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露骨的言语,San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无他,李达那家伙结婚前恨不得死女人身上,背地里私生活极其糜烂不堪。
就连他跟琳达滚到一起后,都是奔着一夜情去的。
如果不是琳达怀孕,又身为亓官宴的得力手下,恐怕李达很难收心。
阳台浅蓝色窗帘浅浅晃了一下,亓官宴注意到了。
深深看了几秒,他收回目光,侧眸,寒凉的视线落在Asa身上。
“呵,蠢货,你觉得我把所有精力浪费在女人身上,还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吗?”
亓官宴冷笑一声,只有管住自己、抵住诱惑的人才能达到理想高度。
否则,凭什么同样为财阀家族的子弟,只有他亓官宴脱颖而出!
骨节分明的手指端来茶几上喝剩的半杯咖啡,慢慢抬起手臂,对准Asa的脸。
下一刻,猛地泼出去。
“清醒了吗!”
“以后给我管住你的嘴,再敢让我知道你乱说话,我亲手割了你的舌头!”
尽管亓官宴的声音无比凌厉,甚至动怒,Asa却仿佛习惯了似的,用黑色衬衣袖子蹭了一把他泼到脸上的咖啡。
Asa很委屈,“我知道,你是为了你老婆教训我,我当时不是故意说那些浑话的。”
“还有呢!”亓官宴冷声质问。
“没有了,”Asa坚决否认。
他抽了两张湿巾擦脸,心里直犯嘀咕,难道南知意真告状了?
行,算她有种,自己反正什么都没做,只要不承认,谁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亓官宴完全没有耐性再听Asa狡辩,寒戾的目光刺出,眼神犹如利剑。
“故意把阚子臣弄过来,忙前忙后为他爸爸找医生,安排住院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在他的威压下,Asa头皮一紧,硬撑着开口:
“你还不是一样,借钱给李达养老婆孩子,帮苏墨介绍新客户,我也有自己的朋友,他遇到困难了,你还不允许我帮他吗?”
亓官宴唇角勾起冷冷弧度,无理辩三分,在他面前,学会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Asa卖惨,“我只有他一个朋友,爸爸不喜欢我,你眼里只有小侄媳妇,是不是她对你说什么了,让你来教训我?”
“再说了,我如果不安好心把阚子臣故意弄过来,惹你生气对我也没好处啊,你真的误会我了。”
他没那么蠢,阚子臣完全不是亓官宴的对手,若他指望阚子臣把南知意勾走,纯属脑子生锈了。
南知意低估Asa的定力了,他跟没事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找出来遥控器看电影,喊赛维拿零食过来。
就在南知意以为亓官宴拿Asa毫无办法时,男人冷冷吩咐San:“把他带出去打老实,既然他这么在意唯一的好朋友,就让他住进医院和阚荣作伴,让他好好享受好朋友的关心照顾。”
Asa傻了。
他这小身板挨San一顿揍,指不定在医院住到猴年马月去了,那他还怎么在一个月内让南知意离开德萨!
这可不行,Asa赶忙站起来,“小侄子,你太过分了,找不出我的错就要打人,我发誓我没有让阚子臣插足你们的生活,如果我说谎,随便你打,我绝不还手!”
闻言,蓝瞳一凛。
亓官宴慢条斯理解开白色衬衣袖口处的纽扣,袖子卷到小臂中间,露出半截冷白的皮肤,青筋绷到一起。
他缓缓站起,扬手,狠狠赏给Asa一个耳光。
亓官宴动怒,狠厉着道:“你敢有这样的心思试试,只要他敢靠近一步,你就陪他一起去投胎,是不是我每月给你的零花钱花不完,让你闲的没事找事!”
这一巴掌下去,不消片刻,Asa脸上迅速肿起,五个红色指痕异常明显。
南知意下意识捂住脸,替Asa脸疼,她才不同情他,只是看到这样发狠的亓官宴,心里没来由一颤,怕极了那样凶狠的神情。
她习惯温柔缠绵的他,一时间不敢扒着窗帘缝对上那双泛着冷光的蓝瞳,不安地缩进躺椅里,抱着膝盖不知想什么。
亓官宴的寒冰似的声音再度传进耳朵里,“她明天回京城,你往后不用再耍小心思,从现在开始,你好好给我在医院养伤,San,把他带出去。”
“啊?不要啊……”
Asa被San硬拖走,留下一串哀嚎,南知意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的计划还没使出啊啊啊啊啊!
把人弄走,客厅里恢复安静。
亓官宴闭上眼睛,两指抵着眉心捏了捏,他刚刚没控制好脾气,在她面前动手了,会不会吓到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按照有序的呼吸频率,慢慢平复心情,缓步到阳台。
拉开紧闭的窗帘,入目,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前方。
亓官宴蹲下,握住南知意的手,轻轻掰开她紧攥的手指,白嫩的手心里赫然出现一排不深不浅的指甲印。
长指抚过,他怜惜地低头吻了吻,放柔声音,“是我太凶,吓到你了吗?”
南知意摇头,“你有很多种样子,我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你。”
亓官宴在她面前很温柔,偶尔会郁郁沉闷,只有那次她吃避孕药惹得他失去理智,让她尝到苦果。
绝大部分时她骄纵着仍能得到他的关爱,如果她不在场,亓官宴面对别人好似浑身散发着天生的冰冷绝情,动怒时猩红的眼眸夹杂暴躁,像压抑着内心的野兽,一旦松懈,便大开杀戒。
那样多变的他,至近令她感到困惑,迷茫,不由多次陷入疑问:他在不同人的面前,难道是用不同的面孔对待吗?
亓官宴无奈一笑,仰头看她,“都是我,但是我只对你温柔,因为我的爱都给你了,所以他们一点也分不到。”
这样的解释,她满意吗?
亓官宴站起来,张开手臂,蓝色的眸子盛满温柔笑意,示意她抱住自己。
南知意有几分犹豫,“如果我再不小心惹到你了,你会怎么对我?会不会像像对待Asa那样教训我,把我打进医院里?”
对的,她差点忘了,亓官宴即便对她温柔,可在那种事上,他偏爱寻求刺激,摁着她在卧室以外不同的地方亲昵,次次忽略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