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雾失的分析,阿苏危尔德的笑容真切了许多:“嗯,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好了,”巫妲揉了揉太阳穴,“接下来,我们该讨论一下如何部署防御了。”
她看向阿苏危尔德:“我们有自己的防御阵型,你们呢?”
后者颇为谦逊道:“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的防御阵型?或许,我们可以加入你们。”
“加入我们吗?也行。”巫妲爽快同意了。
反正部署防御阵型的时候,阿苏危尔德他们是肯定可以察觉到的。
而且,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她没有理由拒绝。
因此,她开口道:“我们的阵型是由雾失建造藤蔓林,郑雪在其中布下水渊,形成一个共筑鬼域。剩下的人,则躲藏于浓雾之中进行攻击。”
阿苏危尔德也很爽快地点点头:“好,那我们加入你们吧!”
“好,那我先回去布置了,估计今天日落之后,那些妖怪又会来袭,我们要抓紧时间休息。”巫妲说着便带着雾失回去了。
……
……
……
回到藤蔓林之后,巫妲就看见郑雪站在阴影底下等待着她回来。
“阿雪?怎么了吗?”巫妲自然是意识到郑雪有事情找她。
“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郑雪有些不解道,“它们为什么没有继续攻击了?”
妖怪不同于厉鬼,它们是可以自由在阳光底下行走的。
白天并不会对它们造成什么阻碍。
这个问题,巫妲也回答不上来。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无论如何,它们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给了他们一个喘息调整的时间,总是好事。
“不知道啊,”巫妲摇了摇头,“可能是有什么阴谋吧。”
实际上,她和阿苏危尔德都心知肚明——
那些妖怪就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只不过,为了防止人心乱,他们都默契地闭口不谈,而是抓紧时间部署防御。
厉鬼之躯影响了郑雪的心智,但她并不蠢笨。
并且,随着那些暴戾在巫妲的帮助下被一点点从她身体里驱逐,她的神智也愈发清明。
她看了一眼巫妲的表情,意识到了她未曾说出口的那些话。
于是,她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抓紧时间的。”
说罢,她没入水中。
巫妲又问了一下雾失,顾容容的去向,确认她还乖乖待在藤蔓林边缘,没有跑出去后,才放下心来。
“你休息一下吧,”雾失看着她疲惫的神情,道,“也是为了晚上做准备。”
他已经很熟悉劝导巫妲的话术了。
“好,”巫妲打了个哈欠,也确实困了,“你看一下容容,别让她乱跑,也别让她去偷窥阿苏危尔德那边的人。”
顾容容的两大爱好——闲逛与偷窥。
现在必须要好好管住。
“放心吧,我会看住他们的,你放心休息。”
“好……”巫妲又有些不放心地看向他,“对了,啼霏不在,笼罩的幻境就没有了,那你的藤蔓林……”
雾失替她将一缕垂落的碎发拨到耳后:“就算没有他,我的藤蔓林也一样完整。”
“唉,”巫妲叹了一口气,忧愁又重新漫了上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雾失扶着她到吊床上,淡淡补充道,“生死有命,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
……
……
被巫妲惦记着的啼霏,此刻正拖家带口,经过数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来到了某片眼熟的林子里。
他把背上的居正青往地上一放,气喘吁吁地靠着树坐下,手上牵着的三个魔法师还不省心地要到处乱跑。
滴水未进的啼霏此刻又饿又累,只觉得自己长那么大,还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现在的他格外想念巫妲。
以往历练,哪怕有着凶险,但承担起责任的往往都是雾失、巫妲、郑雪三个“顶梁柱”。
他只需要和顾容容一起在旁边“补刀”就行。
平时时候,更是被巫妲照料的极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活得无忧无虑。
甚至历练,都像旅行一般。
但是现在,举目望去都是危险,身边看见的都是累赘,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又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
扫视四周:“确实有点眼熟啊,这片林子我们应该来过。”
啼霏突然想起,一路上,雾失曾经埋下过数个种子。
这让他心里燃起了希望。
找到了种子,也就是说明找到了和巫妲联系的途径,找到了庇护所。
他一下子振奋起来。
为了更快地找到种子埋藏的地方,他将连着三个魔法师的绳子拴在了树上,又将沉重的背包放在原地。
卸掉负担一身轻松的啼霏,先揉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来到了河边,轻轻松松抓住了几条呆呆的鱼。
再随便找了几个干燥的树叶枝条,堆在一起,再用打火机一点,火堆就出现了。
以熟练的手法处理了一下鱼后,插着鱼烤了个半熟,便美滋滋下肚了。
一旁三个魔法师齐齐蹲在火堆旁,眼巴巴地看着啼霏手上的鱼。
“等着,熟了再说,”吃饱喝足的啼霏摆摆手,不忘感叹一句,“照顾人真不容易啊。”
等一人一条鱼烤好了,啼霏又去看了一眼仍然昏睡不醒的居正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只给他喂了点水。
刚喂完水,魔法师那边又吃鱼,鱼刺卡在了喉咙里,开始闹腾了。
“啊呀一帮笨蛋!”他气鼓鼓地走过去,“怎么会笨到连鱼都不会吃?!”
等他忙完了,已经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
“完了我得要赶紧找到种子,不然的话太阳就落山了。”他这才有些焦急起来。
太阳落山之后,若是他还没有找到庇护所……
那结局可想而知。
但好在,命运是眷顾他的。
啼霏只找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成功找到了已经长大了的藤蔓。
它们攀附着树枝成长,虽然只被埋进去了短短几天,但已经有一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