上的金发女子觉得眼前这一幕格外刺眼。
她喜欢亓官宴,从他十八岁掌权庞大的家族开始,时至今日,整整九年。
整个北美,只有她的家世能配上他,费列罗默许她接近亓官宴,做主替他们定下婚约。
订婚前,听说他有了个京城的女人,她想,亓官宴是男人,在外头碰见漂亮的女人玩玩很正常,没想到他真的为那个女人压制住费列罗,取消了婚约。
以雷凌手段占据欧亚商圈,令费列罗无话可说。
南知意,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京城平民,只要她动动手指头,就能像碾死蚂蚁一样弄死她,郊外的墓地迟早有她一席之地。
她缓缓站起来,藏起眸底杀意,整理了一下裙摆,转身走向苏墨的那一桌,挽起一个世家贵女的微笑,对亓官宴举杯。
“Henry,好久不见。”
她习惯亓官宴的无视,自顾饮了一口香槟,对着南知意介绍自己,声音甜美,“我叫查理苏苏,很高兴见到你,我能坐这里吗?”
查理苏苏指了指亓官宴身旁的空位置。
“你好,我是南知意,Henry的妻子,”南知意出于礼貌站起来。
她没有立即点头答应查理苏苏,有瞬间失神。
因为突然想起亓官宴前未婚妻正是查理家族的一员,那时费列罗大肆宣扬亓官宴与她订婚的消息,亓书研等人都知晓,南知意从他们口中很难不知道这个名字。
查理苏苏金发碧眼,身材在紧身连衣裙下性感美丽,她佩戴着顶级奢侈的钻链,身上独属贵族的优越气质一览无余。
苏墨身为主人,含笑中,不着痕迹挪到亓官宴身旁,请查理苏苏坐他自己旁边。
与此同时,亓官宴站起揽住南知意,恢复了一贯清冷的模样,“苏墨,我老婆吃饱该睡午觉了,改天再聚。”
“好,你再喂狗粮小心卓子御不消化,”苏墨见识到老婆奴属性的亓官宴。
亓官宴南知意告辞,卓子御李达忙着办未来老婆的事,接连向苏墨打过招呼后离开,很快,苏墨也去送客人。
原本热闹的餐桌,一哄而散,徒留查理苏苏面对一桌残羹剩饭。
她眼睛赤红,不甘地望着亓官宴离开的方向,从小到大,天之骄女的她从没受过如此冷落的待遇。
都怪这个京城来的女人!
合眸深吸气,呼出,查理苏苏拨通费列罗的号码,声音关切又乖巧懂事。
“喂,祖父,我是苏苏,听说您出院了,我正好想去探望您呢,我买了您喜欢的鱼竿,下午我陪您钓鱼吧……”
费列罗出院的事情,亓官宴自然了如指掌,听完手下汇报查理苏苏去见他,沉声道:“我知道了,注意点他们说了什么。”
挂断通话,亓官宴揉了揉额角,对Asa死皮赖脸住在家里的行为万分苦恼。
如果Asa搞点小动作,他完全有理由弄死他,可惜,Asa学聪明了,收起乖戾变成乖弟弟,直接打包行李搬进来,哄得南知意没有介意他的存在。
Asa开开心心去拿饮料,南知意满满成就感地告诉亓官宴:“你二叔目前看来不坏,我已经按照治疗心理学上的方法跟他相处,你看,他现在精神状态多好。”
缺失感情的人需要家人陪伴,南知意打算双管齐下,给予Asa正常家人的相处,顺道让他看清他长辈的身份。
亓官宴:“你确定?”
下一秒,Asa抱着三瓶饮料,如一只超大的哈士奇,一屁股重重坐南知意和亓官宴中间。
沙发凹下去一大块,幸亏南知意躲得快,否则非得被Asa压断大腿。
坐在小夫妻俩中间,Asa美滋滋地握着遥控找电影看,然后“呲”地一声,碳酸饮料“咕咚咕咚”流进肚子里。
南知意语塞,烦闷地站起来,Asa拉住她,“我给你拿了饮料,你去哪?”
“睡觉!”有个人整天缠着亓官宴,每次想亲亲抱抱时都冷不丁出现,她的耐心早在学习心理学的时候消磨殆尽。
“哦,一起啊,”Asa穿着和小夫妻一样颜色的睡衣,俨然如一家人。
亓官宴额头青筋暴跳,狠踹他一脚,“我没你的恶趣味,赶紧滚回你狗窝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