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还是永不相见

怀思礼本不想计较,但看着她睡得如此香甜,就怀疑她是不是梦到哪个男人了。

心中堵着一口气,让他甚是不快。

下一瞬,他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司礼监阁楼下,有一个冰窖,他喜凉,闲来无事最喜欢到冰窖里凉快凉快。

叶青梧意识模糊,搂着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去。

眉头微皱,也是被怀思礼此番惊动闹得心中不快,只是困意盖过一切,懒得醒来抱怨。

怀思礼走到冰窖门口,一脚踢开门,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冷得怀中的叶青梧打了个哆嗦,又将他抱紧了些。

冰窖里放着一装着冰块的浴桶,正是怀思礼平时泡澡凉快的物件。

他二话不说,一只手垫着她的臀,另一只手无情将她软弱无力的手臂从自己脖颈拿开,直接将人丢进水桶。

“啊!”

叶青梧被惊醒,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就出于本能的想要逃出冰凉的水桶。

只是肩头被人按着,逃脱不得。

她抬头,这才看到怀思礼在水桶旁边站着,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周身气息清冷,偏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怀思礼,你疯了?!”叶青梧继续挣扎,可怀思礼压着她,不让她动分毫。

“小皇后一边做着咱家的对食,一边却想着别的男人,一心二用,心口不一,是该罚。”清冷地声音,还带着点温火一般的怒气。

“别的男人?”叶青梧冷得直打哆嗦,拼命抱住自己想要取暖,可是浑身却冻得发疼,声音也颤抖起来,“我没有……别的男人……”

“咱家亲耳听到,还能像你一样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不成?”

叶青梧感觉整个头都晕乎乎的,身上的冰冷感被一种刺痛替代,逐渐趋于麻木,好像没有那么冷了,更多的则是疼。

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怀思礼就是这么形容她的吗?

“跪下。”他又一次开口。

叶青梧仰起脸,眼中充斥的盈盈泪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听到了什么,我解释给你……”

“咱家说跪下,皇后是听不到吗?还是说皇后想体验一下咱家的手段,让咱家亲自给你剥皮不成?”语气慢悠悠的,声音不大不小,与平时说话无二,可叶青梧能够感受到,他真的生气了。

她在浴桶中屈膝跪下,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跪下了没有,只能是凭着往日的习惯去做,毕竟她现在,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她低着头,让眼泪掉入冰桶里。

头胀的难受,她还是极力忍受着。

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一定是自己又错在哪里了,等他气消了就好。

虽这样告诫自己,可心中却觉得万分委屈,眼中的泪水也不受控制,拼命涌出。

她以为,他是一个极好的人,和旁人看到的他不同,这几日他对她也是极好的,可为什么,忽然就要这样折磨她?

果然,他还是人人口中的那个疯子,光凭她一颗心,捂不化的。

意识模糊起来,她好像有点坚持不住。

直到浴桶中的人昏死过去,怀思礼这才将人从里面捞起。

“啧,这小身子骨,这才多久就昏了。”

将人丢在床上后,觉得不妥,又让人给抬到摘星楼,这才请来御医。

御医推门而入,见怀思礼拿着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嗑瓜子,心中一惊,立刻低着头点头哈腰问好,“怀掌印。”

“跟条狗似的,咱家又不是叫你过来装狗的,还不治病等着活埋?”怀思礼将瓜子皮朝着太医砸了一颗过去。

太医脸色煞白,立刻到床边给叶青梧诊断。

“怀掌印,皇后娘娘的症状,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寒之物,这种寒气实在是太过于……”

话还没说完,怀思礼就一脚踹了过去,“去了什么地方咱家要你说。”

“是是是。”太医爬起,立刻开药写方子。

写完的药方,给怀思礼看了一眼,才抖着腿退下。

药煎好后,绿柳服侍叶青梧强行喝了药,就一直在床边守着。

她看着叶青梧惨白的脸,心中心疼不已,娘娘气息这么弱,还能活着吗?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握着叶青梧的手,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她。

叶青梧醒来时,已是入睡时候。

“娘娘,娘娘你醒了?”绿柳盯着两个哭肿的眼圈看着叶青梧。

“我……”叶青梧想张口,可这嗓子没了声音,有的只是哑哑的气息,还伴随着喉咙的剧痛。

她心中叹息一声,那么冷的水,就知道嗓子会是这幅样子。

“娘娘,您别说话,再睡会儿就好了。”

叶青梧浑身无力,却还是挣扎着要起来,“去司礼监。”

“娘娘!”绿柳顿时又红了眼,眼泪淌出来,“他都把您害成这样了,您现在去,不是上去送命吗?!”

“去。”叶青梧不管,喉咙的剧痛让她不想多说话,只是简单说了一个字。

“娘娘!不行!您今天哪儿都不能去!”

叶青梧知道,绿柳是在为她着想,害怕她就这么死了。

不会的,她叶青梧的命没那么软,没那么容易死。

她虽不能说话,但一双美眸盯着绿柳,已经把所有的原因都告诉了她,让她放心。

绿柳埋着头,“我扶着娘娘去。”

叶青梧扯出一个笑容,抬起沉重的手,拍了拍绿柳的胳膊。

叶青梧几乎是被绿柳背着去司礼监的。

只是到了门口,却被秋年拦下。

“皇后娘娘,掌印说了,今天谁也不见。”他笑嘻嘻的,脸上带着歉意。

“就说我要和他解释清楚。”声音沙哑,须得仔细听才能听到。

秋年难为看着叶青梧,又进屋禀报了一遍。

“皇后娘娘,掌印说他不想见您。”

叶青梧看着雕花门,里面透出来淡黄色的光,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

她抓着衣裙的手微微用力,“你问他,是今日不见,还是永不相见。”

若是永不相见,她只当没有他这个人!是当初自己眼瞎,就不该指望他,不该对他有好感!更不该答应当他对食,让他帮忙!

今日往那冰桶里一泡,足足要了她半条命。

秋年又进屋一趟,只是还未开口,就被怀思礼骂了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