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铺天盖地的反对之声,俨然是已经形成了一股声浪,狠狠的拍向了林海。
“镇国侯,我印象中,你可不是一个,会统领军队的人啊?”
“不错,镇国侯非但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甚至是连战场是什么样都没有见过的。”
“依我看来,老镇国侯夫妇,可谓是国之栋梁,是我们大乾的骄傲。但如今的小镇国侯嘛,比起其父,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林海,旁人都尊称你一声镇国侯,不过,我却不服你!你在朝堂之上,残害忠良,害死了叶老和萧侍郎全家。依我看,你如今想要索要兵权,分明就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陛下,方才方侍郎所言,臣也深以为然。林海如此狼子野心,绝不可不防啊!”
林海看着文武百官,你一言我一语的,似是巴不得要将所有的罪名,安插在自己身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些人还真是异想天开,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不断地给女帝施压。
殊不知,以女帝姐姐的性子,他们越是如此,便越是如自己所说的一般,坐实了朋党的说法,最终所达到的结果,必定是适得其反的。
“看样子,诸位对我林海,还真是意见颇深啊。方侍郎,你方才说,我所要兵权,乃是要图谋不轨。这么说来,你可是要当着陛下的面儿,指控我要谋反了?你可知,谋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没有证据,我亦是可以反诉你诬陷忠良的。”
方侍郎闻言却是丝毫没有要退却的意思,冷冷说道:
“林海,你也配用忠良二字来形容自己。我承认,你们镇国侯一门,你的父母,你的祖辈,都是对于大乾立下过汗马功劳,甚至是为国捐躯的忠良。但到了你身上,我们却丝毫看不到有哪怕是一丝老镇国侯的影子。像是你这样的人,无论做出什么来,都是情理之中的。我不过是想要跟陛下进言,让陛下多多提防你这种无耻小人罢了,又何罪之有!”
方侍郎的言辞,越发的激烈了起来,甚至已然开始指着林海的鼻子开骂了。
林海也清楚,这个人,就是方才一直在附和着田青文的人。
他方家与田家乃是世交,田青文从辈分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方侍郎的太爷爷了。此番,方侍郎作为田青文的急先锋,其目的,就是要让自己率先失去理智,被其激怒罢了。
这样的小伎俩,对于莽夫自然是十分有效的。只可惜,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呵,好一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方侍郎,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在朝中,向来都是以刚正不阿,直言敢谏著称。但其中,你最有名气的地方,便在于从不依附,从不对陛下撒谎,是个十足的直人。可为何,这份品质,我今日是半分都没有看到,反倒是嗅到了一丝结党营私,要给我安插罪名的味道呢?”
林海一语便点中了方侍郎心中的痛处。
对于方侍郎来说,他还是第一次在朝中,只是凭借臆测,便去攻击一个人。
只因为这个人是林海,故而才会让他本能地觉得,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
但被林海直接说破后,方侍郎亦是不禁脸红到了耳朵根处。
是啊,自己这么做,又与那些奸臣,有何不同呢?
内心的动摇,让方侍郎一时间无法回击林海,在气势上,反倒是被什么都没有做的林海给压住了。
朝堂之上,一时也陷入到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而女帝则是面带笑意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欣赏着来自于林海的表演,心道:
这个小林子......人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些时日他还真是颇有进益,与之前那个顽劣不堪,性子急躁的林海,简直是判若两人了。
眼见局面几乎彻底僵住了,田青文则是瞥向了方侍郎,眼神之中的意思,溢于言表。
方侍郎见状,也只得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林海,你口口声声说,我诽谤了你。那你自己倒是说说看。你一个从未上过战场之人,凭什么毛遂自荐?一个不会带兵打仗的人,忽然开口要兵权,不是意图谋逆,又是什么!”
林海见方侍郎反反复复的就是那些车轱辘话,说到最后,已然是毫无逻辑可言。
看样子,自己可是要好生给他上一课才是了。
也好让他背后的人看一看,我林海,究竟有没有资格,成为东境军统帅!
“方侍郎,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懂兵法,莫不知,我镇国侯府,满门忠烈,我父母双亲,更是为国战死沙场。难道,我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会是个不知兵法之人吗?”
“你......你口说无凭!”
“好一个口说无凭,我这就教教你,什么才是知兵之人。”
说话间,林海也随手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份自己对于东境战事的看法以及对战法的分析,这东西,乃是昨日林海便已经利用系统商城为自己备好的。
毕竟,自己若是当真被强行委派了东境军统率的任务,没有提前的准备,是肯定不行的。
没想到今日自己的准备,还真是派上了用场。虽然,自己对于东境此刻的情况还不甚了解。但系统帮助自己做出的一份战术分析文件,几乎是可以适用于各种战场之上的,有了这东西,自然是可以进一步坐实,自己是知兵之人了。
林海将自己的战情分析,呈给了女帝。
简单的翻阅之后,女帝亦是连连点头道:
“镇国侯这份战情分析,甚是精妙。来人啊,给我传下去,让文武百官传阅一番。”
方侍郎第一个表示不服,在女帝的授意之下,也便成为了第一个见证者。
起初,方侍郎还以为这份战情分析,恐怕都是些纸上谈兵的策略而已。却不想,林海的分析之准确,对海战的研究之深奥,都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以及他所能够理解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