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段鹤思考了一下。
这名字挺耳熟的,似乎听过......
“云清?还是沈家的!”刚刚问的那个人猛然跑到沈卿面前。
陆如是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云清地带富饶,云清沈家的名声更是无人不晓,面前女子竟然还是沈大人的嫡女!
段鹤这才注意到前面沈卿说的云清沈家。
也是,云清那么出名,听过沈大人女儿的名字也正常。
沈卿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垂眸掩饰眼底的讥诮。
一看就是外地人。云清谁人不知云清沈家小姐最不受宠了。
“唉?不过你为什么会在凌微森......”陆如是刚要问,段鹤一记眼刀扫过去。
他闭了嘴。
什么嘛......明明段鹤才是师弟啊,搞得他这个做师兄的好没面子。
段鹤很绅士道:“沈小姐刚刚受到了惊吓,需要休息会儿吗?”
沈卿嘲讽的嘴角被面纱掩盖,“好。”
段鹤和小队的人一同回到了他们刚刚歇息的地方。倒下的树木被他们当做板凳坐下。
段鹤看了眼沈卿,将外衣脱下垫在木头上,“请。”
他这番献殷勤,众人唏嘘不已。
沈卿倒是很镇定坐了上去,段鹤笑了笑,“姑娘且先稍等。”
他施了法诀,凝聚了一个结界,“我和这群人去去就回。”
沈卿看着于她而言一点就破的结界,点头应是。
小队一群人分散,似乎是在做标记。
在沈卿沉思时,巷生道:“你刚刚真的吓到我了。”
“嗯?”
巷生说:“他们应该是修真界门派中人吧。”
沈卿答:“是。”
“若是我没记错,你倾月仙尊关门弟子的身份名声并不小,而你的死,修真界应该算是传遍。”
沈卿不明白巷生的意思,依旧敷衍:“是。”
巷生:“你的名字,在修真界看来已经死了,可你刚刚竟然坦然自然说自己叫沈卿?!”
“缘生宗倾月关门弟子沈卿死了,可我云清沈家小姐沈卿没死啊。”沈卿不解。
“你但凡说自己叫沈云卿我都不想说你。”巷生无语。
沈卿目光也带了无语。
她来缘生宗时,是一个人来的。哪怕是倾月和叶青缇都只是知道她一星半点的过往。换句话说,在缘生宗,不会、也没有人知道倾月的弟子是云清沈家的小姐。
“我的名字,凭何用不得?”她不解释,也懒得解释。
巷生蹙眉叹气:“你是有恃无恐,唉。”
“那你也别杞人忧天。”
谁有这兴趣管那么多?就算去云清问了,沈卓正的女儿也是叫沈卿。
“撞名这种东西虽少,但又不是没有。”
“哼。”小人生闷气似的不再开口。
这时,段鹤回来了。
他很自然坐在沈卿身侧,目光如炬。
这下换沈卿蹙眉了。
她能不能把这蠢货眼睛挖出来啊。
沈卿突然抬眼,对上段鹤的视线,她不明所以问:“你们是修士吗?”
“哎?你怎么知道?”段鹤有些愣。
“其实我们那边的人也修道的。”她故作无意问:“不知......道友是哪个门派的?”
话落又解释:“我也想进一个门派,看你们这支队伍,觉着你们是好人!”
听着夸赞,段鹤心里乐开花,说话不过脑,把长老嘱咐全忘了,“缘生宗的。不过那十年收一次弟子,若是姑娘想,得等了。”
沈卿僵住,巷生咬牙切齿。
“巧合也不用那么巧吧!”巷生想骂人。
沈卿安慰自己,还好有先见之明,戴着面纱。
“你是新招收的弟子吗?”她问。
“是呀是呀。”
沈卿这才松了口气。
段鹤说:“都是姑娘问我,我也对姑娘十分好奇呢。”
若是平常,沈卿大概会说“你不配”或者“问”,可现在她尽量柔和语调,道:“道友且问。”
“姑娘为何戴着面纱?”
她从容不迫,笑着胡诌:“云清的规定嘛,女子未嫁人前不得露面。”
那有点封建啊。
段鹤没有将感慨说出,继续问道:“姑娘怎会在凌微森林?”
好问题。
但沈卿不知道。
良久都没有出声。
在段鹤泛起一点怀疑时,沈卿道:“我今年二十有三了,理应嫁人。”
“但我逃了。”
看着女子穿着的红色罗裙,他恍然。
这竟是婚服吗。
沈卿继续编:“我早就与心上人私定终身,可父亲要我要嫁之人也是一个败类,所以才逃的!”
她语气很真诚愤慨,现下段鹤信了八九分。
“以后你不说书我都觉着可惜。”巷生对于这段故事表示感叹。
“这位......段道友。”沈卿突然问:“你们门派要求你们下山,所为何事?”
她问的问题漏洞百出,偏偏段鹤一根筋听不出来,道:“这不是那个很玄乎的神鸟岛要开启了嘛,需要三个凤凰令。”
段鹤觉得这种事只要是修士都人尽皆知,他仔细回想:“五年前我们门派也组织过内门弟子下山历练顺便找凤凰令,听说当年有一个师姐和师兄是领队的,那时找到了两个凤凰令,可惜回来不久那个师姐因为闯入禁地死了,凤凰令也一同不见。”
“你知道吗?我们那有一个长老说,那位师姐将另一个师姐推下水,后面被发现,慌不择路,误打误撞进了禁地。”
“只能说恶有恶报!那师姐还杀过一个长老的弟子。这种坏蛋落得尸骨无存也是活该,偏偏死了就算了,还把两个凤凰令带走了!”
段鹤愤愤不平。
若不是那个师姐,他们哪用下山啊。现在缘生宗身为修真界第一宗门连块凤凰令都没有,说出去都得被人笑掉大牙。
段鹤不知道,他正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坏话。
沈卿点点头。
作恶多端的师姐正坐你旁边呢。
段鹤继续吐槽:“我们那掌门的弟子也真是的,凤凰令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不自己保管,非要交给那个作恶多端的师......”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柄长剑势如破竹,似从远处而来,直接插入段鹤身后的树。
剑锋将他的脸划出血,他没反应过来。
沈卿眉毛一拧,立即站起身退了几步。
刚刚近距离感受的剑气......元婴以上的强者。
沈卿目光又落在金丹修为的男子身上,悄悄地又后退几步。
这个曾经同门的敌人,要是误伤到她就不好了。毕竟现在她就只是一个,弱小又无助的......筑基修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