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快炒好了,火不用再烧,周福兰就回办公室收拾饭桌了。
“来了,开吃!”赵云雷端着一盆肉一碗菜来了。
“咦,你不是说没酒吗?”他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瓶泸州老窖。
周福兰两手一摊:“我变出来的。”
“嘿嘿厉害,不过这酒可贵呀,看来你把我当贵客了。嗯,说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还是很重要的。”他又嬉皮笑脸了。
周福兰拿着酒瓶问他:“你能喝多少?”
赵云雷说:“半斤。”
周福兰说:“那就喝四两,别在我这喝多了回家挨骂,你家人再来我这骂。”
赵云雷抬手:“你放心你放心,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因为我家人根本不会知道我在你这喝酒。”
周福兰说:“那就行。”
她哗哗给赵云雷倒了一满杯,又给自己倒上。
这么好的肉,不喝点酒她难受。
重生一世,她可坚决不让自己难受。
“先尝尝肉,趁热快吃。”赵云雷招呼她。
周福兰夹起一块肉就啃,“嗯,真香,上次我做的咋没你做的香啊?”
赵云雷又嘚瑟开了,“一般人都没我做的香,我有绝招,不外传。”
周福兰白楞他一眼,美美的吃肉,一连吃了三块才顾上喘口气。
“喝酒喝酒。”赵云雷端起酒杯。
“嗯,喝酒!”周福兰端起酒杯豪气地和赵云雷一碰。
“咕咚”喝了一大口。
赵云雷看着她笑,“喝酒行啊!”
周福兰说:“人生苦短,想喝就喝。”
说着又夹了一块兔肉。
赵云雷点头,“你果然与众不同,不虚不假不矫情,又有些令人捉摸不透,我头一回见你这样的女人。”
周福兰苦笑,小伙子,你哪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呀!
她端起酒杯:“喝酒。”
赵云雷有些怂了:“你别把我灌醉了哈。”
周福兰喝高兴了,怼他,“你别不敢跟我喝了吧,我最烦谁关键时候掉链子了。”
赵云雷哈哈笑了,“好嘞,那今天我就舍命陪……女子了。”
周福兰被他逗笑了。
“吃肉吃肉。”赵云雷招呼她。
周福兰也不用筷子了,用手抓起兔子头细细啃起来。
边啃边问:“你下一步咋办呢?”
赵云雷说:“准备去找我一个战友,他是南方人,家里做皮革生意,我去看看。”
周福兰点头,“支持你!”
赵云雷说:“其实吧,我退伍之前就想好了,我不能退伍回来种地呀,我得学着做点生意。”
周福兰想起上一世他生意上的成功,说:“太对了,如今形势大好,可不能画地为牢,做生意是首选。”
赵云雷看定她说:“福兰,你真的跟别人不一样,你的意识好超前,感觉你根本不像一个农村女孩。”
周福兰偷着努努嘴,“那啥吧,我平时爱看报纸,对国际大事有所了解。”
赵云雷摇摇头,“是,好像也不止这样,反正你给我的感觉有点……神秘。”
周福兰赶紧端起酒杯,“喝酒喝酒,喝多了看我更神秘,都看不清模样了。”
“哈哈哈……”赵云雷爆笑。
他看她把兔子头上的肉啃完了,就说:“来我给你把兔子头打开,吃里面的脑子。”
周福兰说:“得用刀柄砍吧?”
赵云雷接过,也不知在兔子头哪个地方,用手指头一摁,兔子脑壳就开了,他递给她。
周福兰夸:“厉害。”
别说,赵云雷这货不喝酒的时候嘴上没羞没臊的,喝了酒倒正经了,只说当前的形势,心里的打算,没一句不尊重的话。
周福兰心里说:这才是真正的君子。
他忽然话锋急转,“福兰,离婚需要我帮忙吗?”
周福兰看他,他神情严肃,两眼真诚。
周福兰低下头,“不需要。”
赵云雷说:“那好,这两天我就出门了,不用记挂这事了。”
周福兰端起酒杯,说:“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
赵云雷点头没说话,把杯子里的酒喝干,
他抬起手腕看看表,说:“时候不早了,酒也喝够了,我送你回家。”
周福兰摇手:“不用,你喝了酒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不用送。”
赵云雷起身,不容推辞地说:“锁门,我送你走。”
周福兰怕路上被陈家庄的人碰上,坚决不肯,“就这么近,我跨上车子就到家了,你送啥送,你自己走就行。”
“别跟我犟。”赵云雷黑了脸。
周福兰缩缩脖子,好吧,你开心就好。
今天晚上有月亮,上弦月升至半空中,暖风微微吹送,赵云雷帮周福兰推着自行车,她跟在自行车外侧,俩人慢慢走着。
还挺有意境。
周福兰微微熏,走路有些飘,心情有些好。
她心说:要是何争鸣在就好了。
“福兰,你在婆家不会受啥委屈吗?”赵云雷问。
周福兰一撩被风吹到额前的碎发,“只有婆家受我委屈的份。”
赵云雷说:“那就好,到你婆家村口了,你自己进去吧。”
周福兰说句“谢谢”过来接过自行车把,说:“你回去早点睡吧,再见。”
赵云雷看着月光下越发美的醉人的周福兰,拼命压抑住心里的冲动,咽咽唾沫,哑声说:“再见。”
周福兰推着车子进村了,但赵云雷并没有转身回去,他看着周福兰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才转身回去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跟自己发誓:“这个女人,我一定弄到手。”
周福兰一进家门,照样看到陈萍萍又在白氏屋里,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周福兰鄙夷地一笑,上住了院门。
白氏屋里立刻传来陈萍萍欢快的招呼声:“二嫂子回来了!”
人也应声跑出来接她。
“二嫂子,吃饭了吗?锅里还有馏好的馍。”陈萍萍甜甜地说。
周福兰说:“我在窑厂吃过了,我烧水洗澡。”
“二嫂子,我帮你烧。”陈萍萍跟着进厨房。
她笑嘻嘻地报喜,“二嫂子,那啥吧,今天中午三大娘来了,说乔国强家查好日子了,就下个月办喜事。”
周福兰贺喜,“那太好了,大喜呀。”
然后幸灾乐祸地说:“你看看咱家,这几个月来就没好事,大嫂子死了,大哥入赘人家了,你三哥离婚了,那女人还疯了,你二哥这身子……唉!好歹你结婚冲冲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