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雅似乎铁了心的不去自首，某种程度上也是有骨气。
江南诚低垂着头，声音从姬钰的手机里飘到宋雅的耳朵。
“雅雅，你去自首吧，不去自首的话你肯定就要没命了。”
【哦呦，看来这小伙子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我一开始还以为会是个恋爱脑呢，看来还很清醒。】
宋雅没想到连自己的男朋友都这么说。
她嗓音尖细：“我没杀人，我为什么要去自首，阿诚，为什么连你都不信我。”
“啊。”
随着车子掉入河中，宋雅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水流从耳孔、鼻腔、口中倒灌进身体内，满满的窒息感让宋雅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死亡的边缘。
她害怕了。
她后悔了。
她去自首，谁来救救她，她不想死。
念头刚起，身后的衣领像是被人提起来，她头仰着，大喘着气，看着头顶上挂着冷月的黑幕，神情恍惚。
【我去，我以为那条河已经是现实了，没想到那条河还是假的啊，这女的眼前就一口缸。】
【别小瞧一口缸，人家差点在一口缸里被溺死。】
【我现在在思考自己有没有干什么缺德事，不是每次都好运的有主播来救的。】
【傻啊，问问主播，有没有什么驱邪符防鬼啥的，出必买。】
【加我一个，所以我有点好奇，这两个女人是干了啥，主播就在边上，她都想杀了对方。】
姬钰松开宋雅。
宋雅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是待在古树镇的镇口，镇口的边上有一口大水缸，她方才就差点淹死在那里面。
刚捡回一条命的她恍惚的转头，看到大水缸边上站着的一个穿着红裙子的人，不对，是鬼。
“齐佳？你不是死了吗？”
“我是死了。”
齐佳怨恨的看向地上的两人：“可我本来可以活着的，但你们那时候为什么不给我叫救护车，是你们两个人推得我，让我从楼梯上掉下去的，居然还有脸说是我自己失足。”
王今雨抱住自己的膝盖，浑身颤抖，哭着嗓音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当时不挣扎，我们也不会失手把你推下去。”
【这两女的好恶毒啊，所以为什么要推这个女鬼啊。】
“一场可笑的误会吧。”
姬钰露出极淡的嘲讽：“宋雅，江南诚还有齐佳都和你解释过了，他们碰到一起只是偶然，他们二人正好都要给你挑生日礼物，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挑生日礼物就好好挑，非要凑一起做什么。”
江南诚痛苦的抱住脑袋，低声道：“我说过了，真的只是偶尔碰到，你喜欢的东西只有那个店才有货，所以我和齐佳才刚好都去了那里，我以为跟你解释了你就会放心，我没想到你还是在疑心。”
【很难评，疑心病太重也是一种病。】
【以我谈了十几次恋爱的经验，真的，一段好的感情是需要互相的信任，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迟早要掰，再深厚的感情也抵挡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怀疑。】
【不说爱情了，平时和别人相处也是这样，想想我要是老是被人怀疑，鬼才和那个人做朋友，我又不是抖。】
姬钰靠在对面的水缸边，指了指齐佳。
“你们二人正好有机会，能跟当事人道下歉，道完歉后希望三天之内去自首，你们可是亲口答应了，契约也已成，反悔不了。”
王今雨怕死，那天跟着宋雅一起欺辱齐佳，也只是因为自己一直潜在的嫉妒罢了。
“对不起，齐佳，那天是我一时糊涂，我就不该什么都听宋雅的，我该送你去医院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齐佳身上的怨气瞬间散了不少。
她一开始也没有真想杀人的意思，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害了她的人，却一点代价都不需要付。
她不是失足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明明是被人害的，就算是死了，那她真正的死因也不能是假的。
齐佳看向宋雅。
宋雅扭过头，又开始硬气起来。
随后，脖子一股力道传来，窒息感又来了，宋雅秒怂。
“我道歉，我道歉。”
手上的力道消失，宋雅捂住自己的脖子，干咳了几声：“对，对不起。”
【这女的看的人好火大，自己把人害死了，道个歉还不情不愿的。】
【这土豪大哥，你这女朋友要不换一个吧，疑心病重就算了，还以为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杀人，你不会喜欢一个杀人犯吧？不会吧不会吧。】
江南诚呼出一口气，直接把直播掐断。
他跟宋雅在一起的时间才一个月，按理来说还在热恋期，结果就给他整这死出。
热烈的激情似退潮的海水迅速消散，江南诚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平静。
放走两人后，齐佳飘在半空，看向姬钰。
“她们真的会去自首吗？没有人真的想去坐牢。”
“这由不得她们，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死后也少不了阎王的算账，所以这人啊，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得遵守规定。”
姬钰在回店子的路上，和直播间的水友们唠嗑着，到店子后，就下了直播。
齐佳飘在姬钰的身后，跟着进了香火店。
“诶？这店里居然也有一只鬼。”
吴天天眼神警惕的看向这新来的：“姐姐，她是谁？”
“哦，新鲜的鬼。”
“哦，那我就是你的长辈了，记得，以后在店里，你都得听我的。”
齐佳懵了一下，然后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一个小毛孩还当我长辈，你还是能长个子再说吧。”
吴天天失落的坐在墙角，他可能当鬼的日子里是只能这样子了。
齐佳懒得搭理吴天天，飘到姬钰的跟前。
“这位小姐，你是这个古树镇香火店的老板嘛？”
“嗯。”
“那真是巧了，我邻居托我过来一趟，我本来准备明晚过来的，不过真是巧了。”
噢哟，来生意了。
“你邻居是要买纸钱呢，还是要算命呢。”
“都不是。”
齐佳拿出一个玉佩放在姬钰旁边的桌子上。
“老板，我邻居是个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