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展媛二人将计就计,带着纪颖回到了主帐。
皇帝年事已高不参加小辈们的比试,正在帐篷内休息,林展媛和纪颖到主帐前时,正巧迎面撞上林绍流。
他看见林展媛先是一惊,转头看见旁边的纪颖,略皱了下眉:“你是三皇子一队的人,是礼部侍郎的儿子?”
纪颖知道最近林绍流很得皇帝喜爱,没想到他居然认得自己。
“是,林大人,我们有要事禀告皇上,皇上现在在帐内吗?”
林绍流没说话,看向林展媛,后者适时解释了两句:“我在场地里呆着觉得闷,去林场外围转悠了一圈,便遇上了他被三个镇西军打扮的人追杀坠下山崖。”
她这么一解释,林绍流瞬间就明白了,默默看了眼林展媛身后背景板似的傅霁,颔首。
“皇上正在里面,我去给你们通报。”
他进了主帐不一会,李公公跺着小碎步匆匆出来:“皇上吩咐你们进去。”
几人进了主帐,见皇帝正襟危坐在上位,林绍流俯首立在他身侧。
“你们来找朕是因为何事?”皇帝将手中的笔墨放下,抬头看向纪颖,不怒自威。
纪颖噗通一声跪下:“求皇上即刻出兵,去林中救三皇子殿下!”
皇帝年老对自己的诸多皇子多加打压,如今却渐渐地开始力不从心起来,有心开始选拔自己的后继之人。
太子之位空悬已久,此次秋猎多位皇子都来了,想在这里一展自己实力夺下太子之位。
其中三皇子就是最具有实力被他看好的一位。
皇帝闻言心中一惊,暗道是出事了,然后喜怒不显形色:“你先把话说清楚,朕的三皇子到底怎么了,为何又要朕派兵去救他?”
纪颖心中纠结了会,将自己遭遇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并且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皇上,镇西军无主后还能如此猖狂,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三皇子带领我们不过是撞破了他们秘密在林场内安插的军队,就惨遭灭口。”
“皇上,恐怕他们不只是简单地在林场中屯兵练武,而是趁您这次展开秋猎,准备行刺于您啊——”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迎面就撞上了坚硬的砚台。
“胡说八道!”皇帝丢下一块砚台后,还是有些顺不过气来:“你亲眼看见是镇西军造反了?镇西军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每年阻拦突厥等数十万异军进犯。”
“你无凭无据,空口白牙就想诬陷他们,是何居心?”
鲜血顺着纪颖的额角留下来,他砰砰砰地在地上磕头。
“是臣妄议,臣知错,可三皇子如今正在被追杀,还请皇上即刻派兵去救三皇子。”
“若臣有半句虚言,定叫臣死无葬身之地!”
纪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毯子,皇帝盯着他半晌没说话。
不管怎么说,三皇子是自己的儿子,哪怕纪颖说的话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自己都必须派人出去找他。
“来人,将纪颖带下去。”
“派左军统领带二十人,进林场寻找三皇子!”
纪颖被带了下去,皇帝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林展媛,表情柔和了下来。
“听林爱卿说,是你救下了纪颖,你看见了什么没有?”
林展媛规矩朝他行礼,落落大方道:“回皇上的话,臣女见到有三个穿着胄甲的士兵打扮的人将纪颖逼下山崖。”
“因为距离太远,又加上救人心切,便没有追过去一探究竟。”
皇帝对她这样的做法并不意外:“能救下人已经很好了,只怕你撞破了他们的阴谋,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被他们给盯上。”
林展媛乖乖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皇帝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后才继续道:“今日淑妃还在与朕说猎场太过烦闷,今日起你就搬去淑妃旁边的帐篷,替朕多陪着她说会话。”
皇帝还是起疑心了。
林展媛心下叹了口气,规矩地伏身行礼:“是,臣女荣幸。”
从主帐退出来后,傅霁在林展媛身后道:“皇帝这是起了疑心,想要借口淑妃将你囚禁在眼皮子下,好监视你。”
“如今我脱离了林家,不受管制,在皇帝眼中又和你有牵连,觉得我是个不定时因素吧。”所以才想让自己搬到淑妃帐篷边上,借淑妃眼睛盯着自己。
“顾迁芝……”林展媛低喃了一句,想到自己之前摆了她一道,不知道这次她知道皇帝将自己特意安排在她住所旁边,她会如何想。
“不论如何,我都呆在你身边。”
傅霁站在林展媛身后,宽大的衣袖挡住二人手上的动作,他轻柔地牵起林展媛的手。
“快来人啊——三皇子遇刺了!”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一个人影骑着马,闯进了猎场入口。
他快速地下了马,转身将马背上横倒的人给打横抱起来,快速往主帐方向走。
“大夫呢?三皇子遇刺!性命垂危,快来大夫——”
林展媛看他身上穿的是皇家侍卫的盔甲,骑的是汗血宝马,心道这左军速度之快,这么快就找到了三皇子。
此时许多人也因为他这一嗓子围观过来,一名医师背着药箱急急朝他过来:“快将三皇子平放在床上,老朽来为三皇子医治。”
主帐内的人也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皇上圣安!”见到他出来,围观的人立马乌泱泱跪倒一片。
皇帝挥手让他们起身,然后快步走到三皇子身边,问军医:“我儿性命可有危险?”
医师把了一会脉。
“有臣在,性命可无忧,请皇上替臣准备一干净帐篷,屏退闲杂人等,助臣为三皇子进行救治。”
三皇子被带进帐篷内进行医治了。
皇帝这才转头看向一边的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