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玹学宫勉强算是一片净土,山长为了保护弟子,也为了维护学宫上下安宁。
他对各个势力的管辖很严格,氏族只能隐晦的对看中的弟子进行私下招揽,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举动。
而外界,各氏族斗的风起云涌,战况惨烈。
许灵昀再次来到京都策御殿,为了不引人注意,她伪装成闲散御师。
抹上特制的膏粉,如雪的肌肤变得暗黄,接着她描粗眉毛,将眉尾画的散乱,眼尾拉长画垂,多了几分成熟之感。
她又各自在眉弓,颧骨,中庭处添了三颗痣,给人的感觉顿时变得暗淡了些。
许灵昀的手法略有些粗糙,正常距离看不出什么,若是有人扒着她的脸仔细看,也是能看出其中端倪的。
她换上一副裙装,又给腰带内垫了几只袜子,这才看起来壮了些。
京都的莲台传送阵除了要用凹槽的一枚灵币外,还需要额外交给策御殿百两银子,当做路资。
混的再差的御师也没有穷的,这样的收费也算合理。
只不过,灵币许灵昀要多少有多少,但论银子这东西,兜比脸干净,若是用天门内的东西,怕会引起怀疑。
于是,她不得不又掏出枚灵币作为抵押,承诺归来之时再赎回。
策御殿的人看许灵昀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家伙,这是大小姐离家出走了?穷的只剩灵币。
要知道,大禹境内也只有一座小灵矿,灵矿产量不高,每年出产的矿量仅有几万吨,由氏家瓜分下来就少的可怜了。
那边的少女已经坐上莲台,莲瓣展开,散发柔柔的光。
……
阳城外的官道上黄土飞扬,商队行人连成一片,热闹非凡。
官道旁有一个屹立的小茶棚供来往客人歇脚,茶棚并不大,熔熔的炉火上煮着一大壶的茶。
咕嘟咕嘟的蒸着水气。
主茶棚旁还搭了几个小棚子,只不过小棚子里面没有桌子,在地上铺了一层油布,许多来往的小贩、农人坐在小棚子里歇脚。
这样的景象再平凡不过,但是今日在官道上就出了一件大事。
天降一女子,竟然直直砸穿了金家公子的马车,那金公子可是全家的心尖尖上的宝贝,药罐子里泡大的人。
也幸亏没砸着金公子,要不然金夫人怕是不会放过她
且不说那金公子,单那马车可是通体檀香木打造,竟也被那女子砸穿了。
那女子这怕是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吧。
杨帛画确确实实差点被要了半条命,先是被一个疯女人拦下,说两人有缘,硬要收她为徒。
杨帛画急着入学报到,随便糊弄她两句。
坐上传送阵时,她好像看见那疯女人身后拂过一抹巨大虚影,紧接着,她就来到了这里。
不知为何,她竟被传送到虚空中,无遮无挡的下坠,若不是有果果及时裹住她做缓冲,她估计已经是入葬了。
在疼痛席卷她,昏迷之前,杨帛画恍惚间记起疯女人的名字,她好像叫……叫落玲珑是吧?
金家公子金缕衣早已及冠,却因为身体原因显少外出,今日征得金夫人同意出去透透气,却没想到回城路上出了岔子。
他捡到了个衣着古怪的御师,她穿着一袭破破烂烂的白衣,看可以看出不是阳城这边的服饰。
这姑娘还背了一个差不多有她一半高的背篓,金缕衣有些好奇她背篓里装的是什么,轻轻的踢了一下脏兮兮的背篓,背篓晃了一下,里面似乎有重物跟着滚动。
而背篓正是变换形态的果果,金缕衣那一脚踢到了它的肚子,果果没忍住,动了动。
家丁很有眼色,当即就将那背篓打开。
里面空无一物。
这倒是奇怪了,不过金缕衣也没太在意,他望了望车顶的大洞,想来是背篓里的东西散到外面去了。
伤者要紧,少女的脑袋磕出一道长长的疤,还在流着血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吉祥,官道上这么多车,与他们商量商量,暂且租借一辆来,送这位姑娘去医馆。”
不多时,吉祥就带着一辆宽敞马车回来,金家乃阳城的地头蛇,掌管着海运,想卖他个好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苦于没有门路,如今这不是等于瞌睡送上枕头吗?
虽然没有金缕衣原本的马车好,但是也足够用了。
金缕衣道:“吉祥,先去找城里最好的医馆瞧瞧,先别回府,让招财去给夫人报个信。”
“是!”
借的马车并不宽敞,吉祥十分嫌弃的看了看破背篓,抬脚将它踹了下去。
果果:“……”
有眼无珠的凡人,等着受死吧。
小巧的马车一路摇摇晃晃驶进了城门,守城的卫兵见是招财驾车,敞开笑脸,恭恭敬敬的把他们迎了进去。
金缕衣体弱的毛病一直是医馆的坐堂掌柜在调理,待到了医馆,掌柜笑脸相迎:“金少爷怎么亲自来了?派个小厮来唤鄙人便是。”
金缕衣笑着摇头道:“杨掌柜,可不是我要看病。”
杨掌柜一愣,试探的问道:“那金少爷来所为何事?”
金缕衣抬手指了指马车:“今日出城捡了一人,好像都有伤在身,劳烦您看看。”
杨掌柜一听,急忙唤来医馆的小学徒将那两人挪下来,搬入内室让医师诊治。
见金缕衣还没有走的意思,杨掌柜道:“金少爷,您放心,只要不是什么大病,这人我肯定给您治好喽,只是不能请您进去坐坐,医馆全是病人,染了病气就不好了。”
他想了想仍觉得不放心,接着道:“我给金少爷您开副药,以防万一。”
这金少爷如果在他这过了病气,那金夫人非把他活撕了不可。
金缕衣听了这些,知道再留下去就实在为难他了,他一个七窍玲珑心怎能不知道这些话其中的暗