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妗初先去看了看制药作坊这段时间做出的成药,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放心。
到了晚上,宋妗初带着制药作坊的一众人,还有回味斋的三叔夫妇一起去酒楼吃饭,大家都是第一次进酒楼,言行间不免拘束,还好有柳叶这个话唠,跟谁都能唠上几句,这才让众人都放松了下来。
夜里,宋妗初和柳叶就住在制药作坊原来的屋子,宋妗初把阿熏和寒露都叫来,柳叶自然也在,她问阿熏和寒露道:“你们想不想继续跟着我学医?”
阿熏和寒露对视一眼,均点头道愿意。
宋妗初之前虽然有说过要教她们二人,但是也只是指点,并未当做徒弟一样细心教导,这次既然有这个时间,宋妗初就想把她们收拢了,好好教导一番。
宋妗初说道:“你们愿意跟着我学,往后就是我的弟子,可要准备好吃苦了。”
阿熏和寒露忙表态道:“师父,弟子不怕吃苦!”
宋妗初点了点头,又道:“你们也知道,平日我多在县城,往后我会七天回来一次教你们医术,虽然时间不多,但是医术贵不在多,你们要细心钻研,多仔细琢磨才重要。”
“是。”
阿熏和寒露欢喜应下,宋妗初的医术她们有目共睹,有师父教导,她们不怕学不会。
柳叶看宋妗初说完话,立马就高兴拍手道:“这下好了,我有两个师妹了。”
阿熏比寒露学的多,又比她年长,自然是二师姐,寒露就是小师妹了,三个人欢欢喜喜,没有一个不乐意的。
宋妗初多了两个徒弟,责任自然更重了,夜里她去空间翻了几本医书出来,先找了些简单的知识,列了一个目录单。
空间里的书不能随意拿出来给她们,宋妗初只能自己编纂一本医学常识,再把一些重要的知识誊抄上去。
到了第二日,三人便一视同仁,都收到了那本入门书籍,只是这本书有些薄,只有两章。
宋妗初揉着酸痛的手臂道:“为师要求不高,你们这七天先学这些,等下次来,我再将下一章拿给你们,你们有不懂的,可以写信来问。”
几人点了点头,乖乖应下。
等柳叶和寒露相约去采药草之后,阿熏就找到宋妗初,表示她可以帮宋妗初来抄书,怕宋妗初误会,阿熏还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师父你这么辛苦。”
在阿熏心中,宋妗初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不该为了她们三个劳累的手臂发酸。
宋妗初看阿熏看着自己的手臂,心下了然,她将阿熏带回屋中,把那本医书拿出来道:“阿熏,不是为师不相信你,只是,这本书太重要了,我不能外传,你要帮我抄,就必须在我眼皮子底下抄,你愿意吗?”
阿熏看着那本厚厚的,色彩绚丽的书籍,心头发紧。
那本书实在太不一般了,就算阿熏看到的书不多,那种书也绝不是他们朝代该有的。
不得不说阿熏比柳叶和寒露更为敏锐,宋妗初敢把那本书拿给她看,自然也不怕她泄露出去。
阿熏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立马就点头道:“师父放心,出了这道门阿熏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宋妗初欣慰的一笑,她终于不用抄书费手了,于是,宋妗初拿出昨晚拟的目录单,告诉阿熏该从哪里开始抄写,阿熏便坐在窗前,全神贯注的抄书了,连宋妗初什么时候出去的,她都没有发现。
等阿熏抬起头来,窗外的光线已经变得昏黄了,屋里静悄悄,只有她一个人在。
阿熏看着色彩分明的书籍,心驰神往,忍不住多翻了几页,忽然便看见一个人体构造图,那张图画的太过精细,就连一尺一寸都是那么真切。
阿熏看呆了,她从来不知道,人的身体里,还有这么多东西。
宋妗初端着晚饭进来时,就看见阿熏看着人体图发愣的样子,她笑了笑,抬手覆上那张图,道:“再看就入迷了。”
阿熏回过神,呆呆的道:“师父,我们的身体,真的是图上所绘那般吗?”
宋妗初点头道:“当然了。”
阿熏有些无法想象,她想说要是能看看就好了,可是这个念头一出,她又立马打消了,要想看到图上所示那般完整,恐怕只有真的切开一个人才行,阿熏还做不到这样心狠手辣。
宋妗初没想到阿熏因为一张图想了那么多,她把手中食物放下,合上书道:“今天辛苦了,先吃东西。”
阿熏想摇头说不辛苦,却觉得脖颈僵硬,活动竟有些酸痛,而宋妗初看着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于是自己也不再逞强,乖乖吃了东西就去休息了。
宋妗初呆了两天就带着柳叶回了福禹县,往后隔几天她就会回杨柳镇教阿熏和寒露一些医术,柳叶有时候会一起去,有时候就留在回春堂帮忙。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几人医术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宋妗初看新的制药作坊快要建好,便先准备开始招人。
杨柳镇的制药作坊已经成熟,也不需要阿熏和柳叶在那里守着了,宋妗初早就跟李掌柜打了招呼,让小葛去制药作坊帮忙,而且阿熏得空就教小葛制药作坊的流程,如今小葛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于是宋妗初就在招人的时候把阿熏和寒露都带到了福禹县。
宋妗初想先招一批人,让阿熏几个给她们培训一下,等作坊建好,东西备齐,随时就可以投入使用。
上次做好的成药,吕松鹤要了大半带去京城,听他来信说,在京城卖的也很好,所以,现在就等着制作的速度赶上去了。
宋妗初招人自然是引起了轰动,福禹县人人都知道初大夫的名声,听说她的制药作坊只招女子和妇人,不少人都跑来报名了。
毕竟很多人家,女子没有做工的机会,在家就是吃闲饭,宋妗初这里有这么个机会,大家还不挤破头把女儿媳妇送来吗?
且不论去制药作坊是做什么,只要能拿一份工钱,她们都已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