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刘大翠贤妻人设崩塌

“爹,这是咋了,小宝做错啥了你这么下死手!”刘大翠进门就从陈老头手里抢孩子。

白氏厉声尖叫:“这是哪家的规矩,儿媳妇敢跟公公撕扯,当爷的还不能管教孩子了!孩子偷钱还有理了!”

刘大翠一惊,“娘,你说啥?”

白氏拿出那5块钱说:“这是小宝身上掏出来的,他刚才在他二婶抽屉里拿的。”

护犊子的刘大翠立刻大声否定:“不会,不会的,我的孩子我知道,他不会偷钱。爹,娘,你们的孙子你们还不了解吗,哪能这么冤枉孩子。”

陈老头话不多,但是个心肠狠辣的人,真发起火来全家都怕,谁都拦不住。

此刻刘大翠从他手里夺回孙子已经惹恼他了,此刻又听刘大翠说自己冤枉孩子,他火气直窜天灵盖,朝着刘大翠怒吼:“孩子就毁到你这种护犊子娘们手里了!”

接着劈手夺过小宝,抓起旱烟管,扒下他的棉裤,照着他屁股上狠抽起来,一下他那白白嫩嫩的屁股上就抽红了,然后迅速肿起来。

小宝疼得鬼哭狼嚎。

这下刘大翠纵然再心疼也不敢去老爷子手里抢孩子了,张着嘴愣愣地看着。

周福兰在自己屋里听着乐开了花,笑着笑着又哭了,她想起前世那三个可怜的女儿了。

最后她擦擦眼泪,在心里说:宝贝,妈妈一定替咱娘四个狠狠磋磨这一家畜生!

“二嫂子!”黄菊花在外面悄声叫。

周福兰整理一下表情,答应:“菊花,进来坐。”

黄菊花笑嘻嘻地进来了,“二嫂子,那屋闹大了,你不去看热闹啊!”

周福兰故意问:“怎么闹大了,快给我说说。”

黄菊花说:“老头越大越气,那娘们看不下去了,伸手推老头,把他给推倒了,正好老大也来了,看到这一幕再疼媳妇也得顾顾老人的脸呀,就打了那娘们一巴掌,那娘们哭闹起来了。”

周福兰抿嘴一笑:这好戏可不容错过。

她一拉黄菊花的手,“走,看看去。”

刘大翠正在公婆屋里崩溃,彻底崩了贤惠人设:坐在地上双腿搓着地,两手拍着大腿:“陈胜红,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孩子,把我娘俩打死你们过心净日子……”

那小宝呢,被打得屁股肿成了猪水泡,站都站不稳了,趴在地上哭嚎着。

陈老头气得坐在椅子上呼呼喘粗气,白氏看着闹翻天的娘俩也无计可施,打了媳妇的陈胜红更是手足无措,看看儿子看看媳妇不知道该哄哪个。

看见两个弟媳来了更是窘迫,弯腰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拦腰抱起媳妇就往自己屋里去。

孩子倒听话,但刘大翠委屈得很,哪肯好好的被男人扛着走,扭着身子滑到了地上,嘴里恶声骂着男人。

周福兰做样子去拉她,刘大翠越拉越哭嚎得欢,陈胜红干脆丢下她不管了,抱着儿子回屋。

然后马上出来跨上车子,去村里的卫生室给儿子买红花油去了。

剩下刘大翠在院子里哭闹给公婆看。

谁不爱看热闹呀,一忽儿邻居们都来了,还有夏四婶跟俩闺女也在门外勾头看。

邻居们假意好心问事情缘由,你一句我一句,白氏不敢说孙子偷钱的事,只含糊说老大两口子打架。

众人又奇怪地问,老大两口子没打过架呀,好好的咋打架了?

白氏说:“两口子哪有不打架的,你们劝不了她,天黑了,都回去做晚饭吧。”

一听白氏怕出丑,心里憋屈的刘大翠就故意出丑,她大喝一声:“我不活了,我死了全家都如意了!”

爬起来就跑向杂物房里,从里面拿出一瓶六六粉跑出来了,拧开盖子就往嘴里倒。

“哎呀呀可不能吃!”众人一哄而散跑过来夺她手里的瓶子。

周福兰也假意去拉。

刘大翠也不是真吃,就被众人夺了下来。

但她这回出尽了丑,多年打造的贤惠小媳妇形象在村人眼里也崩塌了。

白氏一看这情形脸上有些慌了,支使出去打牌才进家的陈胜军说:“赶快去找你大哥回来。”

给儿子买红花油的陈胜红回来听说媳妇差点自杀,吓得赶紧道歉说好话。

刘大翠没受过这委屈呀,怎么道歉都不吃,最后一把抱起儿子,大声说:“这个家多嫌俺娘俩,俺娘俩走!”

最后谁都拦不住,抱着儿子回娘家了。

她娘家就在邻村,跟陈家村离一里多地,一家人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白搭,就由她去了。

陈胜红又心疼又生气,晚饭都没吃蒙头睡了。

这陈胜红可是这个年代少有的疼媳妇好男人,媳妇进门还没打过她,这是头一回打。

当然,他只是疼自己媳妇,不是心底善良,上辈子对周福兰娘四个也坏得很。

周福兰晚上心情大好,她终于靠自己的努力让陈家上下不痛快了。

当然,这才是开始。

她悄悄出去,在村里的代销点买了一张烧纸,压在了村口一棵树下,她明天得去办一件事。

天蒙蒙亮,鸡才下架她就起来了,出了院门来到那棵树下,拿着那烧纸去了夏四婶儿媳妇的坟头。

死者为大,她白白冤枉了人家,得跟人家道个歉呐。

死者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跟上一世的她同样的命运,所以周福兰给她烧纸的时候还流了泪。

烧完纸,她擦擦眼睛往回走。

晨雾中,她远远看到了那个跑步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她心突突跳着,紧紧咬住了嘴唇。

何争鸣慢慢停住了脚步,他额头上汗津津的,嘴里吐着白气,两眼定定地看着两步远的女孩。

“又见面了。”他温柔地打招呼。

他声音里带着清晨的凉,又透出心里的热,直射进了周福兰心底里,她身子猛地一颤,差点醉倒在这声音里。

她脸烫烫的,但到底是活了两辈子的老女人,她很快稳住,对着他大方地一笑,“是啊,又见面了。你每天都早起跑步吗?”

何争鸣露齿一笑,“是的,我从上学就跑步,已经跑了十八年了。”

周福兰张口就说:“真有毅力,怪不得你这么瘦又这么结实……”

说罢觉出有些窘,她这么评价一个男人的身体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