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我怕被毒死。”
说起毒，她突然想到皇后给她的毒金丹，他知道皇后要她下毒了？于是她小声询问道：“沈怀序，你说如果我背叛你，你会不会很伤心？”
“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何来的背叛？”
好啊，沈怀序真是什么戳心窝子的话都能说，从来没信任过她是吧，她还不稀罕他的信任呢。
她从怀里掏出皇后给她的锦囊，扔到他面前，气鼓鼓地说：“行啊，你不信任我，我要是想背叛你，以我的医术早把你毒死了。这是皇后给你的金丹，专门送你去见阎王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沈怀序拿起锦囊，看了里面几十粒的黑色丹药，他想过皇帝蠢，没想到那么蠢，居然会靠下药来谋害他，是生怕他发现不了吗？
“皇后给的？剧毒？”沈怀序不懂药理，但他的吃食全都是贴身侍卫负责，就算是姜去寒也靠近不了半分，要是剧毒觉得马上被发现。
“不是剧毒，短期吃会滋补增元，但若是长期服用，便会心脏麻痹，说不定在睡梦中就去世了。而且这药制作的很完美，寻常医师就算看了也会推断是补药，找不出破绽。”
怪不得。
沈怀序把药扔给马车外的小安，让他送给医师检查，然后倚在马车上假寐。姜去寒真想一拳挥到他脸上，就这样询问完就把她扔一边晾着，也不道谢，或者为他刚刚说的话道歉吗？
“沈怀序，你不觉得你应该再说些什么吗？”
她可还在等他夸奖呢。
沈怀序没理她。
“沈怀序，我知道你没睡着，其实你已经开始相信我对你没坏心了吧。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你不如答应我一个要求？”
沉默。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我这要求也不困难，你让我去开医馆就行，我在府内呆着也无聊，还不如出去治病救人，还能多赚点钱。”
她早就思考过了，她现在嫁给了沈怀序，但沈怀序说迟早要和她和离，就算将军府有再多的钱财，那也不是她的，女人还得有自己的赚钱法子才行。
她也没什么技能，就民国所学的医术还不错，对付这里的病症绰绰有余，她当初“暖医官”的名号还是响当当的呢。
沈怀序蓦地睁开眼，看向她的眼神意味不明：“夫人可真是大胆，随意就能揣测本将军的心思。”
“是你不回答我。而且我就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大将军不会不同意吧？”反正就算他不同意，她也会溜出来行医，这不是请求，是通知，还没哪条律例规定不允许她行医，只是百姓的偏见才导致没有女医。
“你若是想做就去做，只要不妨碍本将军就行。”沈怀序想起来她对徐有臣说过的话，看来她还挺有志向，现在还想着谋生，反正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倒不如就由了她去。
“将军放心，小女子定不会给将军府丢脸的。”
她又不傻，肯定不会以将军府的名义，但一定会用女子的身份行医，不然等她功成名就，世人又心安理得地把医术高明的神医名号安在男人身上，她可不会替别人做嫁衣。
了却一件赚钱大事，她现在看沈怀序都比刚刚顺眼了很多，等她再改造几年，那个熟悉的他说不定就回来了，现在的他只是还不会爱人而已。
马车很快回了将军府，姜去寒下了马车才发觉外面竟已下了这么厚的雪，纷纷扬扬落到她的肩上，融化在掌心。
沈怀序很快把纸伞拿出来撑上，把雪隔离在伞外。
“发什么呆，在雪地里呆久了会得风寒的。”
姜去寒伸出手接雪，念起了韩剧的台词：“这是今年的初雪，听说如果一起看过初雪的话，会永远在一起的。”
“天下万民共赏一场雪，难道所有人都会在一起？别傻了，总有人会离开的。”沈怀序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都多大了，还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传闻？
“我看你就是那个擅长离开的人吧。”姜去寒想起来了，她和bright的初识就一同看过初雪，可最后却因为bright的离开而告终，果然看了初雪也不会永远在一起，甚至是天人永隔。
她不怪他弃她而去，而是怨恨他为什么不爱惜生命。
“所有离开的人，都是经过取舍之后才做的决定，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离开。”沈怀序将伞交给了姜去寒，然后率先踏雪离去，黑色背影在皑皑白雪中很突兀。
苏可扶着姜去寒，替她着急：“少夫人，将军又走了，您不应该和他争辩的，应当努力培养感情，早日诞下嫡子才能稳固你在将军府的地位啊。”
还稳固地位呢，说不定哪天就被一纸休书了，她实在揣摩不透沈怀序的心思，她都已经把皇后所说全都告知，若是还怀疑她，她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现在已经有了谋生的法子，就算哪天被赶出将军府，我也能养活自己。”
她被休了的话，相府是肯定容不下她，毕竟她还没嫁人就饱受虐待，那里龙潭虎穴，还不如自己流落街头幸福，她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把医馆开好，然后多多赚钱，争取离开将军府的时候，还能拥有自己的小金库。
“被赶出将军府？没那么严重吧，我看将军还挺关心夫人的呢，昨晚将军送少夫人回来的时候可关心了，少夫人主动些，不惹恼将军，定能坐稳主母之位。”苏可回想起昨晚沈怀序把夫人抱回来的场景，她还觉得很甜蜜呢，怎么会赶夫人出去呢？
“你不懂，男人心，海底针呐。明天起的早些，拿着嫁妆我们一起去寻铺子，我要盘个医馆。”
学了那么久的医术，在这里也要派上用场了。
“医馆？少夫人，我们在将军府锦衣玉食，何须自己赚钱？而且这京城医馆不算少，我们何必趟浑水呢？”
“你也知道这是将军府的，苏可，你要听我一句话，只有自己的钱，用着才踏实，我们女子，就更得为自己打算。”
医馆多她不怕，这京城的医馆多是男人所开，女子患病也会顾及诸多，最后小病拖成大病，那她就另辟蹊径，开一家只为女子诊治的医馆。
只是看来，得费好一番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