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主，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形式可以转化一下。”
姜升月眉头轻蹙，奇怪他为什么突兀地提起这件事，“怎么转化？
你想要更多的报酬还是想重新约定时限？”
叶兰因摇摇头，嘴角弯起的弧度赏心悦目。
“不，我想加入月落城，正式成为这里的居民，做姜城主的下属。
以我的能力，不知道有没有资格通过筛选，直接加入到地下城呢？
城主大人。”
【叮！检测到极度稀有觉醒者收集任务——收服‘脑域开发’觉醒者完成！】
【传送门图纸碎片*1已放置背包！】
姜升月她微微一怔，他来真的？
系统的提示音尾声还回荡在她的脑海中，证实了叶兰因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愿意归顺她。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姜升月一时间没太能反应过来。
她调整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兰教授怎么就突然想通了？”
叶兰因嘴角挂着得体温润的笑意，“大概是被城主感动了。”
姜升月：“？”
“虽然我知道姜城主建立城池的原因并不是想无条件付出，保护剩下不多的人类，而是有自己的算计。
但是在我看来，不管其中夹杂了多少私心和不可告人的目的都不重要。
事实就是，你统领的月落城是如今我见过人类生活最安稳，最有秩序的土地。
我想在未来，你能做到的会更多。
而我想助你一臂之力，我不想看到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再无人类的身影。
我想看到的未来是拥有人类，拥有希望的未来，而不是一片焦土和绝望，被丧尸和恶意统治的未来。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在末日中，这两个字的分量无法用任何物质衡量。
虽然城主并不是什么纯粹意义的好人，但你却是这片土地上，我能看到的最好的未来。
也许你不认为你在做一件好事，但不仅仅是我，是被你庇护的所有人，都将你视作末日中唯一的信仰，将月落城视作最后一片净土绿洲。
你就是我和他们认可的救世主。”
姜升月的大脑有点宕机，啥？
“救世主？本城主？兰教授你没病吧？”
叶兰因：“……”
姜升月再一次刷新了他的数据分析库，他觉得正常人这个时候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点谦虚的样子，再或者是为自己身上背负的重担而感到压力和责任。
但不管怎样，最起码不会她这样。
姜升月狐疑地打量着叶兰因，觉得这人的聪明脑袋瓜子有时候会不会加载过度导致出现bug。
“把你那些不靠谱的想法收一收，本城主和你，和这里的每一个居民都是利益交换的关系。
我的庇护都是有条件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你最好不要妄想用什么救世主的可笑言论来道德绑架我，我不吃这一套。”
刚归顺就被城主警告的叶兰因有些无语，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姜升月说完觉得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这种级别的高精尖人才这么当面恭维她，她这么生硬冷淡不太像话。
她想了想，语气委婉了不少，“不过兰教授说的也不算错，月落城的确是末日上的净土绿洲。
为了这最后一片绿洲的和谐安稳，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为之努力奋斗！
之后兰教授可要加油啊，为了这片净土和生活在这的居民，你也要努力！”
姜升月觉得自己这么顺着叶兰因的话说，他应该有点反应吧。
但看样子叶兰因现在沉默的样子，嘴角似乎都有些扭曲。
她哪里说得不够好？
叶兰因发现她有一套自己的行事逻辑，别人根本无法撼动，所以她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
他不是在吹捧她，他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一直不肯接受姜升月开出的优越条件，不肯加入月落城就是不希望自己被困在一个地方，只为一个势力献出自己的全部心血。
不想成为这些势力争夺地盘烧杀抢掠的工具，他想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他还爱着这个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可能曾经不够完美，甚至人类不够善待这颗星球，但他仍然深爱着这里。
希望有一天，有这样一个人能带着人类文明继续前行下去，继续在这土地上，点燃属于人类的星火之光。
他嘴边的话最终都回到肚子里，停在脑子里，没有说出口。
姜升月觉得她只是在做利于自己的事，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谋划，不曾为了任何一个外人。
她只为了自己而活。
但她不懂，在她前行的道路上，有多少人因她受益，有多少人真正尊敬爱戴着她。
叶兰因想，她大概不需要懂，她不需要知道自己身上被人寄托了多么重的希望，虽然可能，她根本也不在乎。
但她只要像现在这样，继续一直走下去就好。
叶兰因露出释然的笑，“城主说得对，我会努力的。”
姜升月觉得叶兰因眼神怪怪的，但她没时间跟他细究，他们光是试探对方的目的就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
叶兰因现在算是自己人了，他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她也愿意多给他一些信任。
“你刚才说的猜想是什么？”
叶兰因很快恢复了状态，“基于我确信我的手稿和理念从没在傅益之前给任何一个人知道的前提下，能解释这一切的只有一个可能——
这些，来自未来。”
姜升月的手指一颤，而后微微握紧。
那个隐约盘旋在心头的答案就这么被叶兰因说出来了。
她比叶兰因知道的信息更多，自然有自己的猜想。
随着刚才两人的分析她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这答案，确实有够离奇。
叶兰因看姜升月没有反驳的态度，知道她也同他想的一样。
她对地下城的了解比他更全面。
“城主，我们分析的种种那些不合理之处，如果用这个结果来解释，那就都行得通了。
而且，在那个地下城被制造出来的未来里，我一定还存在着。”
比现在先进百年的科技，和叶兰因密不可分的联系。
只能用这个结果解释。
姜升月平复了下波动的内心，问道：“地下城的一切确实都和你有很多联系，假设这些真的都来自未来，你怎么就确信那时候你还存在着？
或许是你的手稿被天宫的人研究成功了，或者是被什么人所得，或者是你的朋友同事，和你有相似理念的人呢？”
叶兰因面容严肃起来，“我很确信，因为我从没有关系好到这个地步的朋友同事。
而且我也敢肯定，我研究过阿兰的运行逻辑已经地下城的设置。
全都存在属于我的痕迹，我不可能认错，别人能学去知识理念，但这些学不走。
每个人都是个体，就像同样学习同一款字帖，但不同的人都会带上一点自己的习惯。
这无可避免。
虽然现在说来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自夸的嫌疑，但是可以明确地说，这些很大可能就出自于我之手。”
姜升月的大脑被这个结论冲击过后竟然诡异地冷静了。
“你果然暗中研究过地下城啊兰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