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连忙抱过来小苏晨,堵住他的嘴。
真是他亲儿子啊,专门捅人家伤口。
亓官宴到底行不行还难说,如果南知意怀疑自身迟迟没怀孕,发现亓官宴去男科检查,这天得塌一半。
苏墨找了个借口,着急忙慌告辞,路上给亓官宴打了几个电话,皆无人接听。
南知意这边同样联系不到亓官宴,虽然赛维说亓官宴去公司了,但她窝在客厅沙发,眼巴巴盯着大门到半夜,亓官宴也没回家。
赛维端来一杯热牛奶,“夫人,先生临时到罗德里克签合同,可能需要一周左右回来,您喝了牛奶先休息吧。”
“你骗我,”南知意没有接赛维送来的牛奶,眼眶涩涩的,“阿宴去哪里都会提前告诉我,是不是昨天晚上我没有回卧室,他生我的气了?”
她抱着膝盖,脸颊深深埋进去,眼泪扑簌扑簌直掉,整个人看着无助又可怜。
从结婚后,他们一直没有分开过。
Asa的到来,令她烦躁下发小脾气去客房,她不喜欢Asa,因为他总是用算计的目光审视她。
可Asa和亓官宴相伴长大,到底对他是特别的存在吧,她不该不懂事,不该让亓官宴夹在中间为难。
赛维无能为力,当事人与Asa生死一战两败俱伤,一个肋骨断裂,一个小臂骨折。
恐怕亓官宴接受治疗后,仍旧昏睡中。
他们将一切完整地隐瞒,南知意以为是她的错,默默流着泪握紧手机。
良久,她重新试着拨亓官宴的手机。
这次,那边接通,“老婆,还没睡吗?”
熟悉的嗓音低沉清冽,带着隐约的虚弱感,南知意哽咽着,“阿宴,我以后好好和Asa相处,你什么时候回家。”
亓官宴像寻常般低低一笑,“你只需要和我好好相处,老婆想我的话,很快会回来,在家乖乖等我。”
“好,我听话等你,你早点休息。”
“嗯,晚安,记得梦到老公。”
通完电话,亓官宴已是冷汗淋漓。
麻药过后,小臂骨折处传来阵阵剧痛,他忍着痛意坚持正常音量语气说话,足以耗尽全身力气。
他没有受伤的右臂缓缓举起手机,屏幕里映出他脸上的青紫,很狼狈,很丑陋。
明尧双手拿走他的手机,轻轻放桌上,“Asa比您先醒十分钟,他让人帮他办理了转院。”
“以后……”亓官宴翕眸,嗓音晦暗干涩,“以后我面前再无Asa。”
他深知Asa对他病态的执念。
好比一个人对商店里陈列的某东西格外偏爱,但他无力购买带回家。
他努力攒钱,每天都怀揣买下的愿望看一眼,可后来有一天,这件东西自己主动选择新主人走了,落空的陈列货架,击溃了他所有努力。
多日努力的信念丢失,他崩溃,想要掠夺。
可他亓官宴是人,不是努力攒钱就能摸得到的商品,他也是病态执恋新主人的人,即便有血缘关系的费列罗也阻拦不了他跟随新主人脚步的偏执。
亓官宴躁郁复发,抑郁消沉很久,他强迫自己按时吃药,每天早晚联系等他的小妻子,过了一周,脸上的伤痕已淡化大半。
望着胳膊上夹板,亓官宴蹙眉进入车子里,怎么向他家老婆解释,走夜路摔跤的借口能糊弄过去吗?
他破天荒低估自己的本事,等回到家,见到早早等在大门口的南知意,还没开口糊弄,她已经开始心疼地掉眼泪。
“阿宴,你是不是摔到胳膊了,呜呜,我本来还想让你抱着举高,你疼不疼?”
她准备好见到亓官宴,然后跳到他怀里抱抱,诉说多么想念他。
这会儿见到他小臂上带着夹板,侧脸一块浅浅的青紫,一时间,不敢碰他。
“站好了,”他说。
南知意不明所以,亓官宴笑着,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泪花。
在她的注视下,矮身屈腰,单臂收紧她的腿,一个用力站起。
南知意惊呼一声,已然坐在他的臂弯里,下意识圈住亓官宴的脖颈,“你受伤了,快放下我。”
“到房间里再放。”
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亓官宴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南知意从他怀里出来,忙前忙后,替他换鞋,端茶倒水削水果,照顾的面面俱到。
亓官宴吃着她送进嘴巴里的苹果,慵懒地靠在她香喷喷地肩头,无比怀念。
“好香,老婆,你身上一股奶香味。”
“唔?有吗?”南知意低头嗅了嗅衣服,恍然大悟,“苏墨的老婆带小宝宝来家里玩,我抱了一会儿宝宝,可能是他吐奶时沾到我身上了。”
亓官宴不在家的日子里,苏墨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便做主让自己老婆经常来陪南知意,分散她的注意力。
小宝宝奶呼呼的招人喜欢,南知意再喜欢,小宝宝也得回家睡觉,她晚上抱着枕头,想他想的流眼泪。
放下削到一半的苹果,南知意捧住蹭着自己乱嗅的脑袋,“你下次再不告而别,我可要生气了!”
“生气?”亓官宴唇角轻勾,手掌箍住细腰,收紧力气,唇瓣抵在她耳畔,“老公先给你消消气,从哪里开始呢,嘴巴,脖子,还是?”
指尖向下点了一下,他呼出的热气烫烫的,南知意后背一缩,按住他的手。
“你好好养伤,我看看顾姨顿的骨汤好了没。”
身负重伤,白日那啥,太犯规!
亓官宴开始在家养伤,公司里的事务有专人负责,他安心享受自家小妻子照顾,没有Asa捣乱,生活美妙悠哉。
费列罗知道他和Asa的事后大发雷霆,让助理联系亓官宴回来一趟。
赛维代为回话:“先生在养伤,如果您过来探望,先生很欢迎,若是要用长辈的身份训斥,先生近几天行程安排满了,您晚些再联系我约时间,再见。”
手机开着免提,费列罗狠吸一口氧气,“Asa,你说Henry为了那个女人打你,你对那个女人做什么了!”
“爸,”Asa痛“嘶”一声,捂着肋骨换了个姿势倚着沙发。
他断裂两根肋骨,亓官宴面对他的挑衅下死手,Asa彻底明白,小侄子对他的厌恶程度。
蓝灰色的眸底闪着诡异的光,Asa眯起眸子点了一根烟,“南知意她自私地想拐走小侄子,您不是很中意查理苏苏吗?不如用她拴住您的继承人。”
查理家扎根北美,利用查理苏苏的权势绊住亓官宴,那样,他应该回不了京城了吧,Asa琢磨着。
费列罗觉得氧气有点不够吸,“你想触霉头,别利用我。”
损失掌家权,公司拱手相让亓官宴,费列罗有些吃不消。
Asa轻吐烟圈,“想让查理苏苏靠近Henry需要先对付南知意,她身边有小侄子的人24小时暗中守着,接近她比较难,若是让她主动离开小侄子呢?”
费列罗疑惑中,Asa望着他,目光热切,“爸爸,您真的病危了,麻烦您去医院修养几天。”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