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新婚燕尔

紧接着的是踹喜轿、跨火盆。

入了内堂,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听见喜娘唱道夫妻对拜时,林展媛在忍不住情绪紧张起来,抓住红绸的指节泛白。眼前一片红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就是确定跟前的人是傅霁。

“别紧张。”傅霁压低了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注意到了林展媛的紧张。

林展媛握紧手中红绸又放开,几不可闻地点头。

拜堂的仪式很快结束,唱道送入洞房后,林展媛被送入了准备好的新房,而傅霁则被留下来敬酒。

原本一群人闹着要闹洞房,都被傅霁一一回绝。

今夜二人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他可不想良辰吉日被自己手下的一群兵毁了。

林展媛坐在新床上。

眼前隔着红盖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有人影在眼前晃动,屋内烧着的烛火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

屋外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然后是下人们的请安。

林展媛心中一凝,知道是傅霁归来。

房门被推开,然后又合上,有人走到她面前。

“阿媛,我回来了。”傅霁身上的酒气不算重,拿着秤杆将林展媛头上的喜帕挑开,仔细端详她的面容。

林展媛抬首,一眼看见的就是身穿喜服的傅霁。

他束着发,英姿勃发,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只有自己。

傅霁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林展媛很美,他一直是知道的。只是像如此惊艳,还是上次。

“……真好,”他丢开秤杆,一把抱住她,“能娶到你,真好。”

林展媛眼眶湿润。

二人走到如今,确实花费了许多。本以为有着皇帝的旨意就尘埃落定,可谁能想到后面经历了那么多。

“能嫁给你,真好。”她的手落在他背上,轻声道。

……

一夜的红被翻浪、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林展媛被折腾得受不了,连连讨饶,最后临近天明才被放过。

“将军。”门口的丫鬟们被屋内一夜叫了七次水羞得面红耳赤,见傅霁整装出来,更是纷纷低头不敢看他。

傅霁还要去一趟军营,只是吩咐她们不要打扰林展媛休息,便离开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林展媛是被饿醒的。

她躺在床上只动一动胳膊就浑身酸痛受不了,把自己埋在被子了好一会才肯冒出头,面上跟着红了一大片。

做为当事人,她最能直观感受到傅霁的,威猛。

她现在才明白对方昨晚说的,一连二十余年不泄功是什么意思。

羞红了面躺了会,她反应过来傅霁不在,喊丫鬟进屋伺候时问道:“将军去哪了?”

她眉宇间满是初成妇人的青涩郝意,脖颈间的青红吻痕更是让伺候梳洗的丫鬟们不肯抬头。

“今早起后便往军营方向去了。”紫涵答道,“将军嘱咐说让您好好休息,谁人都不能打扰。”

林展媛点了点头。

本来今天是新妇进门第一天,是要到公婆面前敬茶的。但是傅霁双亲不在,自然也就免了这一项流程。

她端看着铜镜中的女子,面色含春,羞中带怯。

初嫁人妇的感觉就是如此?

想到自己上一世流掉的孩子,林展媛垂眸摸上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这一世他还会不会来。

等到穿戴整齐后,傅霁回来的消息从前院传来。

不多时就见傅霁大步流星进来,见她已经醒了,便挥退了下人。

“昨夜睡得如何?”

哪知他主动提起昨夜,林展媛脸红到脖颈,嗔怒道:“睡的如何你比谁都知道!”

她这番模样不像是生气,反而有种小女儿的娇态在里面。傅霁也觉得自己昨晚太过,二人都是第一次,也都不知道节制为何物。

“……下次不会了。”他认错很快。

看着林展媛的眼睛像是一条大狗狗,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错了快原谅我的情绪。

林展媛:……这和谁学的。

当晚,傅霁还是没能实践他的承诺。

次日,林展媛从床上醒来,一脚将身边睡着的人踹下去:“傅——霁——”

她揉着自己的腰,感觉到腰酸背痛,整个人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昨晚上就不该松口,傅霁这人就像是尝到一丁点甜头的狼,咬住就不肯松口。什么约定什么节制,见鬼去吧。

“媳妇,怎么了,是不是腰疼?”傅霁眠浅,被踹一脚从地上起来,第一时间关心林展媛的腰。

林展媛好笑又好气:“要不是你昨晚折腾,我也不会腰疼。”

这句话多有些咬牙切齿的成分。

“以后要再是这样,不准你上我床了。”

傅霁蹲坐在床前,耷拉着脑袋:“以后不会的。”

林展媛心想再信自己就是狗。

她懒洋洋躺在床上,看着傅霁鞍前马后给自己按腰身,心中郁气才消散了些。

“媳妇不生气了?”傅霁凑上来问。

林展媛看着他。

“今天应该去寻崔鹤源了,前几日我派了人去探寻消息,可传信回来说他们遭到了阻拦。”傅霁正了正脸色。

“崔鹤源那边恐怕是要出事了。”

林展媛挑眉,转念一想傅霁背着自己安排了一切,然后问道:“今天就出发?军营内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吗?”

“暂交阜平和王守他们替管。”傅霁道,“你我二人启程去找崔鹤源。”

林展媛想了想:“现在出发?”

“好。”

二人都不是拖拉的性子,林展媛说后便招来丫鬟服侍起床,各自收拾好。管家已经先一步去门口套马车了。

林展媛只带了紫涵在身边。

新婚第三日本来应该是新娘回门的日子,可于二人来说世间许多事都比回门重要。崔鹤源手中掌握铁矿,是最重要的事之一。

另一边,在林展媛二人成婚之日,铁矿内气氛压抑沉重。

“催老板,接下来怎么办?”矿工头将手中的铁镐放在脚边,目光殷切看着旁边的公子哥。

他一身华贵衣裳如今已破败,显然是好久没换了。

崔鹤源一咬牙:“妈的,跟他们干了!”

矿洞在三月前被人发现并且宣扬了出去,随后就引来了附近的山匪。对方来意就是为了这一山的铁矿和已经炼成的铁器。

为此,已经将他们围困在这里三个月。

储存在矿内的粮食和水,如今已经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