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我是在救她们

“没关系,你说不说都没关系。”

姬钰将手盖在对方的脑门上。

男人瞬间感觉到一股吸力,脑子瞬间空白一片,一会儿又漆黑一片,整张脸扭曲狰狞,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在了抽水马桶里。

姬钰闭着眼,感受着男人一生的垃圾信息从脑海里掠过,最后停留在一个画面上。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脸上带着黑色笑脸面具,正在吩咐着。

——“你有一个任务,去徐家,替代那个管家,完成那中断的仪式。”

她睁开眼,喃喃道:“中断的仪式。”

“姬钰,你在做什么?”

沈柏舟疯狂的拍着口吐白沫的男人:“搜魂是禁术,是明令禁止的,被搜魂的人都会变成白痴。”

他现在考虑这事儿要不要瞒下去。

姬钰回过神后,揉了揉眉心,默念一串晦涩的咒语,伴随着铃铛声进入躺在地上人的耳朵里。

有些混沌的双眸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人也恢复了神志。

“现在没变成白痴了,我刚刚看到一个画面,可能是你要找的人,不过对方带着笑脸面具,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我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姬钰等了一阵儿,也没见人回她,她低头看向还半蹲着的沈柏舟。

“诶?你为什么不回我?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没什么。”

沈柏舟刚下定决心要把这事儿瞒下去,结果这,好像没啥必要。

他收起脸上的神色,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也什么都没说。

他怎么可能吼姬钰呢。

不可能的。

刚刚是沈天辰在吼。

“阿嚏。”

从屋里赶出来的沈天辰,半路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揉了揉鼻头,好奇的跑过来张望。

“怎么突然发生变故了啊,诶?这陈管家怎么变年轻了啊?你不是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嘛。”

“别犯蠢。”

沈柏舟抽出手机,给第七局的人打电话。

“姬小姐,谢谢你,这人对你有用嘛,没有的话,第七局的人会过来带他走。”

“没了,对你倒是有用处,回去之后可以好好的压榨一下,对了,我在他脑海里看到的信息,我到时候会放进一个符箓里面,你烧了之后就能看见。”

沈柏舟感动道:“多谢。”

看到没,这就是他抱大腿的意义!

假陈管家被绑住后,沈柏舟决定亲自看着。

沈天辰也就跟着姬钰去捉鬼去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老爷子。”

姬钰弯腰将倒下的徐老爷子扶起来,虚伪地笑着:“事出从急,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没收着,不是要捉鬼嘛,马上就好。”

徐老爷子一张脸难看至极,他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任何捉鬼的心思,而是看向门外。

“陈管家呢?”

“陈管家啊,那是罪犯,当然得带到局子里去。”

“一派胡言,陈管家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是不是罪犯我能不清楚,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

“别激动别激动,你这土都要埋到眼皮的人,还是不要动怒,这人要是心情不好,就容易死得快。”

“你!”

沈天辰心底暗叹精彩,他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姬钰姐这个嘴,好生厉害,能把人气活过来。

“徐夫人,不对,我应该叫你徐二夫人。”

原本安静坐在一旁的小老婆瞳孔紧缩,很快又释然,变了个调的声音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的后辈都这么跟她一样聪慧吗。”

徐倩紧紧的盯着姬钰看去,摇着脑袋道:“不像,你和曼春长得不像。”

“不像吗?我听镇上的人说,姬钰姐和她奶奶长得很像来着。”

“我和曼春是同学,她很活泼,像是不断向上生长的小树苗,对什么新鲜的事物都很感兴趣,她对那些东西是怀着崇敬的,但你的眼神不是,你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更像是在打量一个小玩意儿。”

很好,跟姬钰那残存记忆里的奶奶简直两模两样。

“你这次过来是要带走她的东西吗?真好啊,不管你是不是她亲生的,但总之这一辈子是圆满的,她逃离了出去,不像我,永远的留在了这深宅里。”

“我真后悔啊,但可惜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吃。”

姬钰好笑道:“你后悔什么?成为徐家的女主人,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不惜抢自己好友的男人,登堂入室。

徐倩陷入沉默中,闭上眼道:“外面的人想进来,进来的人想出去,这是一个牢笼,我真傻,我亲眼看着曼春被折掉了羽翼,却不屑一顾,只觉得是她矫情,不知道好好的侍奉丈夫。”

说到这里,徐倩带着怨恨的眼神看着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头。

“要不是你身边一直跟着玄门的人,我早就将你碎尸万段。”

沈天辰感觉自己的脑子跟一团浆糊一样。

“等会儿,你想杀这老头儿,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女人啊。”

“我不是在杀她们,我是在解救她们。”

徐倩咧嘴笑着,脸上死寂的表情突然变得灼热起来。

“这是一个吃人的宅子,你们在这儿待了几天,应该也都看到了吧,所有嫁进来的人,必须得跪一天,来所谓的磨性子,我当初就跪到站都站不稳。”

“还有每个院子里的小房子,每次只要稍微不顺着男人的心,就得跪在里面,不能喝水,不能吃饭,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在这个院子里,女人,只能当成一个物件,一个能动的摆件儿,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一切都得围着他们来,我这是在救她们啊,避免她们跟我走上同一个老路。”

“你所谓的避免,是提前杀死她们吗?”

姬钰眼神凉凉,很多事情,让原本的受害者也变成了施暴者,从而犯下错事。

“你要是这么些年来,想法子把这老头子杀了,我还能称赞你几句,但对那些无辜的女人动手,你又算什么?”

“你和这老家伙有什么区别吗?一样的,把自己的意志转嫁在别人身上,觉得别人也得和你们一样?不合你们的心意,于是各种处罚,甚至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