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白越听心里越没底。
季家任继承人喜欢男人?这可是能炒上热搜的大新闻!
林敬远好歹有黎家罩着,她可没有任何背景,知道的太多就只有见阎王的份。
那两人离衣柜实在太近,就算她心里恨不得将身边的“猪队友”暴揍一顿,此时也吓得不敢乱动。
季净凡也有些懵,背影直戳戳愣在原地,半晌,才磕巴道:
“凯...凯哥,你误会了,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做那种事!”
“真的?”季凯先是面露喜色,随即脸颊瞬间升温。
但转念一想,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反问道:
“那你为什么总是坏我好事?甚至不惜伤害无辜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季净凡心虚道:“我只是不想让凯哥那么快成家。”
“啊?我成不成家,和你有什么关系?”季凯瞬间皱起眉毛,愤怒道。
“更何况咱们这种身份,结婚都要听家里安排,和那些女人也只是玩玩而已。”
感受到怒意,季净凡将身子缩得更紧,哑着嗓子抽泣道:
“凯哥去和别人玩,我就又要变成一个人了......”
“啧。”季凯咂了下嘴,眼神有些复杂,但依然不死心问:
“不是也给你找女人了吗?那个白月,不就是你选的?”
苏悦白突然听到自己名字,心跳一顿,下意识望向黑暗中那泛着淡光的眼眸。
林敬远果然将视线转向她,手上的力度也慢慢收紧,表达着不满。
她马上用更大的力度还回去,怕他疼得叫出声,没敢太使劲。
但这不代表她接受指责,毕竟这事又怨不得她,谁喜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职业?还不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更何况季凯给的钱也落不到她口袋里,真是亏大了。
季净凡突然冷哼一声,抬起幽暗的眼眸,难得认真道:
“我是看她没什么经验,不至于去勾引凯哥,但没想到,凯哥对她还挺感兴趣,一路上当妹妹一样照顾。”
他语气中满是酸意,很难让人相信这不是吃醋。
“嘁,怎么可能?我又不瞎?”
季凯面露不屑,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要不是你选了她,我怎么可能找个这么丑的土妞做陪玩?”
林敬远听见,气到手抖,呼吸声也变得毫不掩饰,只想宣泄怒火。
苏悦白赶忙一把捂住他的嘴,谨慎地看向门外。
还好那两人正聊得火热,没有注意到衣柜深处的动静。
“我最讨厌你这一点......”季净凡突然疯了一样自言自语,声音尖细得可怕。
“只要看到可怜的人,就无缘由地想要照顾对方,你怎么不去当老妈子?”
“知道为什么二哥不看重你吗?你明明那么认真,那么厉害,却只能管理最小的一家公司?”
“就是因为你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你!”季凯扬起皮带,举到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末了,还是松了手,任由皮带扣砸向地面。
“净凡,你喝醉了,我扶你去床上。”
他嗓音有些沙哑,语气中不掺杂任何愤怒,能听出已经累到极点。
季净凡却趁机捉住他的手臂,颤抖地激动道:
“凯哥,你的温柔只给我一个人就好,我可以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我能分到的财产,可能没有你爸多,但一定比你多很多!”
季凯盯着他沉默许久,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索性盘腿坐到地上,重重叹了口气,开口道:
“你是不是有病?我天天不是打你就是骂你,把你当狗一样呼来喝去,哪里温柔了?”
季净凡眼中闪着泪光,手指慢慢伸向领口,一粒一粒将衬衫扣解开。
“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打得很重吧?”他喃喃道。
苍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配合轻微的颤抖,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你做什么?冻感冒了又要给别人添麻烦!”
季凯马上将他身上的衣服拉好,还没等系扣子,又被季净凡扯下。
“凯哥是否还记得,刚刚踹了我几脚?又抽了几下皮带?”他放轻声音,同样苍白的手指慢慢滑过淡红的印记。
季凯看着那满身的红痕,冷漠道:“怎么?想让我心疼你?怕挨打就别整天作死!”
季净凡却突然勾起嘴角,抬起一边胳膊,照着没有伤痕的地方抽下一巴掌。
从动作幅度上来看绝对没下狠劲,但却异常清脆响亮。
季凯赶忙捉住他自残的那只手,阴狠道:
“想威胁我?可惜和我玩这套没用,季家本来就没人看好我,我也不在乎被剥夺更多的资源。”
“凯哥,你看......”季净凡无视他的警告,声音变得轻柔,像阳光般温暖。
苏悦白好奇地伸长脖子,只见被巴掌抽过的地方迅速充血变红,甚至泛出淡淡的紫色血沙。
“你用脚踹,用皮带打出来的伤,还没我自己一巴掌扇得严重。”
季净凡轻轻按压着伤处,继续解释:
“我从小就皮肤敏感,容易显伤,你第一次打我的时候不知轻重,半夜偷偷撩我衣服,是不是吓坏了?”
季凯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张了张嘴,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季净凡将衣服拉好,认真地扣着扣子,言语中满是温柔:
“从没有人像凯哥对我这么好,你打我骂我,却时刻在意我的身体状况,我再无理取闹,你也不会真的不管我。”
季凯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呼出,缓了许久,才低声道:
“你也知道你在无理取闹啊。”
他像教育孩子一样,耐心解释:
“净凡,我们是亲戚,就算以后我有了老婆孩子,血缘关系也不会断。”
“那不一样!”季净凡瞬间激动地抬起头,“凯哥有了新的人,就不会再对我好了!”
“怎么会?你太没安全感了。”季凯难得好脾气,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生怕吓到对方。
“凯哥,你还记得你曾经养过一只猫吗?我说我猫毛过敏,你虽然舍不得,但还是把猫送走了。”
季净凡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滑落。
“我的下场,就和这只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