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未离开沈卓正脖颈边分毫，沈卿故作惋惜说：“父亲，要不拿凤凰令来换你这条命吧？直接放过你我感觉自己亏了。”
沈卓正：“……”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做梦！”
被拒绝后沈卿没有立马开口，反而看了沈卓正许久，道：“为什么？”
很蠢的问题，沈卿问了。
沈卓正偏头不答，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沈卿不想和沈卓正讲那么多，直言：“给我，阿娘能活。”
沈卓正这才认真看向沈卿。
可没等沈卿再次开口，沈卓正哼了一声再次偏头。
沈卿：“……”
沈卿将手中九天剑扔了，剑在半空中直接消失，她面露不耐：“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沈卓正道：“我也能让她活。”
沈卿冷眼看着，“靠妖吗？”
沈卓正不说话了。
“你有几成把握？”沈卿问。
“与你无关！”沈卓正忽然就恼了，“难不成靠你这个魔？”
“沈烟月明显是只妖，父亲你看不出来我是不信的。”沈卿后退几步走到冰棺旁，扫了一眼道：“沈烟月的主谋和你的交易是什么？凤凰令对吗？”
“他是不是告诉你他有办法救人，但是条件是凤凰令？”
沈卓正蹙了蹙眉，“你怎么知道......”
沈卿嗤笑一声，笑容带着讽刺。
沈烟月来历不明却和唐云书如此像，不是别有图谋她不信。
“他是骗人的。”
沈卿很肯定。上辈子的唐云书绝对没有成功复活，她在魔域一直派人寻找唐云书的消息，那时云清魔族人是最多的，一旦有什么她不可能不知道。
沈卿忽地软了声调，不似刚刚那么强硬，“阿爹。”
“你不是说，我是罪人吗？罪人如今想赎罪了。”沈卿垂着眼眸，“我能救她的，爹爹，能不能信我一回。”
女子脸上的魔纹就足以叫沈卓正不信任千次百次，可女子的话语却让他有片刻的恍然。
她平日说话，或刻薄或狡黠，这是十多年第一次的服软示弱。
沈卓正心下微动。
看着这十多年未见的女儿，他也不管她堕魔和之前种种惹的事，道：“跟我来。”
他松口了。
沈卿抬起眼，悄悄看了他一眼后就赶紧跟上。
他信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的信任。
沈卿抿了抿唇，随着沈卓正走到了隧道尽头。
那里只有桌案，一些书和一个小盒子。
沈卿视线落在书名上，全是有关大周王朝的一些记载。
“为什么是大周王朝？”沈卿忽然发问。
沈卓正打开盒子将三个刻着凤凰图案的令牌扔给沈卿才道：“传闻周国昭宁年，皇帝的妹妹死于非命，被皇帝用复生之术救活。”
“……”
沈卿离开了这地方，沈卓正却并没有跟着。
望着沈卿走出隧道的背影，沈卓正有些颓然来到冰棺旁，眼底的疲惫神色顷刻间温和了下来。
“云书。”沈卓正轻轻唤道。
女人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我还能等到醒来那天吗。”
他像是在问冰棺中的女人，又像是在问走远的女子，又像......在问自己。
冰棺中的女人脸天生就是温柔相，沈卓正问：“你醒来，会不会生气......”
不寄人间一纸书，唐云书。
这十几年来，她似乎从未来过人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