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优雅擦嘴的大公主，秦渊艰难的挪开视线，心里默念清心咒。
一旁李城看见这一幕，勾了勾嘴角。
“好了，渊的一些知识跟理论很不错，你们二人就在此与他多多交流，朕先走了。”
闻言秦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城，真都把人留下了啊？您这么放心我！？我都不信我自己呀！！
但是李城就像没看到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但是他没看到？谁信啊！！离一百米他都能知道自己心脏什么时候跳。
他会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这老东西就是故意的！
“老师。”三公主对着秦渊行礼道。
“不必不必，臣当不得三公主的老师，三这还是算了吧。”
秦渊连忙摆手，他要是真是有真才实学那就也算了，他连半吊子都不如，哪能给三公主当老师？
真要是舔着脸认了这学生，李城万一哪天心血来潮对三公主考教一番，发现什么也没学到，什么也不会，那他不惨了？
“老师不必称呼学生为三公主，学生名叫李清荷。”
李清荷似乎认准了秦渊是她的老师，说着就不由分说的行了个拜师礼。
“你！你这……”
秦渊愣在原地，一脸的绝望，两年时间下来他对武国的礼仪也熟悉了不少，行拜师礼可不是随随便便闹着玩的，自己没拦住，这行完拜师礼，那可就算确定了，一点都后悔不得。
自己也是大意了。没想到这一茬，一般有拜师的可能，人家都会防着这一手，就怕拦不住。
拜师礼成了，那不管如何都得教，哪怕明知道教完他要去造反，那也得教！
若是不认，如果是普通老师，这名声可就臭到家了，标准的社会性死亡，而李清荷可是未来皇帝啊，这要是不认，名声臭？搞不好人都得臭。
毕竟人家身后还有一个狗脸皇帝呢，那脸可是说翻就翻。
“唉！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秦渊狠狠的叹了口气，认了吧，自己傻能怨谁啊？
“夫君大人不必介怀，既然父皇对您推崇倍加，自然有您可取之处。”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惊的秦渊汗毛倒竖！
蹭！蹭！蹭！
秦渊跟被鬼摸了一般窜出去好几步，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面露微笑的大公主。
“你你你你……你叫叫叫……叫谁夫君！？”
“妾身自然是叫您了，夫君大人。”
“嘶——”秦渊倒吸一口凉气，眼睛差点没瞪出去。
“夫君大人不必介怀，既然父皇把妾身留在这，那这自然是定数了，无人能辩驳。”
“你等会！！你可是大公主啊！他就那么舍得！？”
惊恐之下，秦渊也顾不得什么尊称之类的，直接开口质疑道。
“那自然是皇姐自己种下的恶因。”
一旁的李清荷面色平静的开口解释。
“皇姐算是那位看着长大的，那位薨后皇姐要为那位守孝五年，谁劝也无用，惹得父皇勃然大怒。”
“看在去世的母后的面子上，父皇并未起杀心，但是如今皇姐也空剩大公主的名头，其他的都被父皇收回去了。”
“那位？”闻言秦渊皱眉。
“淑妃娘娘，夫君大人不知道听说过没有。”长公主开口解释，被自己亲妹妹一阵挖苦，也丝毫没有任何情绪显露。
Σ(っ°Д°;)っ
额滴老天爷欸……
大公主这是纯作死啊，淑妃娘娘两年前身死的原因他可是听式跟他提过，就是为了警示秦渊日后小心接触其他人，不然会为他人引来杀身之祸。
大公主若非不是当年的皇后娘娘嫡出，恐怕也难逃一死啊。
他说怎么一个大公主莫名其妙穿一身白呢，按理说应该是大红色的凤袍才是。
今天李城更是全程没拿正眼看她，看到那一眼还皱了眉，原来原因在这。
“大公主可后悔？”
“无悔，夫君大人不必称呼妾身为大公主了，妾身名叫李悲秋。”
“淑妃娘娘一直视臣妾为己出，对臣妾百般照顾，既然她去世，臣妾自当守孝。”李悲秋面色平和的说道。
“皇姐你糊涂！她是装出来的！她是拿你当做上位后宫之主的工具！”
一旁的李清荷俏脸上满是愤怒跟恨铁不成钢，大声的呵斥着。
“妹妹，你不必多言，姐姐自然是懂的，但淑妃娘娘既然假装了一生，到死那天依然如此，那跟真的又有什么分别呢？”
李悲秋闭上双眼，手中滑动着那串珠子，语气平静的解释道。
听着李悲秋的话，秦渊心中叹了口气，是啊，装了一辈子，那跟真的有什么区别呢？
就跟前世很多人都说刘备是伪君子一样，就算刘备是伪君子，暗地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只要没人知道，那他装了一辈子，他也就是真君子了。
装一个人设装一辈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至少秦渊扪心自问做不到。
“你！不可理喻！哼！”
李清荷闻言脸色极其难看，对着秦渊行礼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来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房间了，她要回房间去，她现在多看自己姐姐一眼都有一股邪火窜上来。
“那个……”
秦渊刚想说什么，被李悲秋抬手阻止。
“夫君大人不必多说，妾身知道妹妹她是为了妾身好，但是此事毕竟是父皇做错了，身为父皇的血脉，自然要担起赎罪的责任。”
说完李悲秋站起身缓步朝着房间走去。
“你为什么会同意嫁给我？”
秦渊站在原地开口询问道，李悲秋称他为夫君，那就是下嫁，而不是秦渊尚公主，不然的话李悲秋应该叫他驸马才对。
李悲秋停下脚步，并没有回身。
“皇家之女没有选择的权利，不同意妾身恐怕难逃一死，但是妾身并不是怕死，而是要为父皇赎罪，此后……也是妾身最后一次称他为父皇，以后妾身只是你的妻，没有其他身份。”
说完李悲秋缓步进了房间，关闭了房门。
原地，秦渊目光复杂的看着那扇房门，又看了看地上那几滴水痕，这可能就是皇室之女的悲哀吧？没有选择的权利。
秦渊眼前仿佛出现了李城那笑眯眯的脸庞。
是了，莫说大公主，就算是他又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呢？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他自己一句，问问他是否愿意，直接默认他同意。
呵呵……对啊，自己只是一个还没上位的庙祝而已，又不是什么国之重臣，李城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感受呢？
怎么形容呢……
秦渊就好像是一口开好的铁锅，大公主李悲秋就是油，为了让铁锅好用，自然要抹一点油。
铁锅是工具，油更是一个消耗品而已，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善恶美丑，还是有没有什么能力，恐怕在李城眼里都不是什么事，他也未必在乎，只要他对未来皇帝忠心对武国忠心就好。
恐怕就算没有李悲秋为淑妃娘娘守孝的事，也避免不了这个结局。
如果是大公主继位，那今天恐怕就是三公主。
“哈……”
秦渊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心里有些压抑，之前自己想的太好了，什么年纪差距过大，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压根没人在乎。
把他彻底绑在武国李家的船上不得挣脱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想着，秦渊抬头看了一眼帝庙的方向，恐怕自己的底细也被式告诉了李城，不然的话，怎么没见式有自己的院子，有自己的妻子侍女呢？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别人对自己态度好些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秦渊颓然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咳咳咳……”
喝的太急，秦渊的咳嗽声传出去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