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妗初不怀疑徐崇文这句话的用心,因为她知道徐崇文口中的故人是他的亲妹妹。
宋妗初向来不喜欢打哑迷,她也不希望徐家人一直把自己当做别人对待,想了想便对徐崇文道:“既然徐大人这样执着,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我与你那位故人无关。”
徐崇文一愣,随后才问道:“什么办法?”
宋妗初本想从药箱里将东西拿出来,可是马车空间这么小,她明目张胆的从空间里放点东西到药箱,要是被徐崇文看见,岂不是横生枝节。
为此,宋妗初只得道:“此事可等我去府上帮思喻拆线后再说。”
徐崇文虽然有疑问,不过还是没有追问,只等马车到了徐府,他先送宋妗初下了马车才道:“我还要去衙门处理些事,晚些时候就会回来,宋姑娘若是无事,可以在府中用膳。”
宋妗初点了点头,她知道徐崇文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等他回来,便道:“徐大人放心去忙吧,我反正无事,不会那么快走的。”
得了宋妗初应承,徐崇文也不再耽误,赶紧先回衙门办事去了。
而宋妗初这边,自然有徐府下人请她进去。
徐思喻一看见宋妗初,就赶紧上前拉住她问道:“妗初,听说你跟三叔去了城外,可有受伤?”
看着徐思喻担心的模样,宋妗初失笑道:“放心吧,我是大夫,跟着去是救人的,怎么可能让自己受伤呢?”
徐思喻闻言并没有放下担忧,反倒说道:“城外匪徒那般凶残,也不知会不会去而又返,你不知道,我听到你跟三叔一起出城后有多担心。”
宋妗初看徐思喻是真的吓着了,拍了拍她的手道:“没事了,你看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回来了吗?来吧,快去躺着,我给你拆线。”
说起这事,徐思喻僵了僵,愁容更重了。
“妗初,拆线好痛啊,能不能给我扎几针?”徐思喻拉着宋妗初的手,央求的说道。
宋妗初疑惑道:“拆线不痛的,没必要扎针呀。”
徐思喻却慌忙摇头,一脸肯定的道:“很痛很痛,不扎针不行。”
听徐思喻这样说,宋妗初就想起她第一次拆线,估计体验不太好,于是便没有坚持己见,点了点头道:“那好,就依你。”
徐思喻闻言一喜,恨不得抱住宋妗初道:“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宋妗初笑了笑,等徐思喻躺下后,她打开药箱,这才发现淬了麻沸散的银针之前在野外都用完了,于是她借床帘遮掩,从空间拿了几根银针出来,顺便把待会儿要拿给徐崇文看的东西拿了出来。
扎针后,宋妗初给徐思喻拆线很快,徐思喻这次都没感觉到痛苦。
等宋妗初收拾东西后,她坐起来左看右看,惊呼道:“这就拆完了?”
宋妗初道了声是,要不是她亲眼看见徐思喻生的孩子,还真想不到一个已经生了孩子的女人还能这么娇气。
徐思喻没注意宋妗初的想法,她看着肚子上已经变小的疤痕,别提多高兴了,手舞足蹈间,她看见床尾一个陌生的布包,忍不住俯身去拿来看了看。
“这是什么?”
徐思喻虽然已经有了孩子,不过孩子多数时间都是有奶妈照顾,还有桑云看着,所以徐思喻连那个包布是孩子的襁褓都没认出来。
宋妗初把其他东西收拾妥当,从徐思喻手中接过那个包布道:“这个是我小时候,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徐思喻皱了皱眉,她下意识觉得这个包布可能跟她们徐家有关系,便小心问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宋妗初拿出这个来,就是为了让徐家叔侄明白自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听得徐思喻这样问,宋妗初当然毫不犹豫的递了过去。
徐思喻接过包布,左右翻看,却是没有看出什么来,这种包布的布料太普通了,市面上随处可见,要是宋妗初真是徐妍珊的女儿,徐妍珊应该不会给她用这样的包布才是。
毕竟徐家家大业大,徐妍珊从家里离开,也不可能身无分文。
这样想着,徐思喻有些失落,这些日子,她是真的把宋妗初当做自己表妹了,如今证明她不是,那种得而复失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宋妗初看出徐思喻的情绪不好,她一眼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她没觉得有什么可惜,毕竟她从来也没想过要去攀附权贵,想了想便道:“你看过了就知道,我只不过是普通人家不要的孩子,与你们徐家真的没有关系,往后你如果还想认我这个妹妹,我们依旧姐妹相称,如果你不想认了,我也不会介意的。”
听到宋妗初这话,徐思喻心头一紧,赶紧拉住宋妗初道:“不管你是谁,还得是我的妗初妹妹,不许变。”
宋妗初失笑,道了声好。
本来这件事徐思喻已经知晓了,宋妗初就可以不等徐崇文回来了,可是徐思喻却拉着她,说什么也要留她吃晚饭,宋妗初推辞不掉,只能应下。
两人刚吃完饭,徐崇文就匆匆赶了回来,徐思喻看了看徐崇文,又看了看宋妗初,她觉得宋妗初说的没错,既然认错了,早点解释清楚,也免得空欢喜一场。
“三叔,妗初,真的不是姑姑的女儿。”徐思喻主动的说出了这件事。
徐崇文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徐思喻看向宋妗初,毕竟那个包布是宋妗初小时候的贴身之物,若是拿出来,还是要宋妗初同意。
宋妗初没有他们那种陈腐的观念,她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包布道:“这是我小时候,我娘拿来包我的襁褓,你看过就知道了。”
徐崇文上前一步,接过布包,跟徐思喻一样左右翻看着。
宋妗初看徐崇文久久不说话,猜想他是心里难受,便开解道:“虽然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但是……”
“你就是珊珊的女儿!”
宋妗初话还没说完,徐崇文就打断了他,他坚定的说着,似乎已经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