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锦看向皇后,见皇后轻轻颔首后,这才又和十九公主对视了一眼,同时松开了搀扶花贵人的手。
见花贵人一步一步朝着秦贵妃的方向走去,出声提醒。
“姑母,注意安全。”
花贵人偏头朝着花似锦微笑,不紧不慢的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似是在告诉花似锦不必担心,她有准备。
“秦氏,你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几年前我就同你说过,坏事别做太多,真的有报应,你为什么不听劝呢?”
花贵人手持匕首,光滑的刀面在秦贵妃洁白的脸庞上轻轻拍了拍。
“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这皮肤状态确实好。果然,有钱有地位了就是不一样。”
“真以为生了皇子,当了贵妃就可以抹除你那粗鄙的出身了?”
花似锦挑眉,直觉告诉她,有陈年旧瓜。
秦贵妃恐惧到了极点,皇后给她的震慑与威胁还没过去,花贵人拿着匕首就贴在脸边。
“花姐姐,当年的事情真的不怪我。”
花贵人浅笑,用刀背在秦贵妃脸上压出红痕。
“你的意思是,当年不是你在背后说些有的没的,以至于陛下厌弃了我和小十九?陛下动了将小十九送去别国和亲的事,不是你在背后撺掇?”
“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选择在如同冷宫一样的宫殿活着吗?我为了小十九不用被皇室算计,我宁愿她和我一样,在深宫之中自生自灭,也不想被当成商品待价而沽!”
“你千不该万不该,又将心思动到我的小十九身上。二皇子成婚多年,后宅莺莺燕燕不下百人,可有好消息传出啊?”
秦贵妃一顿,正打算问些什么,突然想到了花若嫣。
“花若嫣肚子里的小生命无辜,一个不养在家人身边的小孩,对你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秦贵妃算是看出来了,二皇子应该也是保不住了。
为了后继有人,能护一个算一个,哪怕认贼作父,也要将命留下。
花贵人哈哈大笑,笑得手中的匕首都不小心在秦贵妃的脸上划出血痕。
“二皇子后宅那么多女人都没办法怀有子嗣,花若嫣是送子娘娘吗?秦氏啊秦氏,枉你现在成了贵妃,脑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蠢。”
“出身太低,没什么教养的人,能养出什么好儿子?就你这智商,基本告别留下子嗣了。”
秦贵妃不可置信,花贵人又道。
“在你算计夏家人遭陛下厌弃,算计我的小十九差点和亲,你就该想到你的二皇子已经是个废人了。”
“太监没阉好,几年时间恢复成了正常男子也是有的。但你的儿子,光有办事的家伙,没有种啊。”
秦贵妃气得狠狠吐出一口血,花贵人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鞋。
“鞋脏了,这么多年了,我脚上也就这么一双好鞋。既然秦贵妃喜欢,就送你了。”
花贵人将带血的鞋子缓缓脱下,朝着秦贵妃的嘴里塞去。
“小十九,锦儿,你们两个仔细看着,记好了今天这些事情。对待仇人,不可心慈手软。”
十九公主与花似锦默默对视了一眼,乖巧点头。
皇后在心底叹息,就这俩大胆儿,哪里用得着花贵人教?
又仔细想了想,小十九在宫外开望春楼的事,花贵人不知道。
对于花似锦的主观印象,应该还停留在最开始的时候。
不过皇后也没有反驳的意思,站在一边看着。
花似锦突然想起一件事,差点忘了自己的特异功能了!
之前嫌读心术吵她休息,被她给关掉了。
读心术打开的那一刻,耳中听到的全都是秦贵妃的怒骂和怨恨。
花似锦皱着眉快速整合秦贵妃的心声,突然冷笑。
“将淑妃与三皇子封东沉母子二人,捆好了拖过来!”
秦贵妃怒骂的声音突然停住,顾不上花贵人在她身上一下一下戳洞了,视线死死的盯着花似锦。
花似锦毫无惧怕的与秦贵妃对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十个字,炸响在秦贵妃的脑中。
皇后不知道花似锦为什么要让淑妃母子被拖到这来,脑海里全都是淑妃这么多年的情况。
淑妃杨氏,整日在宫里刺绣,好好的宫殿花园都种上了菜。
生下三皇子后,一天宠都没争过。皇帝去不去她那都无所谓,内务府怎么克扣她的份例也无所谓。
整个后宫之中,最让皇后省心的妃嫔,非淑妃莫属。
就连三皇子封东沉,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从未与朝臣们有过接触。
不管是她这个皇后还是自己的儿子封居胥,都没有调查出封东沉不老实的事情。
是什么原因,让锦儿如此生气?
花似锦并不打算现在和皇后解释,一会儿人到了她就明白了。
封居胥将前朝的事宜都丢给了关系最好的五皇子暂且打理着,有问题了再派人找自己拿主意。
此时的封居胥也到了秦贵妃的宫殿,身后跟着的正是被太监们捆着在地上拖行的淑妃母子。
要是换做以往,太监们根本不敢这么做。但战王妃是下一任皇后,现在不讨好更待何时啊?
“锦儿,发生什么事了?”
封居胥走进来快速将所有人大致扫视一圈,认真观察了花似锦的情况后,才开口询问。
花似锦伸手指了指,装胆小木讷的三皇子和惊慌无措的淑妃。
“淑妃娘娘,这么多年主动帮仇人养儿子,挺开心的?”
杨氏瞬间抬起头,又想到自己这表现不对,忙又低下头。
“战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视线一直注意着淑妃,自然没有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又缓缓看向三皇子,悟了。
难怪这么多年不为了儿子考虑,难怪她每次算计二皇子都会失败。
她从未在意过的后宫透明人,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可二皇子是被秦贵妃倾注了心血养大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还那么上心?
“姑母,刚刚你说的话里,秦贵妃出身卑贱是何意,可否说完全些给所有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