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心(恭越)

推门进去的时候,坐在床上的人只是淡淡地抬起眉,表情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眼睛垂了下去。欧阳少恭看到对方柔软纤长的眼睫安静地在眼缘下方拢出一轮弯月,剑眉舒展,双目含情,纤骨柳腰,再加上那修道者的一身仙气。啧啧……

怪不得百里屠苏那混小子,每次见到他都不敢大声喘气。

他慢慢带上门,走了过去,在对方面前站了一会儿,见陵越毫无反应便弯下身去,曲起右手的食指,轻轻地贴上了陵越的耳鬓。沿着对方下颚的线条,缓缓,轻薄地滑了下去,动作轻柔体贴,却令陵越厌恶地拧起了眉头,似乎是想把头偏过去。

“来,夫君给你宽衣。”

欧阳少恭倒也不恼,反倒在他身边坐下,在他的耳边温和地说道。他一手轻轻搭上陵越的背,另一手按在对方胸前微微施了些力道,让陵越和衣躺了下去。身体贴上床的时候,陵越的眼神颤动了两下,他这才真切地将目光投到了欧阳少恭的脸上。但是欧阳少恭没有看他,对方只是好整以暇地将注意力放在了陵越的腰带上,伸出两根手指,像平时捻动琴弦一样,优雅地夹起对方那月白色腰带的末端,慢慢地开始向外抽。

为了做事情方便,陵越总是把腰带束得很紧。所以,欧阳少恭扯他的腰带的时候,那种摩擦带来的感觉特别明显,像是贴着皮肉一般。随着抵在腰上的重量缓缓的散开,衣结无声地崩跳了一下。陵越只感觉腰间一松,他僵硬着身体,直直地望着欧阳少恭,对方慢条斯理地抽出来那根袋子,揪到自己的鼻子前,很轻却绵长地嗅了一口。

然后欧阳少恭愉悦而惬意地挑起了眉头,在对上陵越的眼睛时,他的脸上是温暖而宠溺的笑意。陵越无法动弹,几乎是被迫看着对方的脸。他没有空暇去揣摩欧阳少恭的意图,也看不懂对方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他强自镇定地告诫自己:做好做最坏打算的准备。

他穴道被制,内力被封,对于欧阳少恭即将对于他所做的一切,他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这么一想,陵越倒反而有些坦然。他将眼睛重新闭上,不去看会叫他心里不安的这周围的一切,尔后默默在脑海中背诵着那些清心的古经。

温暖的指腹轻轻探到陵越的眉间,轻轻揉动着那处浅浅的沟壑。那是烦恼、忧伤和责任在这张俊俏的脸上留下的痕迹,而往其中填入最多的那个人,叫做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的手沿着那墨烟一般的剑眉缓缓滑动着,那种轻柔的动作让陵越都不敢再皱起眉头,怕和那人的手多上几分接触。他有些不安地颤动着眼睫,在欧阳少恭尝试着将他的头从床上抬起来的时候,陵越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神情中有着几丝愠怒。

但欧阳少恭却没什么大的动作,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只是用手指在他的脑后轻轻一捋。陵越只感觉到了一阵风,然后脑后便是一松,一头墨黑的长发垂了下去。欧阳少恭只是解开了他的紫色发带,似乎是想让他躺得舒服一些,像个好朋友一样。他甚至还将带子理顺,轻柔地放置在了陵越的耳边。

但是随着那三千发丝的飘散,陵越莫名地烦躁了起来。他看着欧阳少恭把它的头发分左右引到脸颊的两侧,然后慢慢地将发梢搭在自己的胸前。

讨厌的家伙!

欧阳少恭像是读出了他的不满,含笑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颊,慢慢又把他的头放回了床上。

乌黑凌乱的头发让那张英挺的脸瞬间柔化了下来,空气中似乎都能嗅到这种气息的变化。欧阳少恭抿着嘴,尝试用手贴上了陵越的脖子,沿着那一丝不苟的领口滑动,虎口微微用了些力度,陵越的脖子就被迫仰了起来。

“你这里,有一颗痣。”

欧阳少恭贴的近了些,温和地像是说着什么稀松平常的发现。他的手指流连了半晌停留在了陵越下颚的某处,颇有些兴趣地点了点。

陵越打了个冷战。他那一处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欧阳少恭说过这样一句话后,他感觉那一处像是突然长出些什么东西,发着麻发着痒,还向身体中扩散着寒气。他想用手去抓去扯,去溺毙那种感觉,可惜他别说手,就连发丝也只能被欧阳少恭牵引着才能动。他唯一能做的动作就是睁眼和闭眼,哦,还有大脑也能动作,而且,异常敏锐。

他的颈子被迫拉伸,最脆弱的地方被迫展示在一个人的眼前。欧阳少恭用手沿着他的脖子从下而上的摩擦着,那种粗糙带来的热量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头很沉,而且似乎有什么在他的脑海中尖叫着,他想克制住自己,但是强行憋住气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居然已经在轻微的发抖。

究竟是要干什么?

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欧阳少恭的手缓缓钻入了他胸口衣襟的缝隙处,像是翻开一本书一样,将那已经松散开来的衣襟轻轻挑向两边。圆润的指头在他的胸前拖出旖旎的轨迹,那缓慢划出的一条线,仿佛是陵越悬在空中的心弦,随着那湖蓝色的外襟,向下一垂。

外袍并没有被完全除去,松松地挂在两侧。雪白的亵衣遮住起伏的胸膛,在左边腋下系着带子。陵越并不是那种世家公子类型的人,全身没有华丽的封腰配饰,只有很质朴的纯色衣带,这给欧阳少恭增添了几分乐趣。

他喜欢那种轻轻勾开对方衣衫的感觉,那种甜蜜能在时间的流淌中间被摇曳开来。与之相伴的,当然还有恐惧。

虽然陵越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欧阳少恭已经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屈辱的感觉。在欧阳少恭的手触向他亵衣的带子时,陵越的眼神轻轻颤动了起来。

被系成蚕豆大小的盘结在灵巧的手指的作用下,一个一个地崩开。欧阳少恭的距离靠的太近了,清浅的呼吸打在陵越的身上,让他已经麻木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

欧阳少恭却没有急着打开他最后的那层屏障。他站起身,无声地注视着在轻微颤抖的陵越。因为紧张和僵硬,他的嘴角已经开始溢出津液,将他的唇染得一片荧光。欧阳少恭轻笑了一声,缓缓地伏了下去,轻轻伸出舌尖,点在了陵越的嘴角那里。轻轻一抵,晶亮的液体就顺着那红润的嘴角溢出来细细的一丝。然后,又被温热的嘴唇温柔的包裹吮吸了进去。

陵越的呼吸乱了,他受辱地闭上了眼睛。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但是他不知道会是这种方式。欧阳少恭的温柔是一把最尖锐的刀,一点一点地在侵蚀着他的神经。

畜生!

那个他从来没有骂出口过的词语在他的脑海中噼啦啪啦,他的呼吸开始变了节奏。随着那湿腻的舌头蜿蜒在他的脸颊上滑动,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在哽咽。

“你的味道是甜的。”

陵越听到一声叹息一般的评价,似乎带着赞叹。然而他却觉得很混乱,明明脸部没有相贴,但是对方的温度却无孔不入地钻入了自己的毛孔。陵越开始害怕了,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此时都不敢睁开眼去看对方的眼睛。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一定是陵越自己不愿意见到的。

那种沉重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身上陡然一轻。陵越只感到自己脑子里有什么瞬间崩断了,那种长久的压抑喷涌而出,连释放都来不及,只能逼得他粗重地喘气,胸口憋得发疼。

欧阳少恭给了他充分感知的时间。

然后那微笑的男人轻轻握住了陵越的两边手背,将对方软软的手臂拉了起来。他捉着陵越的手指,牵引着它们来到那已经崩开的衣扣处,用指尖搅住那些凌乱的系带。

衣衫被缓缓拉向两边分开的时候,感觉有冷风,也许是陵越觉得欧阳少恭的眼神像冰一样戳了下来。

不可以,不可以。

他那双不受控制的手正自己在打开自己,将秘密暴露出来,缓慢却执着,不容阻拦。

他胡乱地去想:是不是每一个洞房内的新婚妻子,在面对自己丈夫这样脱下衣服时,都会是这样的心情。迷茫,自怨自艾,怅然若失,却又要承担着不可阻挡、无法背叛的责任。

不是这样的,不要这样。

他被那种冰冷搂得紧紧的,等衣衫散开的时候,他已经麻木了。

欧阳少恭轻轻放开他的手,转而轻轻抚摸上了他的肩头,将他散在胸口处的头发,轻轻地扫了下去。

“真是美。”他的眼神仿佛是这样说:“走向支离破碎的美。”

蓝白色的衣物在身体两边乱成一团,仿佛已经彻底脆弱软化的屏障。为什么每一个可怕的男人在驯服一个可怜的女人的时候总爱扒光她的衣服,不是肢体上的摧残,而是内心上的施压。这种毫无掩饰、毫无依靠的感觉,会从内部衍生出一种力量,将自己击倒,让你变得软弱。

欧阳少恭的眼神玩味地瞟过陵越的脸,那双眼睛早已不像之前那样充满着淡漠与不屑,而是混杂着无措与绝望的思绪。再往里面,那水镜一般的眼睛底下肯定是狂风暴雨一般的风暴,与他麻痹身体中的激流,遥相呼应。

他的手并没有离开陵越的肩膀,而是温柔地顺着那裸露出来的线条滑动着。陵越有着消瘦的肩部轮廓,让他每次穿衣服的时候有些微微下坠。欧阳少恭每每看到陵越在行走时衣带当风的模样,总会在想:是不是空气也会顺着那丝隐含的缝隙,在抚摸着他的身体。而如今,落在自己掌下的肩膀在轻微颤栗着,像是微风过境下起伏的湖面。

“别害怕,”欧阳少恭用着悠扬的声音说,两手不间断地在陵越肩颈交接的地方揉着圈圈,去纾解着那里肌肉的紧绷:“人总是爱不必要的伪装,为夫渴望你坦然一些。这只是一些必要的方式,是不是就感觉轻松了些?”

然后他的手悄然向下滑去,顺着腋下,最后陡然收在了陵越的腰那里。陵越不受控制地耸动了一下,眼睛也睁得大了,乌黑的眼睛中闪过一瞬即逝的空洞。

这里吗?

欧阳少恭的手停住了,他慢慢侧着伏下身,张开嘴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一口陵越的腰侧。陵越浑身都颤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感觉贯穿到了他的身体内,痛苦又甜蜜。

“这么细的腰,陵越必然善舞。”欧阳少恭缓缓用嘴唇擦着那个齿印,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他的手掌温和地按住陵越整个都在哆嗦的身体:“他日为夫抚琴之时,你为我跳一曲《楚腰》如何?翠衫白袖,踏云踩歌,那必定绝美。”

碧云残光引素袖,万般婀娜是楚腰。

陵越的眼神不出声地颤动了一下。

十四岁那年,师尊三百岁仙寿。当时他身量未足,心思懵懂不曾开化,只为博师尊一笑,在宴席上跳了一曲《楚腰》助兴。当时便有了师尊的挚友做了诗来贺他。可是师尊却很生气,当晚把他叫入剑阁一顿训斥,说他轻歌曼舞不识稳重。后来长大懂事,每每想到这段,陵越都羞愧不已。众人也为顾忌他大师兄的面子,很少提及。

为什么他会知道?为什么?

陵越没有地方可以逃,从身体到心。不只是现在,还有过去。

温热的嘴唇沿着那细瘦的腰身横切而过,温柔刺入了他底下的皮肤,带来了不能忍受的针刺感,犹如当年师尊严厉的话语:

“你是师兄,得以身作则去教化自己的师弟。如此纤行弄月,如何在师弟面前立下威仪?”

欧阳少恭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没有抬头,只是无限温情地放柔了动作。两手沿着陵越的腰线轮廓一路上行,嘴唇却是丝毫不停地擦在陵越的腰腹各处。

那柔滑的手像是灵巧的活蛇,踩着冰凉,滑过胸膛和肩膀,最后整个捧住了陵越的脸颊,轻缓地将那人眼下的大片湿痕抹开。

救救我。

陵越虚弱地躺在那里,眼前逐渐被欧阳少恭温热的手给遮蔽住。身体和意识都被笼罩在阴影的气息下。他闭上眼睛,滚烫的眼泪在无声地呐喊着。

温热的手掌贴着陵越搭在脸颊边的发丝,缓缓揉着他的两边削腮。发根戳在脸上是一种刺痛酥痒的感觉,意识随着发丝一起,变得一片凌乱。

欧阳少恭依旧在舔吻着陵越的腰部,那湿润的触感留下一片冰凉的痕迹。他不能动,看不到欧阳少恭在做什么,可是感知却因此而更加敏锐。他能感觉到哪冰冷水渍像是刀一样地在自己的身体上一点点划下印子,一直贯穿到底部,打下了自己无法看见却根本抹不去的烙印。

陵越感到自己开始喘不过气来了,身体里的血液在聚集和沸腾。整个人再无修仙时的那一股轻盈透明之感,而是浑身麻痹混沌,气息一点点地被欧阳少恭那揉弄自己的手给带走。当欧阳少恭在他面前整个撑起身体的时候,已经让他意识不清地感觉到:这是一座沉重压下来的山。

他的眼前开始模糊,发黑。

欧阳少恭看着身下人的眼神已经含着麻木呆愣,泪痕一直拖到了嘴边,凌乱的发丝搭在各处衬得陵越整个人失魂落魄。

欧阳少恭微微笑了起来,他的手轻轻移到了陵越散在床上的衣服处,微微拾起了那湖蓝色的衣襟。

质地上乘柔软的丝缎呀,这可是陵越身上少有的亮色系。

“嗞……”

他还记得百里屠苏在琴川,看到丝绸铺的这件绸缎时的驻足失神。以及之后的某一天,他站在陵越的门外,珍而重之地捧着这件衣服,敲了陵越的房门。

那般小心翼翼地眼神,果真,令人不喜……

手慢慢地拉扯着,任那柔软的蚕丝线一根根地崩断着,在陵越的眼前似乎能溅起细微的浮尘。

他能看到陵越眼神中的颤动,欧阳少恭凑下去吻了吻他发红的眼睑,温柔的力道触碰到薄睑的时候,陵越将眼睛闭得更紧了些。

然后他就真的丧失了视物的权利。

那件师弟小心翼翼送给他的丝绸变成了布条,一圈一圈地绕过了他的眼睛,被泪水沾染得一塌糊涂。光芒一点点消逝在黑暗里,四周一下子变得一片死寂。

他现在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功能,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去为自己建立对峙的屏障。

欧阳少恭反而不那么着急了,他站起身,隔着亵裤轻轻抚摸着陵越垂在床下的小腿,然后把他的鞋袜连着脱了下来,手指包紧足心的时候,无意擦过几处要穴。那酥麻的感觉如同蚁钻,陵越头皮一麻,液体又被从眼角处挤了出来,眼前的绸带一片濡湿冰凉。

“好高的足背。”

单手抚过那形状优雅的足弓,欧阳少恭的手停在了那细细的脚踝处,单手一握,居然能将那纤细的脚踝并合着掌控在手中。那软软的双足在微微施力之下便被提了起来。

然后,脚背处传来了干燥温暖的触感。

陵越的眼睛无声地睁大了,在一片黑暗中他的大脑在无声地尖叫着,身体被恐惧和羞耻充斥得发涨。

欧阳少恭一手捧着他的脚踝,一手托着他的脚掌。嘴唇从足弓的高处缓缓下移,沿着那泛青的筋络,直到那青色的血管隐匿到了下端的皮肤中。

不可以!不可以!

陵越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嘶喊着,那种绝望的力量让他浑身都开始如同火烧般燥热起来。

他可以漠然于欧阳少恭的肮脏,但是他不可以被那人如此对待自己的肮脏。他可以被亵渎身体,却不可以被亵渎洁净,亵渎灵魂。

在湿润的触感贴向自己的足尖时,陵越剧烈抖动了一下,眼前一片血红。

欧阳少恭眼神如电,双手撤出飞速结印按在了陵越的胸口,阻止了对方溃散的真气。

陵越的身体抖了两下之后,慢慢平息了下去。一抹猩红的血从他嘴角边溢了出去,安静地向下淌了去,在他耳下的纯色被单上晕染成一片。

急火攻心。

欧阳少恭轻轻抹去了陵越嘴边温热的血丝,微微一笑后,体贴地将那消瘦瘫软的身体搂进了怀中,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

“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对你很好的。”

他用轻柔的声音在陵越的耳边诱哄着,絮叨着。手却还是不曾闲着,单手托住那人的背,另一只手已经是伸向了陵越亵裤的边缘,毫不费力地便从腰侧的缝隙插了进去。

触手的皮肤有些烫,许是刚才那一下,陵越没有那么容易缓得过来,整个人都是半昏半醒的样子。欧阳少恭的手掌在他的臀部不断游走,他也只是垂着身体在发抖而已。

欧阳少恭一边叹息,一边擦过那人的股间。他的手越往下,陵越亵裤就绷得越开,自发地被向下推移着。到最后,整个臀部都在外面了,裤子就那么前后不对称地挂在两边。欧阳少恭一边揉着那雪白的肉团,一边怅然若失地摇头道:“

缘分天定,宿命不由人。顺天时应天道,陵越啊,终是圆满。“

陵越的气息渐趋微弱,欧阳少恭把他抱在怀里的手依旧抵在他的后背心处。一股温暖的气流缓缓渗入身体,包裹住了整个心脉,给一片冰凉的身体总算带来了丝丝暖意,让浑身涨疼的身体也重新恢复了平静,却更激得意识混杂成一片。

感知一点点回到身体中,麻痹失灵的四肢也有所觉醒。欧阳少恭已经帮他固灵解封,身体已与之前无异,只是陵越此时却已经丝毫不能动弹。

他被慢慢置于床上,欧阳少恭轻轻拉出他周身杂乱的衣服,拂到了地上,转而从后方将他抱紧了。手掌确是丝毫不含糊地顺着臀部线条慢慢游走至股下腿间,那隐匿之处细腻柔滑,微微摩擦之下,陵越发出了绝望的细哼声。

“陵越是冰清玉洁之人,在为夫怀中,倒是酥软。”身后传来欧阳少恭饱含笑意的声音。双腿被打开,一边被强行压下,一边被欧阳少恭夹在了双腿之间,对着陵越门户大开的地方一顿揉捏:“还是那冰清玉洁的样子,终究只是做给像百里屠苏那般的庸庸之辈看的。”

细碎的声音从喉管溢出,在极度紧绷之下连成直线。欧阳少恭侧过身,毫不留情地压制住陵越痉挛的身体。

“没关系,只是困乏了。”欧阳少恭温声在他耳边安慰着,轻柔的气息拂过耳边和那蓝色的丝带,他抽出自己的手,将陵越僵硬的双臂挽起抱在胸前,然后整个人从后方裹住了陵越修长的身体。

温热的身体和气息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蛹,裹住了里面的脆弱与柔软。

“睡吧,一梦醒来,为夫给你一个重生。”

滚烫的嘴唇贴向了后颈处,陵越轻轻哆嗦了一下,缩着自己的身体。

“白头偕老,生死契约。”

在意识远离他的时候,陵越听到后方传来这样飘渺的声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