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经历在“21g”香水刚出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
那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朋友聚会,他们这群富二代、官二代无所事事,聚会饭局都是三天两头来一次的,之前贺妄也经常参加,但自从接手公司之后就不太能在各大娱乐局看到他的身影了。
并且但凡是有他的局都不能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就连倒酒的服务生都得特意换成男人,用贺妄的话来说,他是有家室的人了,得避嫌。
桀骜浪荡的太子爷一下成了男德标兵,朋友里没一个习惯的,但都不敢质疑。
贺妄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桌上那十几个礼物袋,“送你们的礼物。”
这一下大家可都来兴趣了,他对朋友出手都挺大方的,平时不论是饭局还是出国旅游都出的大头,但礼物还真没送过几个,这爷没那功夫和心思去记其他人的生日,这二十多年也就记得温如琢和周时屿两人的。
今儿竟然拎了十几个袋子来要挨个儿送他们东西?
在场的少爷们家里非富即贵,也不是差一个礼物的人,但贺妄的身份不一般,所以他就算是送一片树叶子,那也意义不一样。
他们兴致勃勃地拆了礼物,发现每个人的礼物都一样,某大牌新出的男士香水。
温如琢若有所思,“HEALER?嫂子是不是它的香水总监来着?”
“我就说眼熟么!”一少爷恍然大悟,“白天还在国际大厦外面的电子屏看到了广告,这瓶香不就是嫂子调的吗?”
贺妄拿起红酒杯轻晃了一下,喝了一口,“是啊。”
“嚯,这款可火了,贺爷大气。”一少爷打开闻了闻,“绝了这气味,正好适合我开赛车撩妹的时候用,直接迷倒她们。”
“那当然。”贺妄浓眉一挑,“她说是以我为灵感调的这款香。”
“艹!”包间里齐齐爆出一声脏话来。
难怪他把这款香水送他们人手一瓶,感情是为了炫耀?
一群人中没女朋友的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夸赞他们感情恩爱。
“要说这谈恋爱还得看贺爷啊,多幸福。”
“嫂子不愧是搞时尚艺术的,香水名字也取得不一般,听着还怪有深意的。”
主座上的贺妄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你们知道21g什么意思吗?”
一群人面面相觑,“啥意思啊?”
贺妄倨傲的眉眼柔和了些,轻扯了一下唇角,哂笑,“灵魂的重量。”
“艹!!”这一声粗话比之前那道还要大声,蕴含着十几人实打实的羡慕嫉妒恨。
“这次真的想谈恋爱了,以贺爷为灵感出香水,还取这名儿,跟在全世界面前说我喜欢你有啥区别啊?”
“酒喝不下去了,胃里全都是狗粮。”
“我就知道,听说嫂子带着她姐姐出国旅游了,贺爷这是孤独寂寞了才来秀恩爱当作消遣的吧?”
那场聚会大家都毫无征兆地咽下了狗粮,现在还心有余悸,没想到今天的红玉扳指比起21g香水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逃之夭夭的周时屿和温如琢都有些忍不住同情起即将要面临这一切的陆清宴来了。
贺妄也没着急先去死对头面前炫耀,而是走到刚和姐妹们聊完天的沈清芜身边,动作自然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聊完了?”
后者看向另一边,“虞小姐在那边,我想过去跟她打个招呼,你一起去吧。”
两人走近,沈清芜眉眼间笑意清浅,打了个招呼,“虞小姐。”
“别那么生疏嘛。”虞婳对她眨了眨眼睛,“叫我婳婳就行,我能叫你阿芜吗?”
“可以的。”沈清芜说,“之前托你帮忙留意古董字画的事还没来得及当面感谢你。”
“不用谢,我很乐意帮你这个忙的……”
两个女人之间的气氛和谐又轻松,三言两语间已经约好明天去逛街吃饭了。
而贺妄和陆清宴间就要胶着许多,两人先是聊了些商业合作上的公事,谈话间一板一眼,公正无私。
后面实在没那么多工作上的事务要聊,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贺妄状似不经意地夸赞,“陆总这款表不错。”
陆清宴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礼尚往来,“你的红玉扳指也还行。”
殊不知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唇角翘起,轻咳了一下,“那是,这是我宝贝亲手雕刻的、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陆清宴冷淡抬眸,没应他的话。
他慢条斯理地继续说,“没办法,她对我就是这么用心,你也别太羡慕了。”
陆清宴冷笑,“我羡慕什么?我夫人也送过我她亲手做的领带夹。”
贺妄轻啧一声,继续说,“她调的那款入围了FIFI奖的香水还是以我为灵感创作的,还取名21g,她总是这样含蓄内敛地表达对我的爱。”
两人之间似乎有无形的硝烟弥漫,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恰好这时沈清芜和虞婳聊完了,回头各自看向他们,那道微妙的氛围才恢复正常。
沈清芜拉着贺妄走远了些,低声问他,“你刚刚又和人家对上了?”
后者理所应当地“嗯”了一声。
她轻叹了一口气,“他好歹也是你朋友。”
贺妄嗤笑,“谁跟他是朋友了?我可没他那么假正经的朋友。”
“假正经?”沈清芜说,“我怎么觉得他还……”
话还没说完,扣在她腰上的手力道收紧了许多,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拢进他的怀中了。
男人沉沉的气息压了下来,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廓,“不准夸他,不然我吃醋了。”
沈清芜还真怕这位醋王吃起醋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当即改了到了嘴边的话,顺着他的话安抚,“不夸了,只夸你行了吧?”
“行。”贺妄得寸进尺,“夸两句来听听?”
她本着今天是他生日,一年也就一次不如就如他所愿的想法,还真开口夸了两句,“聪明能干,行事果断。”
“能干……”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在她的耳边嗓音沉沉的低语,“哪里能干?具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