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轻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几杯了,只知道散席后,是宋明成和唐文昊一起将他扶回房间的。
屋子外有絮絮叨叨的说话声,苏晔轻只觉得听着头疼,迷迷糊糊又觉得口渴了,他摸索着想起床倒点水喝,没想到竟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都说了叫你别喝酒,还喝了那么多。”
宋妗初端着水进门就看见苏晔轻正挣扎着要起床,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扶起他道:“喝碗解酒汤吧,喝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苏晔轻此时有些迷糊,没注意宋妗初说的是什么,就着她的手便将一碗汤药喝了个干净。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喝酒?”
宋妗初见他喝解酒汤的模样跟在饭桌上喝酒一般无二,忍不住打趣了他一句。
苏晔轻靠着床沿看着宋妗初,嘟囔道,“我不喜欢喝酒。”
“不喜欢还喝那么多?”
宋妗初有些不相信。
苏晔轻撇了撇嘴,心想我那是借酒消愁,这样一想,心里又有些不高兴了,于是撇过头不去看宋妗初。
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醉,又为什么要来关心我呢?
苏晔轻没来由的有些埋怨宋妗初。
宋妗初还不知道苏晔轻心里在想什么,她见苏晔轻不答话,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因为唐文昊呀?他是少尉家的公子,你不想得罪他,但是呢,那本兵书你也不想借给他,左右为难,所以只得把自己灌醉了?”
宋妗初越说越觉得是这个可能,便出主意道:“我看那唐文昊轻易不肯罢休的,要不然我去跟堂兄说说,让他拖住……唔……”
宋妗初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嘴唇上传来略带酒味的触感,让她心头忽然漏掉一拍,一时间也忘了推开这个醉酒的登徒子了。
苏晔轻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听见宋妗初一直在他耳边说着些不相干的人,下意识就想堵住她的嘴。
苏晔轻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只不过用的不是手而已。
宋妗初快要窒息了,猛的推开了苏晔轻。
“你喝醉了!”
宋妗初心慌意乱的说道。
看着苏晔轻醉眼朦胧的样子,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于是低声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说完就赶紧落荒而逃了。
苏晔轻抬手抚在唇瓣上,那温热的触感告诉他,刚刚那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这一刻他胸膛里原本乱跳的那颗心,居然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
他在想,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苏晔轻这一晚睡了个好觉,可宋妗初却是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看着天快亮了,她闪身进了空间的制药室,把纷乱的思绪都付诸在制备药丸上了。
等她从空间里出来,天光都大亮了。
看着苏晔轻和白鹤轩的房间都还没有动静,宋妗初伸展了一下身体,打算先去厨房做些早餐,谁知还没进厨房门,就听见隔壁院子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宋妗初想着赵全昨日好心来报信的事,如今听见他家有事,便立马出门往那边去了。
“赵大哥,你在家吗?”
宋妗初一边敲着门,一边问着。
里面的似乎挺慌乱的,宋妗初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开门。
“苏家媳妇?”
开门的是昨天跟白鹤轩起了争执的赵婶子,只不过现在的她形容憔悴,跟昨天与白鹤轩争执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赵婶子看见门外的宋妗初明显愣了愣,只是打了声招呼道:“我家现在有事,不好请你进去了,有什么事你晚点再来吧。”
说着,赵婶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着急忙慌的转身喊道:“你们两个快着些!我去巷口找个牛车过来!”
赵婶子朝宋妗初看了看,也不顾大门敞开着,急步就往巷子外走去了。
大门敞开着,宋妗初往屋里看了眼,只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五岁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满满,满满!你别吓唬娘呀!你快醒醒啊!”
宋妗初一眼看出那孩子十分难受,小脸已经涨的发紫,加上妇人不停的摇晃,孩子四肢都已经僵直了。
“快把孩子给我!”
宋妗初顾不得这是别人家,两三步奔到了妇人身边,妇人没见过宋妗初,以为她是来抢孩子,立马朝屋里哭喊道:“当家的!有人来抢孩子了!!”
“我是大夫,可以救你家孩子!”
宋妗初顾不得跟她多做解释,伸手就去抱孩子,妇人听见她说自己是大夫,也来不及多想就松了手。
宋妗初抱着孩子立马检查起来,发现他口唇青紫,喉间发出了“嗬嗬”声,明显就是被异物卡住窒息了。
宋妗初立马使用急救手法将孩子反抱在手,一只手握拳,拳眼放在孩子肚脐上两横指处,另一只手包住拳头,连续快速用力的向孩子后上方冲击。
这一切发生在刹那之间,赵全回屋拿了银两过来,就看见孩子在宋妗初手上了。
“苏家的,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妗初抱孩子的姿势过于怪异,赵全看不出她在做什么,于是急道:“我家孩子都快没命了,你快把他还给我们啊。”
“当家的,你认识她?”妇人早就六神无主,见赵全似乎认识宋妗初,便问道:“她是大夫是吗?”
“她哪里是什么大夫啊,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前两天刚搬来的苏家娘子!”
“什么?!”
妇人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把孩子还给我!”
妇人眼见自己孩子似乎更加难受了,心里顿时如刀割一般,冲过去就捶打起宋妗初来,就在这时,孩子忽然张口吐出一样黑色硬物来,接着便是哇哇大哭了。
宋妗初见状,这才松了口气,而那妇人却还没停手,宋妗初一时脱力被她推的脚步一晃,差点将孩子给摔了。
为了护住孩子,宋妗初手肘撞在桌角上,登时一个手臂都痛麻了。
而那孩子也被妇人伸手夺了过去,赵全见孩子和他娘两个哭的撕心裂肺,不由怒目看着宋妗初道:“苏家的!你做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