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梧不解,他怎么忽然间就消气了?早知如此,她就不来哄他了。
她走过去,站在离浴桶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再过来点,咱家不会吃了乖乖。”
叶青梧又往前走了半步。
下一瞬,身子忽然失重,随着“噗通”一声水响,叶青梧就落入了水中。
“啊,你干什么!”叶青梧惊魂未定,看着将自己用在怀中脸上还带着不怀好意笑容的男人。
“乖乖别动,让咱家抱会儿。”
怀思礼就如同所说的,将下颌搭在叶青梧肩头,静静地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香甜味。
小姑娘身上真香,又软又香,真想吃了她。
怀思礼又轻咬了一口,在她肩头。
“你……你干什么……”
怀思礼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立起上半身与她对视,双目猩红,声音有些哑,“咱家有点想吃人了,可怎么办。”
“……”
叶青梧心停了一拍,他眼睛红成这样,难不成真的要吃人?
“不过,咱家舍不得吃了乖乖。”
说完,怀思礼从浴桶中抱着他站起,随意拉过架子上的衣服裹在身上,直接将她抱到了寝屋,放到香软的床上。
叶青梧依然心有余悸,缩到床上后,被怀思礼揽在怀中,声音带着几分颤,“掌印朕吃过人?”
怀思礼,“……”
“咱家像是会吃人的人吗?”
“……”像。
叶青梧不敢说话。
“鸡鸭鱼肉不香吗?吃人作甚,乖乖别想了。”
说完,还像是哄小孩似的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几下。
叶青梧又羞又怕。
怀思礼却嘴角微勾,将头埋在小姑娘颈窝,闭上了眼。
都这么久了,还是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胆小。
他伸手,去像是往常一样同她十指相扣,却摸到了一个湿哒哒的布袋子。
“这是什么?”
叶青梧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打算送给怀思礼的荷包,居然还握在手中,忘记了送出去。
“是给你的荷包。”
“哦?”怀思礼将荷包从她手中扯过,“咱家收下了。”
叶青梧:“……”
“乖乖可知,这女子送荷包给男子,就是表明心意,乖乖是不是喜欢咱家,若是喜欢,不如叫一声夫君让咱家听听?”
叶青梧:“……”
她不过是为了哄他高兴,现在他却不要脸地颠倒黑白,非说什么喜欢,还要让她叫夫君!她才不叫!
“乖乖叫一声可好?”
“不成体统。”
“乖乖主动当咱家对食,本就不成体统,若是要咱家算起来,不成体统的事多了,再多一件也无妨。”
“不叫。”
“就叫一声?”
“痴心妄想!”
叶青梧羞红了脸,转过身背对着他睡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乖乖忽然送咱家荷包,可是有什么心愿要咱家完成?”怀思礼岔开话题。
心愿?
叶青梧本想说没有,但却立刻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若是我说了,掌印可能帮我完成?”
“能。”他毫不犹豫。
“那我……想看沈行舟死。”
“咱家迟早把他的人头给你做成球踢。”
“……”大可不必,这样她夜里会吓得睡不着的。
怀思礼揽着她睡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叶青梧才进入梦乡不久,就被吵醒。
“掌印!不好了,不好了,轩辕殿走水了!”
叶青梧立刻惊醒,就看到怀思礼已经坐起来,正在穿衣服。
见叶青梧醒了,他对着她温柔道了句,“别怕,等我。”便起身走了。
叶青梧不明白,为什么轩辕殿会着火,外面好似已经乱成了一团粥,吵吵闹闹的,她哪里能睡下去,便披上衣服,打开门,想着到外面看看。
“娘娘,你怎么出来了?”绿柳正好在门外遇到叶青梧。
“好端端的怎么走水了?”
绿柳这才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是厉将军和几位大臣来逼宫了,好像想要杀了沈帝。”
逼宫?
叶青梧立刻就往阁楼下走,她今日就要去看看,能不能亲眼看到沈行舟死。
“娘娘,那边危险的很,我们还是别去了吧。”绿柳连忙拉住叶青梧。
“我们在远处看看。”
叶青梧对轩辕殿虽不熟悉,但对它旁边的凤仪宫可是非常熟悉。
她与绿柳轻车熟路来了凤仪宫,上了宫里的阁楼,就能够亲眼看到轩辕殿正在发生的所有。
此时,轩辕殿正冒着黑烟,除了沈帝之外,还有一行大臣们,都在外面说话,恰好离阁楼很近,这些人说什么做什么,站在这黑漆漆的阁楼上,都能清楚听到看到。
忽然有一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氛围。
“怀掌印,我等今日就要杀了这荒淫无道的昏君,你莫要拦着!”为首之人是厉云沉,他身后还跟着好些大臣。
方才那些人还趾高气扬,对着沈行舟大骂,势要拿下沈行舟的命,此刻,见到怀思礼,却都缩到厉云沉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厉将军还真是一身浩然正气,比这些老东西强多了。”怀思礼脸上挂着笑,语气不紧不慢。
“掌印!救朕!你答应过朕的,朕可不能死!你一定要救朕!”
沈行舟吓得蹲在地上,见了怀思礼,连滚带爬躲在他身后蹲下。
叶青梧在阁楼上看着这一幕,也在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怀思礼,会不会杀了沈行舟呢?他方才还打印过她,要杀了沈行舟,眼前就有这样一个机会,他到底,会不会救沈行舟呢?
她希望,沈行舟能够快些死掉,她也好快些解脱。
“今日,这个昏君必须死!”
“弑君之罪,各位可担待得起?”怀思礼语气平和,但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令人心生寒畏,众人皆是一言不发。
“本将军自会担待,今日,本将军就要将这个昏君扯下来,换个明君上去!我堂堂大徵,岂能让这种人坐上皇位!”说着,厉云沉已经提起刀剑。
“掌印!救朕!”沈行舟若不是刚刚出过恭,此刻定是要尿裤子的。
怀思礼也弓下腰身,从地上捡了一把死了的御前侍卫的刀剑,拿出手帕不紧不慢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