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齐最先听不下去,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还要不要钱?再不闭嘴,我收拾你了。”
想到这种人,做了他多年的姐夫,他还劳心劳力地帮助了他,就觉得难受。
以前再怎么样,多少还要点脸。
坐牢出来,这个鬼德行,他真的想把人弄死了。
但是他知道不行,娇娇的婆家情况特殊,背后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是真动手了,祸福难料。
可是让他拿着大把的钱财潇洒,他别扭得慌。
嘴上说着不在乎周云兰,他其实还是想着她的,这个让他姐最先变得堕落的男人,一点都忍不了。
阮鹏程被踢了,也不敢吱声,写完了账号,换了一副可怜的嘴脸,“娇娇,我大老远来的。现在全身疼不说,身上也脏兮兮的,你现在没给我钱,总得给我安排安排吧。你爸这样落魄,你在婆家面前也没有面子,你说对吧?”
他身上是真的疼,刚刚薛惊年那一下,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他莫名的怕薛惊年,也不敢说被他打了,只能说刚刚摔疼了,暗戳戳的威胁阮娇。
他是不想回鹿原了的。
就因为社区知道他坐牢过的,给他安排工作也说了这事。
那些没见识的,好像觉得坐牢是什么稀奇的事,天天说,没完没了的。
钱拿不拿的先不说,反正也跑不了。
既然女儿有本事了,就在京城养老好了。
他的算盘打得响亮,阮娇并不会可怜他,抽了二百块钱递给他,“什么时候到鹿原,钱什么时候到账。”
说完就收拾了东西离开。
阮鹏程要追着闹腾,只得了她一句话,“你想好,要不要撕破脸。”
他还真的不敢,只能作罢。
想想五万块钱,他又觉得也算是掌控了阮娇,再不情愿,不是也得给他这么多钱吗?
有一个五万,就有第二个。
他也不怕回了鹿原,阮娇说话不算数,毕竟他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
安安始终不忿,“姐姐,你为啥要给他那么多钱啊?他这种烂人,给多少都没有用,不会知足的。”
车上的都是自家人,她也没必要掩饰对阮鹏程的不满。
肖姨也愁眉不展,“娇娇,我也觉得你给的太多了。下次他就会问你要十万的。”
给习惯了,要是一次不给,不得一直上门闹?
以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了。
阮娇只是苦笑,“那怎么办呢?毕竟是我爸。他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手段肯定是有的,现在不要脸,要是上报纸哭诉,你们说我能吃得消吗?别人可不会管是否有内情,只会觉得我这么多钱,却不顾生恩,口水能把我淹死。”
薛惊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娇娇可不是那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人,能妥协给岳父那么多钱,怕是有她的主意。
只是,不想告诉肖姨和安安罢了。
索性附和道,“闹起来是比较麻烦,可能政委还得找我谈话,让我孝顺点呢。”
说着拉着阮娇的手,“都是为了我,你受委屈了。”
听他这么说,肖姨和安安都不再说话了。
周云齐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
娇娇除了在她姥姥身上吃闷亏,哪里还有这么妥协的时候?
就凭阮鹏程也配?
她行事周全,没什么好过问的。
忙得不行,婚礼参加完了,还得赶回去。
他不想参与,但是阮娇还真的要他帮忙。
小两口亲自送他去机场,阮娇才说道,“舅舅,阮鹏程不要脸,我不想他蹦跶,你帮帮我呗。”
“咋的,不会是真的让我买凶杀人吧?”
“差不多吧。”
周云齐探究地看了她一眼,调侃道,“哟,胆子都变得这么大了?”
“还好。”阮娇笑笑,正色道,“阮鹏程入狱之前,有个偷偷摸摸来往的小寡妇,没多久,生了个男孩,现在孩子七八岁了。”
阮鹏程去外派去乡下的时候,和方雅都闹掰了。
两人基本不见面,就是见面了,方雅也看不上他。
自然是有些纾解渠道的。
要是阮鹏程老老实实的待着,像以前一样稍微要脸的话,她也不是不能给点钱打发了算了。
偏偏他不要脸,还试图掌控安安。
一个有点眼界,又不要脸的人,不能放任。
周云齐挑挑眉,“那孩子是你弟弟?”
“可以是。”阮娇淡淡地说道。
周云齐哦了一声,“交给我吧。到了,你们回去吧,就算是一波三折,也是新婚,别耽误时间,早点让我当外公。”
薛惊年点点头,“好的,舅舅放心好了。”
阮娇:“......”
就没一个正经的。
尤其是舅舅,都多大的人了,言语还是这样。
把周云齐送走,薛惊年才委屈,“怎么不让我去做?”
“算了。”阮娇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没人吗?咱家情况特殊,手干净点。”
薛惊年不置一词,“那个寡妇....”
“咳咳....她不是做情妇的,是自己接生意的,听说染病了。”阮娇低着头说道。
具体什么病,薛惊年不用问也知道,笑着打趣道,“可真不能得罪你,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娇看着窗外,神情淡漠,她也不想做得这么绝。
前世大家的死亡,都是和阮鹏程有关。
虽然这一世,轨迹都完全变化了。
但是,很多事情,其实都在变相地发生。
阮鹏程的表现,留不得。
万一出点什么事,她追悔莫及,不如让他去死吧。
他最恼恨的事情是满意儿子,没有权利,没有钱。
权利他注定是不会有的。
钱,她给了。
现在,就缺个儿子了。
只有这样,拥有不少钱的他,才会和那个寡妇在一起呀。
也只有他有钱,寡妇才会处心积虑地把儿子变成他的。
虽然不用做什么,但是总得有人去“教”寡妇怎么做这件事。
她和薛惊年,能不碰就不碰,没有风险,但是可能是被抨击的把柄,一点都不能沾惹。
当然,她要是愿意,徐圆圆都会帮她的。
可是啊,在陆海月对付白哲的事上,她看出来了,徐圆圆只是对她热情,或者是表面热情,她已经是一个为达目的,几乎不择手段的人了。
各有各的路在走,平时互相欠人情没有关系,这种把柄,她不可能送过去。
也许,在未来就成了插回自己身上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