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让她心惊的,不仅仅是景婳开了五脉。
而是目前,她和父亲的感受是,景婳依然没有在开脉境停下来的势头。
要知道,能开的脉数越多,修炼的潜力就越大,很多大家族都会想尽各种办法让族内子女尽可能多的开脉。
普通人会到四脉,五脉便是各大家族中上之人,六脉,就已经是家族核心力量。
七脉,几乎都是各个家族倾心培养的顶尖下一辈。
她便是父亲用了很多方法加上她自己的努力,方才开七脉,景婳的妹妹,景如如也是因为开七脉受到了家族的关注。
照景婳如今的势头,至少,也是个七脉吧?
让景家知道景婳可以开七脉,景家还会像从前那般对她吗?
炎飞雁这样想着,一天开两脉,闻所未闻,从未听说过。
如今,居然站了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自己面前。
揉了揉眉心,景婳将最后一分毒素拔除,看到指尖和手掌处多了几分青紫。
微微沉思后。
她甩甩手,并不在意。
炎惊云同样也是在暗自心惊景婳一日成长,如今看到自己儿子有着苏醒的征兆,不由脸部有些颤抖,惊喜地盯着榻上。
“傲儿!”炎飞雁率先扑上去,哪里还有掌管外事军的铁血娘子模样,一双眼里盈满了开心的泪珠。
病榻上的炎飞傲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有些难以置信,之前,除了大脑,他感觉全身都是麻痹的。
如今,他轻微一动,竟然就能感受到,是哪里在动。
就连大姐扑到他身上,他也能感受到大姐的重量。
“大姐,你好重。咳咳。”
炎飞雁“....”
无言之余,看到都能有精神来调侃她的炎飞傲,炎飞雁的眼里又聚集了一大波眼泪就要挥洒。
这么多年,自己唯一的儿子受了这么多苦,如今,终于熬出头,即便是炎惊云,此刻眼眶都有些湿润。
他看向景婳,作为父亲,他对景婳的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说明,只得对着景婳深深弯腰。
景婳赶紧伸出左手去扶。
“炎谷主不必行此大礼。”
看到景婳将右手垂在腿部,炎惊云眼里精光一闪,不由开口问道。
“景姑娘,这?”莫非是这南棘之毒,转移到了景婳身上,他观其拔除毒素,简单粗暴。
手心竟然是直接放置在毒素之上的。
景婳看到炎惊云对她的关心,笑了笑,挥挥手。
“无碍,我体质比较特殊。这蛇王之毒,虽有些麻烦,但也不算什么。”
看到景婳轻飘飘毫不在意的样子,炎惊云心惊之余,内里的感谢又纯粹了许多。
“景姑娘,之前老夫多有得罪。还是那一句,日后有什么需要焚天谷帮忙的,老夫一定义不容辞。”
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景婳也能感受到,焚天谷每个人的态度,其实都是代表了谷主的态度。
包括在拍卖场,以炎惊云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用来的,但是因为担忧,义无反顾就过来了。
包括预支的灵石和半边水莲,这么多日的照顾,炎潭水,天才灵宝。
其实焚天谷,也不欠自己什么。
想到这,景婳笑了笑。
“炎谷主,我们是各取所需,合作共赢,我也要感谢炎谷主的信任和帮助。”
炎飞傲此时打量着女子,她的年纪不大,可能比自己小很多,一张脸上却飞扬着自信与不羁。
他久卧病床,自诩能看穿人心,此时却不能看出女子究竟在想什么..
但能感受到的是,此女,非池中之鱼,他日,定会九天翱翔。
“多谢景姑娘...”
景婳看向炎飞傲,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又嘱咐了几句。
此时,她知道炎家几人定是无比喜悦,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留给他们团圆。
回到房内,景婳又跟院里平日照顾她的下人们打了个招呼,便是准备要离开。
趁着顾清之不注意,赶紧拔腿开溜。
好消息,小红红因为舍不得景婳甚至还落泪了,美人垂泪。
坏消息,刚出院门,一名男子长身而立,漆黑的眸,幽深漂亮,目不转睛盯着她。
景婳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刚刚给自己换了张脸,也得让顾清之适应不是。
没想到顾清之并不意外她又换了张脸,而是自顾自开口。
“去哪?”
景婳“....”他难道是真的赖上自己了吗...
就在两人在院门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炎飞雁慌张赶来。
她刚刚听小红说,景婳要走,就马上赶过来了。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景婳的身份,但她可知道,景婳是被废除的景家少主,如今又招惹了顾家少主。
她独身一人,没有焚天谷做后盾,要去哪里?
景婳拔除了傲儿身体里的毒素,就是焚天谷最大的恩人。
她可做不出无视恩情的事。
看到炎飞雁脸上的不赞同,景婳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飞雁啊,你们给了我一百万灵石,又给了我那么多宝贝。这笔买卖已经非常划算了...你真没必要觉得欠我的。”
炎飞雁毫不留情。
“我弟弟的命,他的健康,远远超过那些东西。其余的地方我不管,至少在大荒王朝,我知道了,我就必须要帮你。”
听到炎飞雁这么说,顾清之看向景婳的眼眸又多了几分思量。
“呃。目前吧,有两个问题。”
景婳有些不好意思。
炎飞雁却昂首。
“你尽管说。”
“第一个,是之后元炎潭开启的时候,希望飞雁你给我说一声,这元炎潭,我也很感兴趣。”
炎飞雁想都没想。
“没问题,包括焚天谷的名额,都可以给你算上。”
这么大方?
景婳笑眯眯。
“那...远古之物,可以借一个给我吗?”
炎飞雁陷入沉思,沉默了。
远古之物?如果要动用这个东西,必须要父亲启动长老会,这并不是她可以做主的事。
看到炎飞雁不说话,景婳连忙抬眸去看顾清之。
青年那和风细雪的眼眸,尽是云淡风轻,仿佛景婳的要求,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