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是人
上北汇。
霍祈骁一挂电话，贺钰深就凑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去接姜云皎？”
霍祈骁没什么表情的睇了他一眼。
贺钰深笑得一脸讨好，“带我一起去。”
“要不要干脆让姜云皎把你介绍给宋晚疏，说你就是当年那个花了五十万买她的喜好清单的冤大头？”
霍祈骁起先说得一本正经，贺钰深听到前半句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直到他听到后半句，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五十万怎么了？爷有的是钱！”
霍祈骁也不出声，只是神色淡然的看他。
贺钰深越想越不服气，出声嘲讽，“也不是谁刚才打老婆电话没人接，心急如焚的派人把整个上北市翻来覆去的找。”
霍祈骁神色一滞，冷冰冰的开口，“那又如何？我有的是人。”
贺钰深，“……”
草！
说不过。
……
“这件怎么样？”
宋晚疏又换了条带亮片的裙子出来，提着裙摆转圈展示给姜云皎看。
“嗯。”姜云皎认真打量，点头，“好看。”
宋晚疏并没有因为她的夸奖而高兴，反而是不高兴的撇嘴，“我试的每一件你都说好看，你现在倒是能屈能伸，为了求我办事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姜云皎愣了愣，一脸认真的说，“我没有说谎，确实很好看。”
宋晚疏不说话，一副“反正我不信”的表情。
姜云皎继续说，“你这么漂亮，好看的裙子穿在你身上都是锦上添花。”
“你觉得我漂亮？”宋晚疏眨了眨眼，精致的脸上带着丝期待。
“当然，没有人会觉得你不漂亮。”同为女人，她有时候都忍不住会多看宋晚疏几眼，因为宋晚疏太漂亮了。
“才不是呢，我的黑粉都说我长得丑。”
“你也说了是黑粉，黑粉本就自带偏见，他们的话自然也就不能信。”
“你赢啦，这么会讲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搞哲学的呢。”
宋晚疏的语气听着很勉强，可她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情绪。
的确，身边所有人都说她足够漂亮，足够优秀。
在遇到姜云皎之前，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遇到姜云皎之后，她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开始自我怀疑。
即便她转学了，此后很多年，姜云皎都是她心里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直到再次见到姜云皎，她仍旧会不自信。
可刚才姜云皎夸她漂亮。
这时，店长走了过来。
“宋小姐，有试到喜欢的吗？”
“全都包起来送到我家。”
宋晚疏心情很好，保养得白皙漂亮的手大方一挥，下巴微扬，神色间尽是骄矜。
“好的。”店长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叫人过来打包衣服，又亲自去给她们换茶水。
突然，宋晚疏转头看了姜云皎一眼，对一旁的导购说，“那边那件湖绿色的裙子拿过来。”
裙子拿过来，就被宋晚疏塞给了姜云皎，“去试试。”
“不用了。”姜云皎摆手推拒，没注意到店长端着茶水靠近，不小心撞到了茶杯。
店长立即过来查看，“姜小姐！没事吧！”
好在茶水是温的。
“没事，给我张纸擦擦手就好了。”
工作人员立即贴心的送上了湿毛巾。
姜云皎取下婚戒，仔细的擦手上的茶水。
宋晚疏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放在茶几上的婚戒，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片刻，“挺有品位，大师的手笔，花了大价钱吧？”
“嗯？”
姜云皎顺着她的视线，才明白过来到她说的是婚戒，“不知道他在哪儿买的，但应该不会太贵。”
“你老公买的？”宋晚疏面色疑惑，“可看着很像是真的……”
姜云皎想了想，“那有可能是买到仿版了。”
“……”宋晚疏顿了顿才说，“别人买到仿版都会觉得没面子想要遮掩，你倒好，这么坦然。”
姜云皎小心的将婚戒戴回无名指，笑着说，“心意是真的就够了。”
“你那么聪明的脑子，怎么就被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你好像对我先生很有意见？”她发现，只要一提到霍祈骁，宋晚疏总会充满了敌意。
宋晚疏矢口否认，“没有。”
她只是想象不出，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姜云皎。
之前她听说姜云皎和司明择有婚约的时候，也是看不上司明择的。
后来听闻姜云皎的新婚丈夫只是个寂寂无名的小助理，自然就更看不上了。
“接下来再去哪里逛？”姜云皎不与她争，她过自己的日子，霍祈骁的好，她自己知道就行了。
别人的看法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
接下来姜云皎又陪宋晚疏去专柜买包。
宋晚疏是品牌的大客户，一去就被邀请到贵宾室，工作人员将新到的包送过来任她挑选。
她连价格都没问，扫一眼，轻轻一指，工作人员就自觉的放到一旁等待打包。
最后，她指着一个素雅的香槟色包包，“这个给她包好。”
姜云皎茫然的抬头，“我不要。”
“不要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代言的事也就没法谈了。”宋晚疏微微一笑，摆明了就是要拿捏她。
姜云皎确实是被拿捏了，只好把包收下。
……
两人逛了一下午，准备去吃晚饭。
到餐厅门口，宋晚疏接到经纪人电话，不得不先离开。
离开前，她找姜云皎要了产品资料，说周一会给答复。
送走了宋晚疏，姜云皎第一时间给霍祈骁打了电话。
电话拨通之后没有人接。
可能是在忙什么事吧。
于是，她给霍祈骁发了短信：【我先打车回家了。】
正好有出租车经过，姜云皎伸手拦下。
坐进车里，她给司机报了地址，开始闭目养神。
宋晚疏太能走了，一个下午，她们走了快两万步。
她平时运动量不大，现在坐下来之后，累得身上的骨头都在发酸。
没过多久，她正昏昏欲睡，汽车突然持续颠簸起来。
姜云皎猛地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陌生昏暗的街景令她顿时警觉起来。
“师傅，您是不是走错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