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丫鬟担心事情半途而废,耐心询问:“小姐,怎么了?”
林展媛轻笑:“我想起我备了一套衣裙在马车上,正好应付这种情况。”
“刚刚是我心急,忘记了。现在你带我去车厢里换衣服也不迟。”
丫鬟急了。
“这怎么能行?况且客房就在眼前了,小姐何必舍近求远,再去马车内换衣服呢?”
林展媛却不再理她,转身就往外边走去。
丫鬟一看,傻眼了,连忙追上去。
“你要做什么?”柑橘看她要拦林展媛的路,率先挡在她面前。
“好姐姐,我只是太心慌了,我现下还当着值呢,不能离开太久。”丫鬟讨饶道。
“你这丫鬟,要不是你弄脏了我家小姐的衣物,我们至于在这里吗?”
柑橘伶牙俐齿道。
丫鬟表情讪讪。
“林小姐,来都来了,您不妨再往前走几步,在客房内换衣物也是一样的。”
“要不然传出去,还说我们平阳侯府没有待客之道呢。”
林展媛已经知道了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怎么真的可能和她去以身犯险。
她给去柑橘一个眼神。
柑橘会意,一个手刀砍在丫鬟后颈,直接将人弄晕过去。
丫鬟软绵绵地倒下去时,林展媛这才觉得她有些眼熟,看上去像是顾安启身边的填房丫鬟,翠羽。
“小姐,这个丫鬟怎么处置?”
柑橘问道。
林展媛皱眉。
顾安启为了再次得到她,不惜联合林嫣然和他的贴身丫鬟翠羽,那自己自然也没必要给对方留个脸面。
“带着,跟我走。”
她对这宅子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万分熟悉,哪里有矮墙哪里有狗洞,捷径走得轻车熟路。
柑橘看在眼里,疑惑心中。
小姐实在是对这平阳侯府太过熟悉,若说她之前没来过都不可信。
但转念一想之前小姐与平阳侯世子结亲,互有往来,也是正常。
于是跟在林展媛身后不再多想。
林展媛和柑橘蹑手蹑脚到了顾安启书房外,便看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在外面守着。
柑橘把他一并打晕,和丫鬟两人丢在房内。
“真的是太过分了,居然对小姐用出这样的手段!”柑橘心生愤怒。
“这才哪到哪,待会还有的闹呢。”
林展媛拉着她又悄悄地退下,二人的身影离开后,一道人影又从天而降,把一个被打晕的人丢进了书房。
林展媛带着柑橘去马车上换了衣服。
等到回来时,新郎新娘已经举行过拜堂礼,新娘被人扶着去了后边的洞房内。
平阳侯夫人拉着孙氏在招呼女客。
觥筹交错间,只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在平阳侯夫人耳边耳语几句,平阳侯夫人的脸色就变了。
“诸位,有事失陪。”
她强打着精神一一和女客们告辞,然后领着人风风火火去向后院。
忠勇侯夫人见事不对,就被林展媛拉起来,跟在她身后去看好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的路上,她还在问林展媛。
“是不是刚刚那个丫鬟有鬼,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林展媛笑了,压低声音道:“娘,你待会可要相信女儿,有人想往你女儿身上泼脏水。”
眼看着平阳侯夫人一行人往顾安启的书房过去,一个赤条条的人影被人从房内打了出来。
平阳侯手拿戒尺,一下又一下往那人影身上敲。
“你这个孽畜,你这是要气死你老子我不成?”
二人一前一后跑出来,后面跟着下人打扮的一男一女,皆是衣衫褴褛满脸慌张。
“侯爷,侯爷!你不要打世子,都是我们的错!”
平阳侯打累了,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雨水从他的脸上落下。
“闭嘴!”
平阳侯夫人连忙迎上去,将那赤条人影护在身后,随后让下人们赶快去取衣服给世子遮上。
“老爷,不能打了啊!今天是安启的大喜日子,他身上还受着伤,不能打!”
“你看你教出来个什么孽畜!”
平阳侯气急败坏,又喊人来,把聚众淫乱的两个下人拉下去关进柴房。
“他还知道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抛弃自己的新娘和前面的宾客不管,跑到书房来玩两男一女的戏码。”
“今天不打死他,明天我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平阳侯夫人一听,也急了,转身去扭打顾安启。
“你这个孽障,怎么就做下这样的事情?”
“今天是什么日子,孰是孰非你还分不清吗?”
顾安启被她锤得胸口疼,又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脑子里满是林展媛含笑带怯地勾引他到床上去。
“闭嘴!”
“都闭嘴!”
平阳侯一听更来气了:“说你,你还不听是吧?今日我要死打不死你,我这个顾姓倒过来写!”
随后就操起手里的戒尺,要往平阳侯夫人身后的顾安启身上招呼。
“这都不是真的,是她勾引我!”
顾安启抱着头,觉得脑袋像是撕裂了一样疼。
他不明白这个催情药本来应该是用在林展媛身上的,为何最后中招的却是自己。
“都是林展媛勾引我的!”
一语既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展媛嘴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顾安启左顾右盼,终于看见远远站着的林展媛母女二人,神情激动起来。
“这不是我的错,是她身边的侍女拿香囊相邀,勾引我到这边的!”
众人的视线随着他的手指看向这边。
平阳侯的眼神变得失望起来。
“我以为经历退婚一事,你能变得稳重一些。可一出事你便想把责任推到一个毫不相关的女子身上,半点责任感也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平阳侯夫人若有所思。
顾安启却是怕人不相信他的话,急急直立起身,让小厮拿出一个香囊。
“父亲不要不信,这就是林小姐的贴身之物。”
“荒唐!”平阳侯不想看。
平阳侯夫人却是制止住他:“夫君,没准真的是安启被人冤枉的呢?”
“我们正好可以请林小姐过来对峙,要是安启冤枉她,也好还林小姐一个清白。”
她目光落到顾安启手上的香囊上。
不然,只要未婚女子私相授受,林展媛就必须得纳入平阳侯府内。
忠勇侯夫人见到他们往这边看,紧张地抓紧林展媛的手。
“媛儿,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唱大戏。”
林展媛笑了,对着忠勇侯夫人。
“娘,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
既然是唱戏,那道具必须得足。
不管是假戏真做还是假做,她倒想看看那个香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见林展媛衣冠整齐,鬓发不乱地款款向这边走来,顾安启眼睛都要红了。
他不明白自己一心对她,为何最后却换来这么个下场。
“媛儿!”
他披着喜服,就准备来拉林展媛的裙摆。
林展媛轻飘飘地躲过了。
“世子说我与你私相授受,可否将证据呈来一看?”
“不然我这个未出阁的女子,要是平白得了冤,只能被拉回去处以淹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