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白在朦胧中听到“打针”这两个字,身体便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黎老并不知情,以为她怕了,嘲讽道:
“怎么?不是很有骨气吗?害怕自己的意志力抵不过吐真剂?”
苏悦白已经无力接话,紧紧咬着牙。
她牙中除了解毒剂,还藏有一颗麻醉剂,关键时刻能够帮助她熬过酷刑。
哥哥曾再三嘱咐,麻醉剂的副作用很大,一但用了就再也无力脱身了,不到九死一生的程度绝对不能使用。
吐真剂她多少也听说过,那东西多数是心理作用,类似于毒品,有致幻效果。
只要意志坚定,应该不会中招。
如果仅仅因为惧怕打针使用麻醉,被哥哥知道了,估计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吧。
门口一阵声响,保镖抱着个锦缎盒子迈进门槛。
黎老兴致勃勃地打开盒子,眉头一皱,咒骂道:
“怎么就只有三支?老宋那个抠唆老头,玩不起就别赌!”
苏悦白用力抬起眼皮,只见那盒中的针筒大得吓人,都快赶上小罐汽水的容量。
针尖也比普通的粗了几倍,扎下去就是一个血窟窿。
这哪里像针?分明就是个锥子!
打针通常需要肌肉注射,她手臂被吊着不方便,那唯一可以下针的部位就只有那里。
被这样凶残的针尖扎入,位置稍微不对,很容易导致全身瘫痪。
在场的估计没一个懂医学,也没人会在意她的命。
思索间,就感觉身后有人在拉她的裤子。
苏悦白已经顾不上手腕的疼痛,拼尽全力扭动身子。
“不要!别碰!别碰我!!!”尖细的声音带着颤抖,早就偏离了原本的声线。
黎老不屑地轻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冷风灌进,身后的皮肤已经能感受到凉意。
“黎...黎董......”保镖动作突然一顿,小声道:“她那里,不太方便下针。”
“有什么不方便?”黎老合上扇子走过去,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褥疮?这东西年轻人可不会长哦。”
他又绕到苏悦白面前,轻笑问:“值得帮这种人保守秘密吗?我都能想象到你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有多无助,连个帮忙翻身的人都没有。”
苏悦白侧偏过头,眼中黯淡无光,机械般地回答:“不值得,所以我已经实话实说了。”
“好,很好。”黎老后退几步,眼神变得更加阴冷,命令道:
“把裤子往下拉,找好的地方扎。”
她只躺了十几天,褥疮其实并不太严重,只有表皮一层乌黑发烂,只是面积有些大,看着唬人。
等结痂掉了,就会长出新的皮肤,医生也说过不会留疤。
但肌肉注射刚好就在这片区域,如果扎到神经,就算被营救回去,这辈子可能也再也无法正常行走了。
保镖还算有良心,并没有把目标放在腰上,而是寻找到更下方的臀腿处。
她早就习惯了被人看光,即使一屋子里全是男性,也并没觉得羞耻。
每当这时候,苏悦白都会在心中默默忏悔,她不知廉耻,又如此放荡,任谁看了都会唾骂。
她是真的不配做苏家的女儿,甚至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刺痛比预想中来得更快,虽然看不见保镖的操作,但她提前见过针筒,脑海中不自觉灌入画面。
想象往往比现实更加恐怖,于她来讲,看不到未必是件好事。
她疯了一样嘶吼着,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牙关紧咬,“喀嚓”一声,注入麻醉剂的槽牙被咬碎。
她静静等着药水生效,胸口剧烈起伏着,心里却得到了极大的抚慰。
但奇怪的是,似乎没有尝到药水的滋味。
苏悦白抿起嘴唇,用舌头轻轻试探,还没等确认,就听到对面爽朗的笑声。
“小姑娘,你用的那些伎俩,都是爷爷年轻时候玩剩下的喽。”
黎老得意地扇着扇子,又不经感叹:
“宁可去死也要保护主子,要不是你跟错了人,我都想收了你。”
去死?
苏悦白猛地抬起头,惊恐的眼神中透着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