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之前被亓官宴吓到要跑路,幸亏他把她抓回来,避免这一难题发生。
否则她没有护照无法顺利回国,那么滞留德萨就是黑户,没有法律的保护,身无分文三餐忍饥挨饿东躲西藏,说不定还有异国街头混混欺负……
天,想到这里,南知意头皮发麻,艰苦的日子,比扔进猎场还吓人。
赶紧喝两口几十万一盒的上等花茶压压惊。
Asa脑筋有问题,南知意不跟他计较,看着电影,好声好气回答他提出的无聊问题。
“二叔,我有时候做事不经大脑,但不代表我是实心大傻子。”
“如果我是女主,怎么可能缺心眼扔掉有颜多金的总裁去受苦,你小侄子虽然偶尔吓人了点,但是他的银行卡很可爱。”
黑卡啊,代表独一无二的身份,在所属国家顶尖的存在,谁扔掉这样的另一半,死了都得后悔地从棺材里跳出来骂自己。
她想开了,以后,绝对不跟自己过不去,她只管安心戴钻石,等着张嘴吃饭,反正亓官宴最多派人盯着她,其他方面还可以,凑合凑合过得了。
看在他是因为身体有疾导致心理扭曲,她大方一点,原谅他了。
当然,如果再来一次,她得想办法好好修理他。
108寸的超大电视里换了音乐剧,很符合南知意此刻想高歌一曲的心情,美滋滋的。
见她不按套路出牌,Asa头疼地扔给她一个苹果,手指抠着沙发缝,有些不明白她的做事风格。
蔫蔫倚着沙发,仔细回忆所有霸总小说套路。
他喃喃自语,“不对不对,女主都是坚强柔弱不做菟丝花,为了自由宁愿躲进贫民窟刷盘子……有总裁霸道窒息的爱,你应该再度争取人权,忽略机票护照的问题,拼死逃离奢华的牢笼……”
跟随音乐剧,哼着自创的小曲儿,南知意美滋滋地开始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很快垂下一大截。
给亓官宴削的,他挣钱辛苦了,她得学会安抚他炸毛的样子,而不是碰到事就想跑。
争取把他吃的死死的,最好把她捧着疼,舍不得她皱眉头!
亓官宴取了厨师现烤的蛋挞,刚刚回到客厅,便听到南知意疑惑问Asa:“二叔,你难道喜欢看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小说吗,要不然怎么问我这种没有营养的话?”
Asa随口一答,“我才懒得看这种书,当初我家娇贵的小侄子突然看上你这种出身的老婆,吓得我以为他变成恋爱脑的霸总,我连夜苦读研究狗血文,为的就是关键时刻终止他玛丽苏剧情继续发展。”
对于Asa看狗血小说的行为,南知意有些惊奇。
精神病患者,行事画风……果然清奇。
南知意握着电视遥控器,盘腿坐进沙发怀抱,浅托雪腮凝视他,若有所思。
“我的家庭确实和你们差距甚远,你的担心我明白,但是——”
话锋一转,南知意傲娇地警告他,“是你小侄子主动追的我哦,你应该反思一下他为什么对我另眼相看,如果你有意见,别跟我发牢骚。”
“我就跟你说!你家世不好,学的什么专业,以后能帮上小侄子吗!”
Asa嘟囔着,南知意脾气软,可不敢到亓官宴面前说去。
南知意怒瞪Asa,“我家穷的吃不上饭,大学只能捡同学的铅笔头画画,以后只能帮亓官宴给你画遗照,你满意了吧!”
她无权无势,不愿意按照柳梦的要求读金融。
学习金融势必得占用阚家的资源,何况她不喜这个行业,便选了美术。
像亓书研、阚子歌有殷实的经济做后盾,学习金融、经济,或者管理,有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即便选错了,也有后悔的机会。
南知意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美术专业毕业后可以继续读研,申请公费去国外做交换生。
再不济,留校教学,或者做个儿童美术老师也能过轻松的日子。
大概,这就是出生与成长环境带来的必然选择,她凭借自己,确实做不到所有人期望的优秀Henry夫人,亓官宴心甘情愿娶她,她不觉得亓官宴哪里受委屈吃大亏了。
亓官宴站在不远处,他很心疼,想去抱着告诉她,她是他心里最优秀的老婆,他在无数人中,一眼认定她,他的身份,已经足够她炫耀。
即便她已经读了三年多大学,如果她愿意,随时可以重新选专业,甚至,他可以聘请最专业的教授来家里为她授课。
当亓官宴踏出脚步,准备亲亲老婆,给她计划课业时,就听得那个蠢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你也别因为家庭困难太自卑,假设你没有遇到小侄子,那不是还有一个阚子臣做备胎,你乖乖答应他,以后毕业进阚氏帮忙,照样做富太太。”
“与老公齐头并进,一起艰苦奋斗的阚夫人,这个更适合你。”
Asa给南知意假定了一个身份,对他自己想象的故事满意点头,阚子臣除了没小侄子强,放到一帮普通富二代里,倒称得上优秀。
给他些时间经营阚氏,迟早能挤进世界前茅,可惜了。
听到Asa的话,南知意顿时恼怒,拿着抱枕狠打Asa,使劲掐着他耳朵,气的脸色染上一层绯色。
“不管你怎么认识的他,以后你敢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我我我、我马上找你小侄子让他教训你!”
她一时语塞,半天才憋出这样的狠话。
应该够吓他的。
“我现在就教训他。”
沉浸在幻想的Asa被冷冽的声音惊醒,缓缓扭头,刚想狡辩几句,他开玩笑的,绝没有想挨教训。
对上熟悉的阴森眼眸,Asa浑身一哆嗦。
“阿知,你先回卧室休息,我跟二叔说几句话,很快回去。”
说着话,亓官宴从沙发背后而来,温柔地揉了揉老婆的小脑袋,隔着沙发靠背,把人抱出来。
取了一个烤的金黄的蛋挞放她手里心,含笑目送她听话地上楼。
等听到卧室开门,再度关门的声音,亓官宴收起笑意。
猛地,一碟子蛋挞砸Asa身上,密集的拳头落在后背,Asa护着脑袋叫苦不迭。
他干嘛多嘴,惹了小侄媳妇,又惹到小侄子,不出所料,他该滚了。
“滚!”
一声暴喝,吓得Asa连滚带爬逃出庄园,绝不敢提留宿的事情。
……
深夜,亓官宴搂住娇软香香的老婆,眼眸幽深晦暗,“阿知,你没有想过答应他的对不对?”
‘他’,指阚子臣。
原来,沦陷进情爱是这种滋味。
患得患失,为了一个轻易碾死的人生出警戒的心,期盼着她怜悯地回应一句,哪怕一个“没”字,都足够他欢喜雀跃。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轻易能让人分辨出其中掺杂的小心翼翼。
酝酿的瞌睡虫被亓官宴轰走,南知意恼了,“我要是喜欢他,哪里有你的份。”
说着,扯走被子。
让他冻着,脑子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