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玄凤离去,凌雪的表情,才恢复了正常。
对于凌雪来说,自己分明是十分在意的,但她也知道,若是说出来的话,又与那些倒贴着林海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凌雪身上这股特有的傲气,还不允许自己做出这般“丢人”的事情。
故而,凌雪才会表现得如此纠结。
“你刚刚也看到了,这东灵关之后的大军,我已经布置完毕,接下来,咱们便要计划,如何将敌人的中军和后军截断了。关于这个问题,我亦是在思索,究竟要谁来执行这个艰巨的任务。”
凌雪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向来都是当仁不让的。因此,林海发话之后,凌雪亦是第一时间应道:
“这个任务,当然是要交给我来做了!除了我之外,在东境军之中,难道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这是自然,只是中军和后军,我们必须将其斩成三段,因此,这两个关节点,都需要有人来坐镇。因此,今日咱们二人,便要分一下,这两个位置的归属。”
凌雪闻言则是毫不犹豫的应道:
“此番出征,陛下赋予我的任务,便是要照顾好镇国侯你。而且,既然是镇国侯你自己布置的任务,那么,你也应该清楚,哪个位置,是更加危险的才对。我想,这个最危险的位置,是没有人比我更加合适的。”
林海见凌雪主动要求去最危险的位置,但她却还是在嘴硬,说是奉了陛下之命而并非是她自己担心自己,如此说辞,也便只有凌雪才能够说得出来了。
“凌雪,你也是军中老人了,我想,战场之上,处处都是危险,这句话,你应该不陌生才对吧。”
“可即便是处处都有危险,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到那最危险的地方的。”
凌雪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她本能的感觉到,林海是要去到最危险的位置,执行截断海龙军后军和中军之间联系的任务的。
“你......是在担心我吗?”
林海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凌雪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是啊!
自己就是在担心眼前的这个“坏男人”!
凌雪清楚的感受着自己的内心,但话说出口,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了。
“我担心你做什么?镇国侯的实力,可是已经在我之上了,我不过是区区一个校尉而已,您可是咱们大乾的东境军主帅,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一个小兵为主帅担忧吧。”
看着凌雪这份傲娇的样子,林海则是心里乐开了花。
她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自己,但凡事都是因为在乎自己在会去做。
这样的极致反差感,让林海在一众服从自己的女人之中,每每都能够在凌雪的身上,找到新的刺激。
“凌雪,我清楚你心中在想什么。但作为军人,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了战胜敌人,已经付出了多少。最后,自然是要选择把握最大,获胜概率最高的安排,难道不是吗?”
林海来到东灵关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正经的与凌雪分析战局,看着许久都已经没有对自己说过“人话”的林海,凌雪亦是不禁轻叹了一声,缓缓说道:
“截断海龙军后军的任务,意味着在短时间内,队伍会腹背受敌,甚至有可能会被四面围攻。再加上,坐镇后军的,定然是那海龙军的统帅,璇玑公主。这个女人,可不是寻常的将士。她同样也是宗门出身,其实力,恐怕已经来到了玄丹境后期的样子。在数倍于敌人的强攻,和一个与自己势均力敌,甚至是实力超过自己的敌人博弈之中,还要坚持不被敌人击溃,这项任务,可谓是十死无生的。”
凌雪已然将截断海龙军后军和中军的任务,分析得十分透彻了。
这一战,便是整个战局之中,最为凶险,最是要命的一点。
一旦无法守住的话,将海龙军主力分割包围,全部歼灭的计划,也将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可若是一旦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只要前方能够击溃海龙军的先锋和中军,那么,他们将必定会被彻底的击溃。
整个东境的危局,也将就此接触,甚至在未来的十几二十年内,东海国便再无力对大乾发动这等规模的主动进攻了。
非但如此,大乾甚至是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一路平推下去,直接灭掉东海国也未尝可知。
“凌雪,看来,你也早已经摸清了我的想法。你说得不错,这个十死无生的任务,由我来指挥,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见林海意见已决,凌雪又是叹了口气,和声说道:
“哎,镇国侯,你几时变得如此热血了?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愿意为了家国之事,连自己的性命也一并赌上的人啊。”
被凌雪这么一说,林海倒是不禁笑了出来,缓缓说道:
“我自然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但既然是我的选择,那么,便一定有我自己的道理。若是无利可图的话,你真的觉得,我会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有利可图?此番大战之后,我能想到的,对于镇国侯你来说,唯一的利益,便是能够扭转在大乾的名声,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人物。可偏偏,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些东西,应当也不是你所看重的才对吧。”
凌雪这连番的直言,亦是让林海颇为尴尬。
不过,面对凌雪的实话,自己还真是没有什么余地可以反驳的。
“咳......凌雪,你这未免也有些太刻薄了吧。我好歹也是大乾的镇国侯,怎会一点儿都不在意我的名声呢?算了,我也懒得跟你理论。你只要知道,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利可图的便是了。至于我究竟想要什么,战后,你也就明白了。”
凌雪闻言则是轻哼一声,应道:
“哼,我好像猜到,你究竟想要什么了。”
对于凌雪的回应,林海则是颇感意外,连忙说道:
“哦?既如此,那不妨说一说,我所在乎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