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愁眉思付,莫不是他要学历?
亓官宴稳坐德萨第一财阀大亨的位置,名下集团公司无数,自小在家接受多位各个领域的名师一对一教育,早已不需学位加持身份。
可他低调跑来司法考试,严格按照流程走,行为着实令人费解。
退一步来说,如果他是遇到司法方面的难题,那集团里的法务部必然义不容辞解决问题。
校长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结果这个大金主又想攻克心理学学位,他绞尽脑汁思考一番,决定放弃思考。
有钱人的思维方式他不懂,他听话照办,拿有钱人的钱何乐不为。
校长不愧是校长,脑子转的很快,“Henry先生有咱们学校教授尽心尽职授课,个人努力成绩优异,去年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我稍后将您遗落在学校的毕业证书送您公司里。”
亓官宴笑容深深,满意点头。
他特意叮嘱校长,务必找到他‘在校读书’时的优秀表现证据,最好有奖杯奖状什么的,都加他毕业档案里。
被临时加了年薪的校长激动的连连答应。
在校长九十度鞠躬送别下,亓官宴迈着畅快的步伐上车,沉声吩咐司机:“去机场。”
而后,他用手机联系明尧:“安排飞机,我现在回京城,你带着成绩单和心理学毕业证书晚点再走。”
车窗外,城市风景连续倒退,隐隐可见紧邻市边私家机场。
亓官宴内心犹如运动后的酣畅淋漓,说不出的痛快。
他有折腾的资本,本就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
他宝贵的时间,不需要浪费在一帮饭桶心理医生身上,什么配合治疗,按时吃药,都是狗屁。
为什么一定得去治疗?既然治不好,何必为难自己。
汽车后座上,男人双腿自然交叠,湛蓝色的眸微眯,带着强烈的危险感。
他想通了,只有他的阿知可医治,他没病,只是情绪有点不稳定。
这次回京,得到他痴痴念念的良药,他会一生无虞。
……
次日,京城。
洁白的鸽子飞过高楼,盘旋在烟火浓郁的老巷上空,一阵阵鸽哨声清脆悠扬。
秋日里,清晨来往的人都穿上了薄薄的外套,总算有了些季节的氛围感。
老巷子口,来了一辆橙色迈凯伦,发出一声“刺啦——”的刺耳音猛地停下。
这样张扬不羁的刹车动静,难免惹得路人注目。
谢恩和亓书研下车,哈欠连天,两个人四只手,从后座提了一大堆孕妇的营养品出来,慢腾腾往巷子里走。
谢恩抱怨:“祖母起的也太早了点,还没七点就把我拽出来给人送礼,她再着急抱小外孙,也得等九个月啊,小表嫂怀孕,家里人比公司上市还高兴,真是没劲。”
困归困,亓书研可是心甘情愿来的,不像谢恩那样,被老太太从被窝薅出来,不情不愿的。
“哦~恩恩表哥,我知道你对奶奶十分不满的意见了,回去我就告诉她老人家。”
亓书研拉长音调吓唬谢恩,一股脑把沉甸甸的营养品扔他怀里。
她迫不及待想见南知意和宝贝小侄子,转身,兴冲冲地小跑着先行一步。
后头,“哗啦,”一声,谢恩没来得及抱稳,东西掉了一地。
“你给我回来!”谢恩朝着亓书研跑走的方向大吼。
亓书研早没影了,哪里听得到他的喊叫,谢恩看着自己手里提的,还要去捡地上掉的,气的想把手里的东西全扔了。
刚想松手时,脑子里蹦出亓官宴阴森森的脸,对着他冷冷一笑,谢恩硬生生刹住动作,认命蹲下来捡东西。
“哎,你们听说没,老四家的闺女离婚了,听说还是被人从国外赶回来的。”
一个八卦老大娘闲聊声出现。
谢恩觉得他们口中“老四”的名字有点耳熟,不由得放缓捡东西的速度,支起耳朵听。
“我咋不知道,啥时候的事?”
“早了,有十天八天了吧,我去老四超市里买酱油时听了一耳朵,老四跟福根儿妈好像还说小知离婚啊,孩子什么的。”
“怪不得,我家孙子在酒吧做调酒师,跟我说见到小知了,她刚回来时天天跟一帮人喝到半夜,指不定就是借酒消愁呢。”
“可惜了,小知漂亮脾气好,结婚才几个月,说离就离了,你说当初那个外国人是不是图她长得好看才娶回家……”
听到身旁晒太阳的老邻居你问我答,另外一个叼着老烟枪老大爷忍不住插嘴,语气肯定,跟个大明白似的。
“好看有什么用,小知结婚那么久没怀孕,闹不准是因为孩子离得婚,你想啊,那外国人那么有钱,能愿意绝后吗……”
“我去你妈的绝后!”谢恩莫名其妙听了一堆嚼自家表哥舌根的烂话,气的脑子嗡嗡的,不由分说,直接把手里装蜂蜜的超重礼盒砸过去,目标直指老大爷。
斗大的黑影砸过来,老大爷身边的人吓傻了。
幸亏最后一秒反应过来,俩人齐齐拽着老大爷侧身一倒,这才躲过砸来的东西。
谢恩大长腿跨过去,凶神恶煞踢翻一墙根的马扎子,“老不死的着急投胎啊,再瞎叫唤一个字试试,老子立马送你一呈!”
他表哥是那专贪图人美色的浅薄男人吗!
南知意长得好看,身材前凸后翘勾人眼,谢恩承认这个事实,可当年南知意在学校里专业课第一,多少还是有点他承认的才气,否则他表哥怎么可能只要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
老大爷坐在地上捂着心口没缓过来气,那个先开口嚼舌根的老大娘怒了,站起来指着谢恩鼻子怒骂。
“你个小比崽子,嘴里不干不净的,大清早吃的臭狗屎啊!”
“我吃你妈!”谢恩狠怼,“赶紧给我滚回家等死去,老子串完亲戚出来再看见你们,别怪我不客气!”
“你哪家的,”老大娘毫不畏惧迎战,“你让你亲戚出来,你看我不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敢来我们巷子欺负老人,老娘骂的他裤衩子不剩!”
“南四海家的,”一直看好戏的人终于卡着点出声。
南四海!
老大娘一惊,跟听见阎王爷的名字似的,浑身抖得如筛糠,不待谢恩动拳头,一帮人一哄而散,立马逃的没影。
谢恩有点懵:“王福根儿,我怎么感觉南四海的名字比表哥在场还厉害?”
丹尼尔弯腰帮着捡起地上的东西,调笑谢恩:“你还年轻不懂啊,南叔叔年轻那会儿但凡走过胡同,没一个人敢睁眼看他,混世魔王的外号不是白送的。”
俩人说着话进了小院,熟稔地坐矮桌旁,而南知意与亓书研先吃上饭了,聊着怀孕的事,没空打理它们。
谢恩看见南知意面前小笼包,毫不客气地捏了一个扔嘴里,追问丹尼尔,“跟我说说你南叔叔年轻的事,他做了什么让大家这么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