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妗初见苏晔轻好像很懂朝廷的事,便问道:“这个长公主,她跟严郜,谁的胜算大?”
苏晔轻看了一眼宋妗初,垂眸道:“就目前形式,长公主要是跟严郜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
白鹤轩闻言心中一急,忙道:“那我去阻止我爹,我说什么也不能看他去送死!”
白鹤轩说着就要跑出去,宋妗初赶紧拉住他道:“你先别着急啊,你就这样过去,怎么说服你爹?”
“我,我……”
白鹤轩确实不知道怎么说服白元良,可是让他看着自己亲爹去送死,也绝不可能。
苏晔轻见状坐起来道:“让我去试试吧,正好我有些话想问一下大当家。”
宋妗初看了看苏晔轻,问道:“你这身体,可以撑得住吗?”
苏晔轻扬唇一笑,道:“放心吧。”
苏晔轻让白鹤轩扶着他,两个人又去了白元良那里,宋妗初本来也想跟去,但是苏晔轻让她在房间等他们,宋妗初想了想,便没坚持跟去了。
两个人去了小半个时辰,白鹤轩扶着苏晔轻又回来了,宋妗初看白鹤轩情绪低落,于是看向苏晔轻,苏晔轻说道:“他们离开了。”
宋妗初皱眉问道:“你们没见到?”
苏晔轻没接话,而是让白鹤轩去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他们就离开山寨,白鹤轩没说话,放开苏晔轻就走了。
等白鹤轩一走,苏晔轻才向宋妗初说道:“见到了,不过大当家坚持要去,我们也没办法。”
苏晔轻简单说了几句,并没有跟宋妗初说他跟白元良具体聊了些什么,这件事,苏晔轻也是有点私心在里面的,他希望白元良这样的将士能回去效忠朝廷,他希望长公主身边的助力能多一点。
不过他并不是让白元良去送死,相反,他是希望白元良能劝住长公主,最好能暂时不要跟严郜对上。
但是这些话,苏晔轻暂时没办法让宋妗初和白鹤轩知道,因为背后的原因,他现在还不能说。
苏晔轻安慰了宋妗初几句,说现在朝政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紧张,白元良跟他说了,长公主现在只是打算招兵买马,扩张实力,并没有打算打战,宋妗初听了也就安心了许多。
等白鹤轩收拾了他的东西过来,三个人就准备赶紧下山,此时寨子里已经空无一人,白鹤轩不舍的看了眼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最后转头跟宋妗初走了。
路上白鹤轩一直沉默不语,宋妗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于是便提起话头向苏晔轻问道:“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不怕那群匪徒?还敢带他们去找那些财宝?”
不等苏晔轻回答,宋妗初又接着问:“对了,你怎么知道白当家把财宝都藏在哪里了?而且你好像对那个地道还挺熟悉,还知道哪里有岔路,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苏晔轻被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于是他从头说起道:“其实那个藏宝地是昨天白当家告诉我的,他把那个地道的地图拿给我看了看,还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躲一下。”
“那他怎么不告诉我?我为了救他,还给了不少药出去呢。”
宋妗初故意装作有些不满,按理说她也是为了救他们出力了的。
白鹤轩也被她的话吸引了过来,看着苏晔轻,心里叨咕怎么他都不知道那个地方,他爹居然告诉外人也不告诉他。
苏晔轻对上两个不满意的眼神,忍不住抬手咳嗽一声道:“这个,可能白当家觉得我更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吧。”
宋妗初和白鹤轩看着苏晔轻,看了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像确实是比他们软弱,这样想着觉得白元良做的也没什么问题。
宋妗初没再计较这个问题,只是又诧异道:“今天也没看见昨晚那些匪徒了,难道都被官兵抓起来了吗?”
白鹤轩冷不丁的道:“他们都是官兵乔装的,今天来的官兵跟他们是一伙的。”
宋妗初闻言有些惊讶,这事还真是一波三折,看来那群官兵是早有准备,暗夺不成再明抢,最后连人带财都掳走,还真是一个不留啊。
“难怪寨子里的弟兄都没反抗,原来是知道躲不过去了。”
宋妗初叹息了一声,只道这世道也是不如表面上看着那般平静。
苏晔轻似是知道他们所想,状似无意的道:“其实,长公主这样做,可能也有她的苦衷,现在朝廷被严党把持,想要扩张自己势力,就必须掳财掳人,不然,她是没办法跟严党抗衡的。”
而且,长公主只是命手下对山贼土匪之类的下手,已经是很注意手段了,要是换作严郜,只怕平民百姓无一可以避免。
苏晔轻没敢说太多,就这几句,宋妗初都对他有点狐疑了,她看着苏晔轻道:“怎么感觉你话里话外,很是维护那个长公主?难不成,你们认识?”
苏晔轻闻言嗓子一紧,他突然呼吸急促起来,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道:“好痛啊……”
宋妗初见状赶紧上前查看他的伤势,早就把刚刚那句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苏晔轻万幸躲过一劫,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几人慢悠悠下山,回到杨柳镇都已经到了半下午了,这一路走的又渴又累,宋妗初便拉着他们二人就近找了个茶馆坐下吃点东西。
茶馆老板上了茶水又去准备面食,还有空跟他们八卦道:“哎呀,几位客官可是从山那头过来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那些军官过去呢?可真是吓人呀。”
宋妗初喝了水缓和过来了一点,便问向那老板道:“不就是一些军官吗?怎么吓人了?”
那个老板手上动作麻利,嘴上也闲不住,闻言就道:“我在这摆摊四十几年了,上次见到这么多军官还是二十几年前,那一年朝廷里可是发生了不少事,只怕这一次,可能也会有祸事发生了。”
宋妗初他们都听白元良说了几句二十年前的事,听得老板这话,心情也不由得跟着渐渐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