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掌门瞪大双眼,看着弟媳妇,确实注意到她面色苍白,容颜憔悴。
还以为她是因为失去丈夫过于悲伤一蹶不振了。
却不曾想,这是女人小产后的虚弱之态。
掌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
失去了丈夫,又同时失去孩子的女人,到底应该怎么去安慰?
他实在是不知道。
弟媳妇也没有继续和他掰扯什么,匆匆告别,就带着儿子离开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从此之后,弟媳妇和侄儿子都是尽量躲着他了,根本就不想见到他,就算是见到了,也是匆匆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掌门很苦恼,只好在物质上多做补偿给他们。
至于别的,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毕竟,他身为一宗之主,整天要忙的事情一大堆,也确实是有点顾不上。
时间很快过去,又到了第二次自查。
让人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这一次,赵景耀的妈妈被查处了。
掌门听到这个消息时人都快要崩溃了。
这.....
弟媳妇这件事情,还比之前赵云庚那事要恶劣得多。
自从男人没有了之后,弟媳妇就和得了失心疯没有什么两样,儿子她渐渐就不带了,还整天钻研什么复活之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魔族骗她说可以复活,总之,她神经兮兮地到处找旁门左道。
这也就算了,她居然还为了修习魔道而大肆杀人!
被抓到的时候,她刚把一个人的心脏逃出来,掌门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那颗血淋淋的心脏一把塞进嘴里嚼吃!
“小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掌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呼唤弟媳妇的名字。
弟媳妇的神志还是清醒的,只是她这样做也有自己的追求。
她看着自己曾经最是崇拜的大伯哥,咽下口中的心脏碎肉,苦涩道:“掌门,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复活阿庚,我的心魔告诉我,只要这样做,他就能回来......”
“小欣你糊涂啊!阿庚他已经死了啊,他又怎么能回来呢!”掌门的声音逐渐变小,小到几不可闻。
“再说了,是我把阿庚杀死的啊,我亲手了结他的,他死没死透我还不清楚吗?小欣,你在想些什么呢,人死不能复生啊!”
掌门犹豫不决,他不想杀自己的弟媳妇。
因为他总有种感觉,弟媳妇会出现今日的结局,绝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于他。
如果不是他,小欣绝对不会走到这样的一步。
“小欣,你放犯下这样的错,已经是不可饶恕的,唉,为什么你做事之前不想想阿耀呢,连你也死了,阿耀还那么小,他应该要怎么活下去啊.....”
弟媳妇身上的魔气浓郁,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她已经完全没有往日里温柔贤淑的模样了。
但是,听见赵景耀名字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恍惚了,眼中露出痛苦难挡的情绪。
“小欣,你告诉我,我应该要怎么做?”掌门真的心如刀绞,他觉得自己是拿着尖刀的刽子手,将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审判然后杀死。
最后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父母因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尽管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到底还是在责怪他,每次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让掌门痛苦万分。
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太想认他这个儿子了!
小欣叹了一口气,神色平静很多,儿子是她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中唯一的一片柔软干净,“掌门,我知道你为人正直负责,阿耀有你这样的伯父,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我相信有你在,阿耀绝对会健健康康长大的,我已经没办法再照顾他的了,自从阿庚死后,我的主心骨就没有了,我已经是一个扭曲阴暗的人,再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带大他,我怕......我怕我教坏他。”
听了她的解释,掌门苦笑一声,“其实阿耀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够陪在他的身边。”
“那掌门能不杀我吗?”出乎掌门意料的是,这个向来笨嘴笨舌的弟媳妇,居然能问出这样犀利的语句。
掌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他心里知道答案,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样邪恶的存在的,以免让苍生受到伤害。
见掌门不说话,小欣嗤笑一声,“看吧,掌门,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手足情深,到头来还不是一刀就砍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假惺惺的说辞,却总是一套一套的!”
“阿庚他多么崇拜你这个哥哥!永远都以你为榜样,而你却永远都看不上他!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小欣越说越激动,她不明白,为什么赵家的男人全是深情种,只有掌门是个例外。
“我真是不明白公公婆婆为什么要选你做这个掌门,明明不论实力,阿庚哪方面都比你要强得多!”
一个合格的掌门,不应该这样铁面无私!
而是要学会通融!
“够了!小欣!你丝毫没有悔改之心,我没法放任你继续这样下去了。”
掌门拿出自己的佩剑递给小欣,说道:“你自刎吧!我还是不忍心对你下手,希望你能够自觉一点!”
“那天你就是这样逼迫阿庚的对不对?什么不忍心下手,说的倒是好听,一点也没见你递刀时动作犹豫过一秒。”
说完,小欣也没再墨迹,一把拿过掌门手中的剑,说道:“这就是那天阿庚用过的剑吗?也好,反正我是要下去陪阿庚的,都是由这把剑杀死,也侧面说明了我们的确是很有缘分。”
小欣将剑刃抵在脖颈处,最后深情款款地完成告白语,“阿庚,我来了,我这就下去陪你,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妻子。只是,我们不要再投胎到危险的修仙门派了,下辈子,我们就做一队平平凡凡的夫妻,简简单单地过日子.....”
话罢,小欣双手一用力,削铁如泥的剑刃在她大脖筋上狠狠一喇。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