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种种“困难”之下，啼霏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上了巫妲，同意与他们一同出任务。
“别这样，”巫妲安慰他，“牧哥说了，到时候会直接给我发一个地址，我们直接过去就好了，不用回调查局……而且，我肯定不会抛下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啼霏看了她一眼，用毛茸茸地身体蹭了蹭她的手，以作“嘉赏”。
“是是是，我说的。”巫妲哭笑不得。
……
……
……
大雨滂沱。
水如断线的珠帘细密落下，大院高门之上，一个“颜”字高高挂起。
一个男人披着蓑衣，冒雨前来。
水声淹没了他的话语，只留下一句——
“他回来了，鬼也来了。”
……
……
……
“大蛇村？”巫妲看着牧雨石发过来的地点，“好奇怪的名字。”
“少见多怪，”被迫出行，带着点怨气的啼霏冷笑一声，“奇怪的村庄名多了去了。”
“比如说？”巫妲问。
啼霏一滞，心虚地扬声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上网搜吗？”
一只如玉的手拍在了他脑袋上，将他的猫脸按了下去。
在啼霏不满地骂骂咧咧中，雾失一手按住他，一手向着巫妲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自从巫妲发现雾失可以熟练使用手机后，便给他买了一只，只不过雾失看起来不太感兴趣，大部分时间都在积灰。
“没什么关于大蛇村的资料，只有一条。”雾失将手机递给巫妲。
巫妲接过一看，是一则民俗新闻，没什么热度，也不过寥寥数语，探索得并不深入。
讲的是大蛇村的村民信仰蛇神，为蛇神建造了大蛇塔，用于供奉蛇神。
里面附上了一张图片。
是高高的，由黑色石块搭建而成的塔。
比较特别的是，这塔似乎是全封闭的，没有窗户，只有底部有一个小小的入口——看起来不像是给人过的。
不过也正常，是用来供奉蛇神的，造的再奇怪也不值得惊讶。
“蛇神是什么东西？”雾失问道。
“在东北地带，许多人信仰大仙，为狐黄白柳灰，分别对应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巫妲介绍道，“L省靠近东北三省，有村庄信仰蛇神也不稀奇。”
“真的有蛇神吗？”雾失看起来对此颇为质疑。
“当然有了，女娲便是人身蛇尾的存在，相柳，烛龙也属于蛇神。”巫妲道。
雾失从不会怀疑巫妲的话，只是对于大蛇村有所疑虑:“那他们信仰的……”
“这个得要到那里实地考察了才知道，”巫妲道，“反正可能性只有三种。”
“哪三种？”雾失问道。
说到这里，后座的郑雪和顾容容也好奇地看过来，就连啼霏也不骂了，抬起头看她。
巫妲正好给他们开个课，竖起三根手指道:“第一个可能性，就是大蛇村的人，信仰的是某位传说记载中的蛇神，也就是正神，但是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因为正神多多少少都挺有名气的，而且都有各自的信徒，被祭祀供奉不足为奇。如果大蛇村的人信仰的是正神，新闻大概率会报导。”
巫妲继续分析：“而且正神供奉方式，祭坛都有各自的特点，从这张图片上，我看不出任何特点，显然，它不属于任何有记载的蛇神。”
雾失似懂非懂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剩下的两个可能性呢？”
巫妲收起一根手指：“第二个可能性，就是所谓的蛇神，其实像你和啼霏一样的妖怪。”
“你们要知道，现在无神论者并不少见，许多人偶尔也会烧香拜佛去道观，但实际上，是不相信鬼神的存在的。”
这是现状，也是时代发展的大势所趋。
巫妲神色自若：“像你和啼霏这样的，只要在人前稍稍展露一点实力，就会被人惊叹追捧。”
“如果真的符合我的猜测，那这名蛇神，大概率也是像你们一样走正道的妖，它庇护一方水土，而那里的村民则世世代代信仰它为神，以香火供奉。”
“这样是最好的可能性，双方互惠互利，对彼此都有好处。”巫妲道。
“那最后一个可能性呢？”雾失问。
“最后一个，那可就不太好了，”巫妲说道，“最后一个可能性，就是村民信仰的，其实是来路不明的邪神。”
“它的本体甚至未必会是蛇，而它为了攫取某种利益，用手段威逼利诱村民信仰它。”
“这样一来，它不仅不会给村民提供好处，甚至可能会把村庄当成它的自助餐厅，甚至控制与外界隔绝。”巫妲的声音渐沉。
如今他们知道的消息太少了，分辨不出来究竟是哪种可能性。
巫妲还要开车，说完便认真注视着前方的道路——要上高速了，可不能分心了。
雾失坐在副驾驶上，想了想，打开手机，点开群聊。
只有四个人，是魏睿明，牧雨石，巫妲，还有雾失。
他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
巫师：大蛇村封闭吗？
十几秒后，有人回了信息——
雨花石（牧雨石）：是雾失吗？你们出发了？
紧接着又弹出一条消息——
全世界上下五千年最炫酷的帅哥（魏睿明）:雾失？你真会用手机啊？小妲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呢。
全世界上下五千年最炫酷的帅哥:咪咪呢？你们有把咪咪带来的吧？有吧有吧？可以可以让他喵一下呀？
见两人答非所问，雾失微微蹙眉，再次提问——
巫师：大蛇村封闭吗？
这一次，牧雨石倒是给了肯定的消息——
雨花石：很封闭，就我们调查所知，大蛇村三面围山，一面是湖，完全与外界隔绝。
雨花石：并且，我们派遣去的工作人员表示，大蛇村的整体生活水平还维持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
雾失将这两段话念给巫妲听，巫妲的神情有些凝重。
这一切都说明，她的第三个猜测很有可能成真。
“小雾，你问一下他们关于蛇神的事情。”巫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