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梧只希望,他能够快些结束。
好在,将近过了很久的时间,怀思礼终于上完药,在一旁洗了手,替她重新盖好被子。
她没有听到怀思礼离开的脚步声,但屋内的确是没有声音。
这么久都没有声音,怀思礼应该已经是走了。
叶青梧这才敢把头从枕头拿出来,结果一转头,就与怀思礼对视上。
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想不到他竟然没有走,而是趴在床头就这样看着她。
叶青梧被看得脸红,被子下的手搓着被褥,出言责怪,“你怎么还没走?”
“想要乖乖的礼物。”
怀思礼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脸更加红了。
叶青梧知道怀思礼在说什么,颤颤巍巍抬起目光,落在他白皙的如同白玉一般的脸上,用胳膊支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半个身子,把头凑过去,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叶青梧宛如蜻蜓点水一般,动作很快地就收了回来,讪讪看着怀思礼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脸,疑惑他怎么还不走。
“咱家可不是这样教娘娘的。”怀思礼用了娘娘称呼,这明显是生气了。
叶青梧心虚,只能是硬着头皮,也不敢对视那双冰冷的眼,只能是再次在他嘴唇小啄一下。
他的嘴唇,软软的,带着一股淡雅的香气,是很好闻的,叶青梧并不排斥。
“乖乖——”怀思礼带着几分不满,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
一吻缱绻而又深长,让叶青梧简直天旋地转,忘乎所以,脑壳嗡嗡作响,意识迷失。
一吻结束,二人解释喘着气,“下次乖乖要这样。”
怀思礼将叶青梧的头放好在枕头上,这才直起腰身。
他的发丝从她脸上扫过,留下一阵痒痒的触感。
“掌印大人,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秋年在外催促道。
他本是不想催促的,毕竟他就算是靠着脚指头,也能够知道皇后和掌印在做什么,二人如胶似漆,肯定是在……,只是外面的马车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要是再耽搁下去,怕是要误事,秋年这才提醒。
怀思礼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推门而出,吓了门口站着的秋年一跳。
早知道掌印大人要出来,他就不催了,心中懊恼至极。
叶青梧听到怀思礼走了,这才从床上爬起,唤来了绿柳为她梳洗打扮,回了摘星楼。
等出了司礼监,绿柳才敢低声问沈行舟的事,“娘娘,掌印大人怎么说的?”
“三天。”叶青梧竖起三根葱葱玉指。
绿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您……您的意思是说,掌印大人他……他答应了?”
绿柳震惊到,连说话都说不利索。
主要是,她昨日听娘娘要去找掌印的时候,根本没有对这件事抱过希望,还以为掌印不会帮忙,没想到居然答应了,而且还是三天,这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再忍受三日,一切便会好起来。”叶青梧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娘娘说的是,等他死了,您就是太后了,再无人能左右您。”绿柳甜甜笑道,笑容是由内而外的欢喜。
是啊,到时候沈行舟一死,她就是太后,到时候就可以搬到永寿宫,不再和外面这些人纠缠不清,也算是能够高枕无忧,不必整日诚惶诚恐,跟着应付这么多的事情。
想来当太后要比当皇后轻松得多。
只是不知,下一任皇帝会是谁。
不过怀思礼心中已经有了人选,这事也轮不到她操心。
叶青梧在摘星楼用过午膳之后,徐阁老就来拜访她了,令她心头一怔。
“老臣拜见皇后娘娘。”徐阁老穿着上朝的黑色官服,恭恭敬敬行礼。
叶青梧身穿鹅黄色上袄,簪子,与她皇后的身份极然不符。
她虽在高位上坐着,但看到徐阁老,脸色还是有些煞白,心中紧张。
叶青梧没想到义父会来找她,还是单独来找她,毕竟那日撞破了他的事情,看到那样的场面,她已经是无颜面对义父,义父也应当是无言面对自己。
不知今日到底是什么事情,义父会来单独找她。
大袖
余光微微往上一抬,她才意识到义父还在站着,连忙道:“义父请起,坐。”声音之中带着局促慌乱。
徐阁老也不推脱,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一脸凝重看着叶青梧。
“青梧,有些话义父想对你说,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叶青梧发愣,不明白义父想说什么。
义父这人一向不正经,今日忽然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让她们都退下吧。”徐阁老瞧了一眼殿内的宫女们。
叶青梧握着椅子扶手,略微有些紧张,不知义父说的到底是何事。
她心里面是不想让宫女们退下的,但义父既然说了,义父的面子自当更加重要,她只能是将宫女都屏退下去。
等到殿内只剩下二人后,叶青梧瞧着久久不发言的义父,他脸上凝重的表情不由得让她心慌,开口提醒,“若是有什么事,义父现在可以说了。”
“唉——”徐阁老发出一声长叹息,一脸愁苦看着叶青梧,“臣本不想让你知道,只是,只是……”
徐阁老却又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青梧。
罢了,今日他来找她,就做好了要告诉她实情的打算,可不能关键时候掉了链子。
“义父于你,只是相识两年,没有什么亲情在里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忘了吧,义父没有与你计较的意思,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叶青梧听到这话,知道了义父的意思,他是想着那夜的事情,只当是从未发生过。这就意味着,义父不与她计较此事。
“好。”她轻声应道。
“唉——”徐阁老又是一声叹息,整个人愁眉苦脸,似乎是在进行很难的心理斗争。
叶青梧不明白,难道义父还有事情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