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流得了准信,心下也稍微安稳了些,喝了杯茶便起身和二人告辞。
“接下来你就不要来我这里了。”在他要走的时候,林展媛叫住他,“皇帝已经对我起了疑心,如今正派人对我严加看守。”
“你如今是皇帝的人,还是不要辜负皇帝的信任。”
林绍流懂了她的意思,颔首掀开帐篷帘子离开。不多一会,一个太监在宫女的带领下急匆匆过来。
“县主,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皇帝召见?
林展媛收敛了脸上的惊讶,随即对他道:“容我换身衣物再去。”
“皇帝急召,县主您就快随奴才去吧。”小太监脸上急切,林展媛见状只好跟着他一同前去。
“皇上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路上,她询问小太监道。
小太监支支吾吾:“不,不知道,皇上只是吩咐奴才来请县主去主帐。”
林展媛见状往他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小太监脸上犹豫的神色更重了些,见左右没有人注意这边,才压低了声音。
“三皇子遇刺,皇上大发雷霆,已经着人去捉拿刺杀三皇子的刺客。”
“此次召县主前去,应该是为了之前镇国将军失踪一事。”
林展媛心中了然,知道皇帝这是疑心傅霁并没有失踪,而是借失踪为借口找个地方潜伏着想要对他谋反。召自己过去,多半是询问傅霁“失踪”后,自己有没有再得到他消息一事。
几人很快地到了皇帝所在的主帐。
小太监进去通报后,立刻出来叫林展媛进去。
主帐内只有皇帝一人,只是林展媛眼角的余光瞟见一边的屏风后似乎有衣角闪过。她进来后,规规矩矩对着皇帝行礼。
皇帝不耐烦地摆手,让她免礼:“荣安,镇国将军失踪那么久,怎么也不见你急?”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林展媛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不卑不亢道:“臣女一介女子,不好在外抛头露面,已经遣家丁奴仆在外寻找将军。”
“只是过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消息。”她脸上挂了丝落寞。
皇帝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安慰道:“朕已经加派人手继续去寻他,只是苦了你,马上就要到婚期了,新郎却不见人影。”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林展媛脸上的神色,想要找出一些端倪。
“将军失踪的时日,你可有收到什么神秘信件?”
林展媛闻言一愣,然后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信件?皇上指的是将军给臣女写信吗?”
皇上不语,她继续道:“臣女一直在搜索将军踪迹,别说是信件了,哪怕是有只言片语能传回来说将军平安无事,臣女也会心安一些。”
“只是没有,将军自那日出去救水后,便再没了踪影。”
皇帝沉默,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林展媛从善如流地行礼告退,从主帐离开。
等她走后,皇帝才面向屏风后面的人影:“她刚刚说的话母后都听见了,母后认为如何?”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雍容华贵的老妇,正是太后无疑,她拨弄了一下耳上的珍珠串,不可置否。
“半信半疑。”
皇帝脸上一闪而过一丝戾气:“您说傅霁是朕的儿子,可朕平日见他对朕恭敬有余仰慕不足,再说怎么看都和朕长得不像。”
“母后,这可是关乎皇嗣,您金口玉言,千万不能混肴皇家血脉。”
太后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急什么,傅霁如今人在哪都不知道。等他找回来了,让人一验不就明了了。”
她说完,兀自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叹气道:“人老了,开始变得不中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去见先皇了,哀家要是敢混淆皇家血脉,到地下定会被先皇责骂的。”
皇帝这才半信半疑,心中又忧心三皇子遇刺一事,开始想会不会是傅霁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要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就像前朝宗帝,杀父弑兄,才夺得天下。三皇子会是傅霁登位的阻碍之一,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就到自己了?
毕竟三皇子说了,他是撞破了镇西军协领邓汉密谋,才惨遭灭口的。
皇帝揉了揉眉心,这些事在不确定傅霁是皇家血脉之前,一切都是猜测。他将心中烦绪压下,对着太后道:“秋猎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办下去。”
“母后您身子不好,大老远跑来告诉朕这么一件大事,便着宫人先送您回宫好生养着身子吧。”
傅霁是自己先皇后所生一事,自己还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太后也没有勉强,她老了,不便继续呆在这潮湿的郊外。临了宫人请她上马车时,她还在仔细嘱咐皇帝。
“傅霁是金贵身份,林家那丫鬟是配不上他的。我已经拟了懿旨,将清淮郡主指给傅霁,这次你可不能拦我。”
皇帝不耐烦地点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太后见状,也不用这点小事继续烦他,自己乘马车离开了。
林展媛出了主帐,便将皇帝问自己的话和傅霁说了。因为傅霁如今是林展媛的随从,不能跟进主帐,所以帐内的对话他一概都不知。
“屏风后面有人?”傅霁深思。
现在这个节骨眼,有谁还会躲在皇帝的屏风后面偷听?
“会不会是顾迁芝?”皇帝这次秋猎只带了她一人,林展媛顺理成章地就怀疑到了她的头上。
傅霁摇头。
“你和顾迁芝不合,再加上之前还有她刺杀你这事皇帝还没给你个准话,皇帝应该不会安排你们对上。”
林展媛沉默了,她摇摇脑袋,左右这次自己算是应付过去皇上。
“他问我那些话后,应该是没起疑心。”
话说这次皇帝带顾迁芝来秋猎林展媛也没有想到,自己上次去宫中时,顾迁芝分明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