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庆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严家主了,将东西给了他后,让他开春之后开始在南方打点。
任务安排下去之后,慕渊这不久的精力都放在慈幼庄这边了。
私塾在下雪前就休息了,庄子上的佃户们基本上都没啥事,在家里猫冬呢。
慕渊回来之后,冯管家马不停蹄地将庄子上好多事情都报告给了他,有些事情还特意等他来了再进行,这几年每年过年都会给佃户们分肉,这次也是不例外。
虽说支援军营那边消耗了很多,但还是留了一小部分的,所以每家每户都分了一些。
将军府现在的粮仓已经不多了,现在大雪将路封着,购买的粮食也都送不进来,不知道开春之后粮仓会不会慢慢变满。
才在家待了不久,十二月初庆城都收到了军营送过来的信件。
域外的赔偿已经谈拢,一部分已经送到了军营,现在要招青壮小伙协同军营里的战士一起运到都城。
而且不是等到开春,是过完年就要走。
庆城收到这个消息之后,郭太守第一时间就开始准备了,这一行人的吃穿可是不小的消耗。
慕渊得到消息之后,让冯管家送了些银子过去,主要是现在府上没粮食了,能出得起的就只有银子了,郭太守也承诺了这些银子肯定都会送到这些招来的小伙子家中。
这件事军营和郭太守他们忙活就行了,将军府这边倒是没啥可以忙的,也就是时不时打听点消息。
十二月忙着要过年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月底了,二十五就要开始祭拜了,慕渊每天晚上也都有事情干了。
腊月二十八,周泽叶和杨玄烨带着人冒着风雪回来了。
“叶哥!辛苦了,快回家暖和暖和吧!”
踏入大门,几个人都在说着接下来要送东西去都城的事。
军营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初七就出发,到时候庆城这边的人初五就要过去,周泽叶他们也是初五就回军营。
今年过年和之前不一样,除了郭太守来拜见,其他的人一律发了帖子通知不用来了,周泽叶找的借口自然是大战过后他这个将军需要休息,所以将军府就初一来了人,其他时间都还挺清静。
慕渊自然是乐得清静,和周泽叶在家躺平了几天。
第五天队伍声势浩大的回了军营,慕渊还给准备了好多东西给周泽叶他们带着去。
往都城运送赔偿的事情就这么开始了,这群人一走,庆城都空寂了几分,正月十五、十六去拜小仙殿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人不多。
慕渊回来和冯管家叹气,之前还觉得来了不少流民这庆城热闹了起来呢,现在觉得还是人太少了,这才一件大事而已,整个城就开始空了。
冯管家笑道:“三少爷不必担心,现在日子好过,谁家不是两三个孩子养着,只是现在还未成年罢了,现在庆城的条件能让孩子们安心长大,以后庆城自然人会越来越多的。”
慕渊伸了个懒腰,“也是,等孩子们长大吧!对了,冯叔一会儿跟我去慈幼庄不?好久没去看小孩子们了,一会儿让崔厨娘把小点心准备好带过去。”
冯管家摇头道:“少爷您一会儿过去吧,我害的招呼家里人收拾家里呢,祭拜的房间得打扫。”
慕渊下午回到家之后就去了慈幼庄陪小孩子们玩到了晚上才回府内。
今年的冬天似乎也没什么两样,不知不觉中,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了,快来到三月份了。
周泽叶第三次回来的时候,将军府正准备着春耕的事宜呢。
今年的温度上升很缓慢,积雪一直不化,所以春耕也晚了一些。
周泽叶回来那天正巧慕渊在把温室里的苗移出来,于是我们的周大将军化身“劳工”,跟着慕渊忙前忙后的搞。
周泽叶还被拉着去看种地去了,导致种地的佃户们异常的紧张。
慕渊迟钝地完全没发现这种异常,周泽叶叹着气陪他看了半天,然后将人带回了将军府,“解救”了佃户们。
“嗯?叶哥你觉得无聊了?”慕渊还很奇怪。
周泽叶扶额点头,“你就当是吧。”
慕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嘿嘿,是我考虑不周到,不是谁都像我一样这么喜欢种田的!那我们回去找点其他的事情做!”
今年的水田种上了稻谷,是请了新寨那边的人过来指导着种田,将军府内的慕渊自然也在一旁看着,而且将军府内种的秧苗还是慕渊育出来的,现在正在插秧呢。
慕渊本来想跟着下田,但是小童试过之后觉得水太冷了,不让他下去,怕他染上风寒,于是慕渊只能在岸上给田里的人丢捆好的秧苗了。
秧苗种下之后,庆城倒了两场春寒,慕渊担心死了,怕这脆弱的秧苗撑不下去,不过幸好种子是新寨种了两代了的,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耐寒性,很多都还健在!
春天悄悄来临,周围光秃秃的丘陵逐渐被绿色覆盖,庆城迎来了今年最大的一件事,冬天去都城送域外赔偿的那些人回来了!而且还是带着圣旨和赏赐回来的!
周泽叶在接到通知的时候早早的就回到了庆城的将军府中,冯管家也忙活了好几天,圣旨到的这天,慕渊也着正装跟着周泽叶出来接旨。
冯管家很上道的给宣旨的人封了很大的红封,随后这群人就被安排到了庆城最好的酒楼去了,恐怕一行人还要待个几天,不过这之后接待的事情也是冯管家去管了。
登记入册的赏赐单子慕渊拿过来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就这么点东西?”
周泽叶也瞟了一眼,似乎早有预料,“我过年后收到消息,圣上在查都城的官员了。”
“查都城的官员做什么?”
周泽叶一脸轻松地开口,“查哪些和我有书信来往。”
“嗯?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反而开始查你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周泽叶耸肩道:“他不查我才要开始紧张呢,这么多年了,上面还是不放心,查就查呗,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慕渊看他轻松的模样,悄咪咪地凑到他耳边,“是不是不能被知道的都销毁了?”
周泽叶眯着眼睛笑了,“你猜~”
慕渊嘿嘿一声,“我猜是上次从关山林回来你就开始组织人销毁的,对吧~”
周泽叶将他拉过来,香了一口,道:“不愧是我家小书生,真聪慧!”
慕渊顺势躺在了他面前,“不知道冯叔安排得如何了,很多东西千万不要暴露啊。”
周泽叶低着头嗅着他的头发,“放心,冯叔心里有数。”
突然,慕渊一个鲤鱼打挺,从周泽叶面前坐了起来,“你!你!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你自己躺下的,别动,抱你去床上。”
然后慕某人就这么被“甩”到了被窝里。
晚膳时间慕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要不是隔天周泽叶就要回军营了,他一准把这人一脚踹下床去。
都城的人和周泽叶是同时从庆城走的,周泽叶还带了好多东西,慕渊让他记得给军营里的将士们赏钱,将军府内所有人的赏钱他们之前都给了。
上面的赏赐居然是按最低规格配下来的,这让慕渊很不满,自家男人和将士们冒着生命危险打出来的胜仗,上面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还有这么点东西打发了,他觉得憋屈,所以准备用自己的小金库来犒劳将士们。
开春之后,陆陆续续有商队来庆城了,去年冯管家安排买的粮食也逐渐地进入将军府的粮仓,慢慢的填满了那一排粮仓的三分之一。
四月的事情很多,严家主已经安排人带着东西去了南方,开始在南边稳住脚跟。
慕渊盘算着手上的银子和东西,准备再去一趟宝库,拿点东西给严家,很多东西都是银子买不到的,用来疏通关系正好。
所以四月底慕渊写了信,准备再去军营一次。
现在域外老实了不少,军营这边和平了很多,周泽叶巴不得慕渊多来,所以四月底回庆城之后就带着慕渊来军营了,而且他还准备让慕渊多待一段时间呢。
“玄烨,这次闲下来之后,关于陵墓里拿出来的那些东西整理了多少了?”
吃晚膳的时候慕渊拉着杨玄烨问那些文书的事情。
杨玄烨大概讲了一下进度,然后和慕渊就这么聊起来了。
之前那本破损很严重的日记也逐渐找到了三分之一的页面,杨玄烨还邀请了慕渊过几天过去帮忙看一看,整理一下呢。
慕渊当然是答应了,这顿饭吃到很晚才结束。
第二天一早,慕渊带着周泽叶的亲卫就去了陵墓,周泽叶这次没跟着去,前几天回庆城了,现在桌上堆积的文书太多了,他要抓紧时间处理。
慕渊将东西取出来后,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毕竟路上花的时间就不少。
“明天就能派人送过去了,希望严家能早点在南方建立一些据点吧。”
第三天早晨,看着东西装车送走后,慕渊去了杨玄烨那边,这次只有两个书记官陪着杨玄烨在研究这些文书了,反正这个陵墓最重要的宝藏已经拿到手,剩下的文书就慢慢研究也无所谓。
“渊哥你来了!我左边的书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也给你放在桌子上了,麻烦你了哟!”
杨玄烨招呼着他过来坐,小童将带来的小饼干分给几个人,还有奶茶也给每个人倒上。
慕渊坐下,翻看着那些黄色的书页,里面都是简体字,准备先根据页码数将现在能找到的排好序,之后再继续读。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午周泽叶就找过来了,似乎是处理文书无聊了。
慕渊正在教周泽叶怎么认识简体字呢,容朝的文字和繁体字啥的也不挂钩,所以周泽叶要理解也挺难的。
但是记性好的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一个下午都不到的时间,居然已经能够看得懂那一张张备忘录上的好多条目了。
慕渊表示他嫉妒了!他的记忆力都没这么好,当初考研究生的时候还是废了他好大力的!
距离和域外的交战已经快有半年了,赔偿剩下的那部分现在都是支付给边关的了,之前的那部分周泽叶全部都给送去都城了,犒劳将士们还是自掏腰包。
这样也正好,能充分了解到域外的情况,免得域外又死灰复燃。
这次慕渊不准备待很久,但就在他准备要回去的时候,一封信件送到了军营中。
这封信件的其中一张信纸上,是四皇子的落款!
“果然,这两个人和南方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慕渊凑过去仔细看看了这封信,也被惊到了。
上面写到,三皇子被贬为庶人,终身囚禁,而义镇国公府被夺了封号,这个“铁帽子”王也不存在了,看来什么铁不铁帽子,这天下是上面那位的天下,一句话的事情呐。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四皇子还特意来信和你说任务完成?”
周泽叶将烛台拉过来,然后将信纸展开,一张张地点燃。
“还记得之前四皇子不愿意回去吗?”
慕渊点头,“嗯,之后你和他聊了一会儿,他就答应回去了。”
慕渊也伸手去帮他烧信纸。
“这就是我拜托他的事情,我让他回去暗中和我的人配合,调查三皇子和义镇国公府的事情。之前南方不是再次乱起来了吗?义镇国公身边的人找到了我安插的人,准备投靠我。”
“哎?他的手下背叛了?”
周泽叶摇头,“于是说是背叛,不如说是终于等到了报仇的机会。”
周泽叶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慕渊打断了,“你先等等!听起来是个大瓜,我找来我的瓜子和奶茶你再继续讲!”
周泽叶哈哈笑起来,将脚底下的灰踩了踩,道:“那就去书案那边慢慢说。”
慕渊让小童将东西准备好,然后听周泽叶讲关于义镇国公府的事情。
“这个投靠我们这边的人,他的事情还要从前代义镇国公还在的时候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