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数根藤蔓拔地而起,吞噬了大叔的身形,黑色的针刺刺入小麦色的皮肤,汲取里面的养分。
不顾一声声惨叫,江忱转身就走,一时安静的丧尸,猛地扑向了人类。
就算如此,丧尸与人类还是处于五五开的趋势,人类数量多,有武器,有异能者。
经江忱估测,整座基地大概有两百多万人类,二十多万异能者,二级异能者占少数。
砰——
数十声巨大的爆炸声,从不远处响起。
江忱从这个位置依稀可见,火光冲天,照亮了黑暗的一角。
西边?
一般人没有强横的实力,制造出如此奇观,除非是重型武器,或者贺逸淮本人。
两种情况都不太好,先说四级异能者的身体,能不能扛住重型武器的攻击是个问题。
其次贺逸淮不能杀人,杀人不致死,但肯定有特殊的条件限制。
“就离开两个多小时的功夫,整成这样……”
江忱微微叹了口气,停止了继续往东赶的步伐,转而跑向了西边。
……
如果江忱赶到,看到西边的情况,一定会大吃一惊。
西边如同地狱烈火焚烧,不仅丧尸到处撕咬着人类,还有几十栋楼房土地完全被火海吞没,引起了连环爆炸。
数百个水系异能者,利用异能一同灭火,才勉强腾出一大片空地。
虽然火海并未伤及人类,巧妙避开了人堆,却隔断了所有后退的道路。
前是丧尸,身后是熊熊烈火。
燃烧的火柱足有三米高,炽热的温度,普通人靠近会被完全烤熟,别说穿过十多米的火海。
那样的话,可能烧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有不少异能者连打着丧尸,连尝试着突围。
二级木系异能者的藤蔓刚伸出一米,烤的成了一堆渣子,淹没于火海中。
土刺坚持三秒,土块渐渐分解,漫天的土洒在火上,确实减小了火苗。金系,火系,力量系更不用说了,毫无用武之地。
所有空间系眉头紧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场大火完全独立于空间之外,就好像有更强大的空间系异能者设置了空间阻隔,只能进不能出。
他们并没说,只是等待着其他异能者试验的结果。
所有人分成十多波,围成一小团,力量系站在最外面,二层是木系,负责牵制丧尸,中间是水系,土系异能者。
现在没有了人人之分,他们唯一的共同目标就是突破火海。
贺逸淮站在一片空地,冷笑一声,“真蠢啊。”
很快,所有人发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事实。
就算火苗弱小了一丁点,但很快又会升腾起更大的火焰。
不管他们怎么努力,火永远不停歇,这就好比在伤口上撒盐,一切的希望坠入深渊,只能在黑暗漩涡里越陷越深。
看透了事实,大部分人已经绝望了,一个个哭爹喊娘,把基地丧尸还有全人类咒了一遍还不罢休。
丧尸攻来,他们像是浑浑噩噩的尸体,以伤换杀,疯狂的杀戮。
等到江忱赶到的时候,火海已经消失了,空气中透露着浓郁的焦糊味,熏的他捏住了鼻子,打量着周围。
眼前,断肢残躯随处可见,抬眼一扫,一条街的残垣断壁,本应林立的楼房成了一片黑色废墟,应当是被大火烧过。
但却没见人类的影子,这让他有些奇怪。
簌簌——
一个冰凉的东西带动的风呼啸在耳边,几乎是擦着江忱的脸而过,捂住了他的双眼。
空气中多出了淡淡的栀子花香味,隔着手指缝,钻入了江忱的鼻子。
一个阴冷不带温度的视线,锁住了他的后脑勺,让他一个四级丧尸身体紧绷,无法做出任何实质性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体会到被触手支配的恐惧。
“被吓到了没?”
这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江忱忽的松了口气,掰开了男人的手。
两滴冷汗顺势滑到了下巴,落在了手臂上。
冰凉的触感,使得他打了个激灵,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吓成这样……
江忱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责怪道,“差点把我吓死。”
“我有那么可怕?”
一想到触手怪,江忱现在心里还有阴影,他打了个哆嗦,“人吓人吓死人,以后把我吓死,你上哪找我这么好的队友。”
谁知贺逸淮听完这句话,竟古怪盯着他。
盯的江忱头皮发麻,血液冰凉,耐不住男人的视线,错开了目光。
他不知道哪说错了,惹这位大佬生气,于是闭口不提此事,向着东边走去。
后面的人一直跟着,沉稳有力的脚步不紧不慢。
明晃晃的视线落在江忱的后脑勺,好像要看出个窟窿似的。
末世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小说果然诚不欺我。
江忱咬着嘴唇,穿过了四条繁华长街,五个小路,终于看到了丧尸的影子。
“丧尸小弟,我来了!”
他的内心欢呼雀跃,五步并作两步,一拳招呼在一个高大个脸上。
高大个吃痛闷哼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里面包裹着两颗后槽牙。
当看清楚打他的人的时候,捂着肿大的脸,又惊又怒,“你特么打我干嘛?我又不是丧尸!”
“打错了,不好意思。”江忱讪讪的笑着。
他这一拳没打错,只用了一分力,要不这大个早就死了,哪还有命在这里说话。
眼见着江忱拳头握的咯吱响,高大个身子一抖,“你不会又来一拳吧?”
江忱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拳头已经快速逼近。
“妈的,老子不是吃素的。”
高大个怒吼一声,伸手握拳,密密麻麻的青筋暴起,一拳对轰。
一个白皙看起来脆弱不堪的拳头,和一个黝黑布满老茧的拳头对比。
不出所料,只听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男人手上的血肉直接撑爆,骨头一节节寸断崩裂。
都说十指连心,现在连一整个手掌都没了,男人痛的嗞嗷乱叫,裤裆完全湿了。
而力道还未结束,一股无形的气流顺着手腕往上延伸,血肉寸寸龟裂,骨头渣子碾碎的白粉随气流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