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的啜泣声逐渐减小,怀思礼在她略微肿胀的红唇上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起身叫水。
他帮小姑娘擦拭身子时,看到小姑娘睡梦中的一脸疲惫,不由得懊恼起来。
怀思礼啊怀思礼,你何时也变得如此放纵自己,沉迷情爱?
他本想克制一些,可见到小姑娘,也实在是情难自已……
连着两日如此,乖乖的确是受罪了,日后他可要克制一些,不然乖乖太受罪了。
像是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将叶青梧里里外外擦干净,换上干净的寝衣,才拥着她入眠。
——
叶青梧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以至于翌日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只觉得窗外明亮,应该是时候不早了。
怀思礼不见踪影,身边的床已经冰凉,应该是已经起来很长一段时间。
她从床上坐起,浑身酸痛,尤其是腿,痛的更加厉害,几乎不能动。
又想起昨日怀思礼的种种恶行,心里不由得来气,只想快些离开司礼监。
这么算起来,她都已经两日没有回去摘星楼,也没见过绿柳了。她一会儿就会去,还是少见怀思礼为好,真是个……畜生。
叶青梧心里骂完怀思礼,忍着疼痛从床上起来,简单的梳洗完毕,她缓慢的朝着寝屋内角落的长廊走过去。
长廊恰好将怀思礼寝屋和书房连接在一起,这段时日怀思礼办公看书总是在书房,想来他应该在这里,跟他打一声招呼,她就要离开司礼监了。
叶青梧朝着长廊走去,能够隐隐约约听到那边有人说话,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仔细听过去。
好像是一个有些苍老的男子声音,听不出是谁,还夹杂着女子的声音,听不真切。
她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在离书房还有十步之远时,听到了一句“我们就先走了。”
看来,是来的人要走了。
书房入口那边,正好有一扇屏风挡着,叶青梧此时就算是去了书房,也不会被人瞧见。
反正人也快要走了,叶青梧也算是少了几分顾忌,朝着书房走去,她一会儿也要跟怀思礼说一声,立刻离开这里。
叶青梧到了书房时,隔着镂空雕花屏风,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居然是宋首辅。
书房内萦绕着一股幽香,与怀思礼身上的幽香味道是同一种,只不过这味道更浓郁些。
“大人……”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传来,细细的,磨得人心痒痒。
书房的红木地板上,怀思礼椅子边上,跪坐着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衣衫半遮半掩,一片大好春光。
“我听说最近,掌印养了个什么娇人在司礼监,便送了两个美妓过来,供掌印玩乐。本以为掌印对男女之事寡淡,没想到却是我这个首辅的疏忽。”宋首辅客气道。
这两个美人,可是宋郢成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来的,都是绝色佳人,也是他打算安排在怀思礼身边的人。
宋郢成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怀思礼戳瞎了双眼还断了两只手指,这心里面就疼得发慌,偏偏他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跟怀思礼讨要这笔账,就只能是玩阴的,势必要从怀思礼这里讨到一个说法来。
怀思礼看到没有看一眼,慵懒半躺在椅子上,幽幽开口,“咱家不喜欢女子,首辅还是趁早带走的好。”
“人本首辅就给你放这里了,至于掌印喜不喜欢,全凭掌印定夺,我这老骨头趁活着,能为大徵效力就多效力,先走了。”
宋郢成还特意咬重了“效力”两个字,似乎是在嘲讽怀思礼不为大徵效力。
说罢这番话,宋郢成朝着两个美妓意味深长看上一眼,直接转身推门。
“大人,让奴家来服侍您吧。”
美妓身上用了浓香,两人伸手取去扯怀思礼的衣袍,半跪着朝他靠近,浓浓的香味在书房肆意蔓延。
怀思礼微微蹙眉。
“滚。”
这香味熏得他恶心,此刻心情极其不好。
“大人,奴家日后一定会好好服侍您的……”柔弱无骨的手触摸着他的雪袍,声音更是娇滴滴的好听悦耳。
不过,这声音传到怀思礼耳朵里,却比那些苍蝇蚊子还要烦人。
他面无表情站起身子,两个美妓见状,还以为是他松动了,连忙往他身上凑去。
只是,下一瞬,伴随着一声剑鸣,“哐”一声,地板震动,那美妓的头便呱呱落地,在地上滚落了一圈,脖子上还有血涌出来。
怀思礼目光朝着另一位美妓看去,那美妓人直接吓傻,愣在原地,用一种可怜卑微求情的目光看向怀思礼。
“哐”又是一声。
没有丝毫的留情,美妓的头便滚落下来。
滚落的方向正好是朝着叶青梧这边。
“啊——”她只感觉随着地板的震动,整颗心都震动了一下。
地上的头颅还有大量的鲜血涌出来,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朝着她直勾勾看过了来。
她吓得失声惊叫,忙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书房角落里,缩在那里颤抖。
怀思礼狐疑,却也还是扔掉手中的剑,褪去身上刚刚被美妓摸过的外袍,朝着叶青梧走去。
叶青梧瞧着地上那抹白色的衣袍,心中恐惧稍微消退了些,她抬起眼眸,睫毛颤抖,却对上了另一双眼。
“——”脑子嗡嗡作响。
叶青梧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义父。
刚刚义父站着的位置正好被屏风挡住,所以她才没有看到,还以为宋郢成是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